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避开李淮安的视线,提笔写下八个意,“祝君如愿,父母康泰!”
李淮安则是看了眼认真写字的人,微微思忖后,提笔写下一行字后,这才装入河灯,朝着她走来。
“写了什么?”
他看了眼身旁神色凝重的妻子,故作不知,道:
“为夫写的是白首不相离,娘子呢,有没有和为夫心意相通?”
云初推了他一把,“起开!”
“许愿的事情可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看她如此神秘,他也不再强求,只小心的牵着她,在咿咿呀呀的戏腔中,走到了上风口。
云初看着波光粼粼的,倒映着岸上的热闹的河面,将手里河灯小心的送了出去。
目光定定的望着远处,酒肆,花窗映着觥筹人影,茶棚烟雾升腾,有一股如梦如幻的烟火气,望着满目星河,她心里默默念着:
爸爸妈妈,女儿在这里很好,你们也要好好保重身体!
虽然,他们总是在忙工作,但她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在做大事的,他们将自己当做国家的一份子,努力的为祖国的强大做着贡献。
她希望他们能够健健康康的,实现自己的理想。
李淮安垂眸,看着身边突然被悲伤侵袭了的妻子,浑身泛起一股压抑不住的戾气。
究竟是谁,让她这么伤心?
是谁,让她藏在了心底,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祈祷?
他很嫉妒!
嫉妒成病,嫉妒的快要发疯!
终于,在他快要忍不住将那花灯抢回来时,她动了。
“李淮安,我以后只有你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让刚刚肺都要气炸了的男人瞬间泛出了笑容。
“娘子,我永远都是你的人!”
这一笑,让人忍不住红了脸,云初的小拇指勾勾他的手心,“我知道啦,我今天是你的人!”
今天?
李淮安眉头一皱,“那明天呢,后天呢,下个月呢,明年呢?你不是我的人了吗?”
云初无辜的看了他一眼,“那我怎么知道?”
她看着急切的男人,压下嘴角的笑容,故作矫情的说道:
“你今天对我很好,我自然是你的人,你明天后天还对我这么好,那我也是你的人。
可你要是对我不好,那我怎么可能还是你的人?”
看着她的小嘴儿叭叭的气他,李淮安恨不得低头将她的嘴给堵上。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一手扳过云初的脸,低头就吻了上去。
云初震惊的睁大了双眼,天,他是怎么敢的?
这里真的没他在乎的人了吗?
她拼命推人,才在他故作放水中,夺回了自己的呼吸,“李淮安,你疯了吗!”
“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你居然敢 你居然就敢这样。”
“是,我是疯了!”
李淮安喘着粗气,胸口上下起伏着,“一想到你以后不属于我,我就想杀人,想发疯,想要将所有有威胁的男人杀的光光的。”
草
不是吧!
你可算的上是朗朗君子啊,怎么能成了个疯批呢!
云初咽了下口水,目光沉沉的看着眼前浑身杀气的男人,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李淮安,你别这样子,我害怕。”
男人将脸在她手心蹭了蹭,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
“你能别爱上别人吗?”
语气里全是试探,“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要离开我,一辈子都陪着我,好吗?”
“我会对你好的,我不打你,我也不骂你,我不纳妾,我也不喜欢旁的女人。
我晚上只和你同房,不沾染旁的女人,我赚了钱都给你花。
我的身体只给你一个人睡,等我再练练,我身上的肉一定会比那破世子还要硬邦邦。
我的持久力也会越来越好,不会让你不痛快的。”
听着他如此直白露骨的话云初直接石化在原地,“你 你能不说话了吗?”
她怕眼前的男人再说,他们将被人押着沉了河。
“可以啊!”
李淮安乖巧的点头,“只要你不看别的男人一眼,不跟别的男人睡觉,我就一直听你的话。
你说东我绝对不往西,你让我趴着来,我绝不跪着。”
你倒是听听,你自己说的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云初想哭!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让一个如月的男人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小娘子,老婆子我见过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你就知足吧,这男人都不计较你跟别的男人睡觉了,你可别不知好歹。
要是婆子我在年轻个三十岁,我定要把 他从你手中抢回来。”
带着三分遗憾的声音,让两位正主儿都愣住了!
李淮安面皮不自然的抽动着,他刚刚四下看了看,周围的人走远啦,才在娘子面前卖惨的,怎么没发现,这儿还有个老婆婆。
两人尴尬的直抠脚,彼此眼神询问对方,“她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回应对方的,是一阵毫无感情的摇头。
老婆婆看着眼前的一对儿男女,忍不住老话常谈,将自己说了几万遍的话,又说给他们听,
“话说,婆婆我当年也是这河畔的美人儿,恨只恨我遇人不淑啊,小娘子你居然有了良人还不珍惜,你呀,哎”
不等她话说完,两人心有灵犀的牵着手,撒丫子就往岸上跑。
太可怕了有木有!
他们亲嘴儿的画面,被老婆婆全部看了去了。
“李淮安,她该不会是鬼吧?”
云初说着,浑身就是一个激灵。
李淮安身子僵硬了下,而后又轻轻拍她后背,“不会的,那是人。”
她这么怕鬼吗?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
云初丝毫没有发觉他的不对劲儿,只一个劲儿的拍着胸口安抚自己受惊的心脏。
看的一旁的男人胆战心惊,心里不止一次的祈祷:
娘子你可轻点儿啊,别总那么大劲儿拍。
拍扁了可怎么好。
可偏偏云初毫无所觉,“走,去别的地方,水边阴森森的有点渗人。”
他默了默,道:“好,我们去别处转转!”
可惜了,他本想将那河灯亲自捞回来的,却不想,还是没机会了!
罢了,反正谁捞出来都一样,最终落在他手里就成。
云初心有余悸,一直走在动火通明的街道上,走到一处茶摊子上,要了茶点后,将自己隐在人群里,听着他们吹牛的声音,才觉得有了几分安全感。
戏台上咿咿呀呀的腔调儿在黑夜里,总带着几分诡异。
像是有什么不好的预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