云初醒来后,被张氏端来的各种汤汤水水就喂的饱饱的。
也许是肚子里空空的,她吃的并不少。
吃饱喝足之后,胸口胀胀的疼,她想让茉莉抱孩子过来给喂一点。
可是看到李淮安跟个木头似的杵着,又觉得异常难为情。
昨天半夜,奶水还没下来时,她可是清楚的感觉到,这厮做了什么?
这会儿再让她当着他的面喂孩子,她到底说不出口。
于是找借口想让他出去回避,可偏偏这人一点儿眼色都没有。
明明她胸口都涨的不行,里面的衣裳已经明显被溢出来的乳汁打湿了。
实在等不及,云初急急开口,“夫君,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娘子,可是哪里不舒服?”
听到云初让他出去,李淮安先是一愣,而后关心的看她,“娘子,可是我伺候的不好?”
“没有,你伺候的很好,我只是想让你出去!”
云初脸色一变再变,她真的很想大声的告诉他,她涨奶了。需要喂孩子缓解一下啊!
李淮安眼里闪过一丝受伤,他曾听闻陆兄说过,女人生了孩子就会不喜欢夫君了。
可他如此卖力的照顾孩子,也不能幸免吗?
一想到被娘子讨厌,他的心里就说不出的难过。
“李淮安,你出不出去?”
云初似的胸口一拱一拱的。
李淮安拳头握了握,心说娘子果然讨厌他了。
可是,目光顺着她的脸往下,目光落在她胸口一抹明显的水渍之后,耳朵猛的红了。
他恍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忙转身对茉莉说道:“你出去吧,这里有我!”
“是,主君!”
茉莉看了眼云初,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就退出去了。
李淮安见她关上门,这才打了热水,帮她擦洗胸口又抱了孩子过来,一边调整孩子的位置,一边安抚暴躁的云初。
“娘子,你只管躺着就行,喂奶什么的都让我来。
老人都说了,经常抱孩子,胳膊会疼,而且经常性的起来坐下,后腰会留下病根儿。
月子里的病可不是好治的,你只管听话,吃吃喝喝,想下床了我就扶着你走一走,千万别累着你自己。”
云初面无表情的看向一边,压根就不想听他说话。
她真的对他很无语,她胸脯敞开着,任由他抱着儿子吃奶。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让人难为情,偏偏这人一脸正气的,像是在做一件大事一样。
要不是刚刚看他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儿子看,她都在想,是不是他借着儿子在为他行方便之门了。
李淮安看她跟自己闹脾气,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总归他是理亏的一方。
又怕真的气到她,想要哄一哄人,可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
嘴巴张了张,又将话憋回了肚子里,只咽了咽口水,假装自己在认真的喂儿子吃奶。
一时间,屋子里除了孩子吮吸奶水的声音,就属李淮安刚刚咽口水的声音尤为明显。
云初闭着眼睛,感觉那吞咽声就在自己耳边一样明显。
一时间脸红心跳的,更加不敢睁开眼睛。
面皮上像是敷了热毛巾一样,她能感觉自己的脸肯定红透了。
李淮安看着她眼皮底下动来动去的,嘴角暗暗勾起一抹浅笑。
娘子能够允许他伺候她,定然也是在意他的。
毕竟,她若是不在意他怎么可能脸红的如三月的桃花一样呢!
父母之间的你来我往,完全没有影响正在疯狂进食的小宝宝。
他小嘴儿一拱一拱的,整个脸蛋儿都贴在云初的胸口,时而闭着眼睛,时而又睁开眼睛打量。
李淮安被他这小模样逗的好奇,一手托着他的屁股,一手扶着他的上半身,尽量让他吃的舒服一些。
不知道什么时候,闭着眼睛的云初真的睡着了。
李淮安听着她的呼吸,低头看着嘴里还含着粮食嘴儿,却已经睡的正香的儿子。
轻轻将他从母亲嗯怀里抱离,放在床的一边后,连忙将云初的衣裳撩下来。
又为她盖好被子,摸了摸她的脸颊,默默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床上熟睡的娘儿俩,越看越舍不得离开。
娘子一出月子,他就要离开,一定要在他离开之前,将她的身子养好。
想了想,儿子的名字好像还没取,他又起身,走到门外,唤了外头守着的茉莉进来守着她们母子。
而他自己,则是大步入了书房,在纸上留下几个寓意深远的字,想着待娘子休息好了,再供她挑选。
经历了第一天被李淮安全方位伺候的云初,本以为他就是一时兴起,却不想,这人他竟是认真的。
无论是她换下来的衣裳,还是儿子尿湿的尿戒子,他从不假手于人。
每每茉莉刚想偷偷洗去的时候,他就循着味儿过来接走了。
茉莉无奈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活儿被抢,有心想跟娘子告状。
可又不想让娘子为这点儿事情费心。
就连老夫人,看到主帮娘子洗衣裳只说了句,“要用开水烫过在晾干给她用”就罢了。
压根就没有让主君消停的意思。
有一日,茉莉刚端了粥碗进来,李淮安就像是能掐会算一样的,摸准了时机进来。
“娘子,我来喂你喝汤!”
李淮安习惯性的接过茉莉手里的月子粥,一脸温柔的坐在床边上,一勺一勺的喂她喝。
他喂,她张嘴,一口一口的尽数咽进肚子里。
云初本来还没这么听话的,可与李淮安僵持了好几次之后,最终妥协的还是她自己。
毕竟,她看脸!
云初她是顺产,除了还有出血,其他的倒没有哪里不适。
可偏偏被李淮安这么一折腾,感觉她好像差点废了似的。
生完孩子第二天,她准备起来上厕所,却不想,被人摁了回去。
只听得李淮安一脸认真的说道:“娘子,你以后的吃喝拉撒都由我包了,你别自己动手。”
云初闻言,压根就没当回事儿。
这不笑话吗?
她可以让美男子伺候她洗脚,但绝对不可能让一个美男子伺候她如厕。
结果的结果,就是李淮安抱着她坐在马桶上,连裤子都不让她脱。
她一脸尴尬的坐在马桶上,看着眼前的男人面不改色的伺候她,替她换了装有草木灰的棉布月事带,她至少也能面不改色的装死了。
啊!
社死吧!
反正,在他面前的她已经一点隐私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