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正厅里,李淮安与靖安王父子一桌,三人你来我往的打着机锋。
而云初这边的女人一桌,只有云初和沈嘉佑,外加一个小桃和阿易。
张氏第一次见这么贵的贵人,躲在厨房里与钟如月做饭去了。
离开时,恨不得长八只脚跑出去。
沈嘉佑则是一脸期待的看着云初祈求,“云初姐姐,我父王虽然年纪大,但是 ”
看到李淮安扫过来的,沈嘉佑吓得一个哆嗦。
连忙噤声。
将最后一句还能生吞回了肚子里。
靖安王父子则是歪头警告他,对自己的女儿\/妹妹客气点儿。
李淮安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该瞪还是瞪。
沈嘉佑被他逮住几次后,也学聪明了,低声问她,“云初姐姐,父王宠女儿是出了名的,你要不要考虑下,认他当干爹?!”
“噗——”
云初一口茶差点喷她脸上。
可是看到沈嘉佑一脸懵逼的模样,她才恍然发觉,自己脑补过度了。
此干爹非彼干爹?
“不愿意吗姐姐?”
沈嘉佑小脸苦巴巴的看她,京城想跟他父王沾上边儿的人多了去了。
为何沈姐姐就是不愿意呢!
难道是嫌弃她父王太丑?
她气冲冲的转身,狠狠瞪了一眼对面桌上的父子俩。
胡子不刮,头发不理整齐,衣裳也不加分。
脸还臭臭的!
怪不得姐姐不愿意认他们呢?亏她在李家这段日子讨巧卖乖,给姐姐的弟弟教书,还教他强身健体功夫。
原本以为,就算拐不走一个嫂子,拐走一个义姐也是可以的。
却不想,她的算盘被这两人给毁了!
她瞪着大眼睛,眼泪蓄满了眼眶,“姐姐,我三岁死了娘,五岁死了”
听的靖安王虎背一抽,完了,他可能要在女儿五岁那年死一回了。
沈嘉佑对上他爹期待的眼眸,抿住了嘴,狠狠的嗝了一声。
幸亏她刹住了,不然说她五岁死了爹,今儿要被她父王骂死。
酝酿了一下后,又继续演戏,
“我五岁丢了一只狮子狗,姐姐,我现在只有你了。
你要不当我姐姐,我往后了怎么活啊。
我父王兄长一年只知道打仗,家里的老巫婆不给我饭吃啊姐姐。
我就是可怜的小女娃,小白菜啊地里黄,可怜我啊没了娘,姐姐啊,我好苦啊!”
沈嘉佑明明是唬人的,可是说着说着,眼泪吧嗒吧嗒就停不住了。
靖安王心疼的无以复加,沈世子则是一脸自责,自己没有将妹妹照顾好。
辜负了娘的临终嘱托。
父子二人看着女儿妹妹,忍不住抱头痛哭起来,“橘子呀,父王对不起你呀,父王对不起你过世的娘啊!”
两个大男人愣是哭的没有一点美感,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流。
“橘子呀,你放心,你这姐姐就是父王的亲闺女,以后父王也护着她。
你可别哭了呀,父王这心,比西厥人少死了几个还难受啊!”
“妹妹啊,我认她,我发誓还不行吗?我以后都听你的,你可千万别哭了啊!
我以后护着她,谁敢骂她,哥哥我就揍谁,只要不以身相许不叛国,啥条件你随便开……”
云初:“……”他们问过她了吗?
讨厌没有边界的男人!
不讨厌腰杆硬,还发誓为她撑腰的男人!
李淮安:“……”我的四十米大刀呢?
他的娘子,什么时候轮得到他们父子护着了?
“姐姐,快来敬茶!”
“和我一起喊父王!”
“阿易,你也来!”
“还有小桃,也不能落下!”
沈嘉佑将她们齐齐拉到父子俩跟前,“擦干眼泪,开始敬茶了!”
“沈姑娘,这不合适吧,王爷他”
“姐姐,你不要我了吗?”
沈嘉佑不等她说完,一嗓子就哭出来了。
她还想着给进了买五进的大宅子住呢,为什么姐姐不要她?
“你们脸色能不能温柔点儿,笑起来不行吗?非要这么吓我姐姐。
你吓走了我姐姐,你能给我生出一个新的来吗?
母妃啊,你为什么早早丢下女儿一个人啊,女儿好可怜哦,爹爹不疼哥哥不爱,好不容易有个姐姐宠,他们还给我吓跑了。
母妃啊,你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父王的梦里了,让他相思成疾吧,父王他不爱我。”
李淮安:传言,控制嘉佑郡主就是控制了靖安王父子?
果然如此!
谢云初:嘉佑她,这么狠的吗?
靖安王双手搓了搓脸,想起爱妻临终前的遗言,眼眶再次红了,他搓了搓脸,皮笑肉不笑的呲牙,眯眼,
“云初姑娘,本 我和你挺有父女缘分的,要不要认我当爹,我 我会给你买好看的衣裳。”
(? ̄?? ̄??)??
靖安王眯着眼,紧张的连本王都不敢说了。
看向女儿时,希望她能满意。
云初看着肌肉抽搐的脸,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逼着不会笑的人笑,果然就是大型凶案现场。
“哥哥给你买头面!”
靖安王世子补充。
“父王给你买汗血宝马!”
靖安王说。
“哥哥给你买好看的面首,一次买十个。”
“嘭!”
李淮安再也坐不住了!
借力可以,拐人不行!
“你们,再多逼逼一句,就滚出去我家!”
“他胆子不小!”
“他的依仗是什么?”
父子两对视一眼:你黄伯伯\/你义兄他果然老谋深算!
留了个儿子在这里!
“闺女,你们将就在这里待着,银子父王有,你们可不能亏着自己。”
靖安王拉出一千两银票,心虚的看了一眼沈嘉佑,这才看向云初,“闺女,这钱是有点儿少,待父王回京城了,一定给你补上。”
说着,他将银票与一块玉佩塞到云初手里。
又用眼神暗示儿子。
沈世子也拿了一百两银子放下,“妹妹,哥哥以后给你补上。”
堂堂靖安王世子,给妹妹的见面礼居然是一百两,是有点少了。
父子二人放下东西后,以迅雷掩耳之势离开了李家。
从县城里分开后,二人秘语了一阵后,一人直奔京城,一人继续留在卧龙县。
待第三日,留在卧龙县的人,与永州的驻军一起押送犯人进京。
刘家的惊天大案被扯出来的同时,也传到了周边的县城与小镇。
村里的李老头,在听说了刘家被下大狱了之后,就被吓病了!
刘家害人的事情被揭露了,那么他呢?
会不会被刘家牵扯进去?
就这样,越想越害怕,李老头烧的迷迷糊糊的,嘴里一直说着胡话。
“你到底在谁家,爹快死了 ,能见着你吗?老二啊……”
前来诊病的大夫听到他断断续续的话,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想。
诊了病,开了药就离开了!
高氏却胆战心惊的,总觉得右眼皮往死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