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安,没想到吧,我们能赚这么多钱。”
从钱庄出来后,云初心情大好,七十套大中小的娃娃卖了三百五十两,六十五个大的娃娃卖了一百三十两。
中等的与小的娃娃加起来是九十三个,一共卖了一百五十四两五钱。
加起来总共就是六百三四十两五钱。
这对他们目前来说,真的算是一笔巨款了!
“是,都是娘子的功劳!”
李淮安看她有了钱以后眼睛像发光一样,也跟着高兴。
“夫君且安心,我定然会赚够供你读书科举的钱的,往后,我们的下场一定 ”云初突然顿住,看了眼侧头看向一边的李淮安,她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可要生几个孩子当老祖宗的,没钱怎么行!”
李淮安只笑着点头,指着一处,“娘子,江娘子还等着呢!”
“哦,对哦!”
云初看了眼不远处的江娘子,朝她挥了挥手,“夫君,给你钱,你看看有什么想买的,一会儿你自己转转,记得回望远楼汇合啊!”
李淮安接过她递过来的银钱,“多谢娘子,我定会按时回到酒楼的。”
云初还以为他会说在这儿等她呢!
不过想想,李淮安从来没有来过永州城,应该也是好奇想逛逛的。
“那你注意安全啊,我一会儿跟夏叔他们一起回酒楼。”
“我知道了!”
两人分开后,看着云初与江娘子有说有笑的进了茶楼,李淮安挂在脸上的笑突然就收了起来。
他掂了掂手里的银子,走到夏叔坐着的摊子叮嘱了几句,目光掠过茶楼停顿了下,才转身朝着另一处走去。
茶楼里,云初暗暗打量着里面的装修,心说这随便割下一块木头拿到后世,都够那些专家研究个几年了。
无论是门柱上的如意纹,还是雕刻在门窗上花鸟鱼虫吉祥兽,亦或者是这铆工合成的桌椅,都是纯手工打磨出来的精品。
这种纯铆工结构的技术,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就被机械化的那些替代了。
光一个永州府的茶楼都这样典雅,那京城里得贵气成什么样子啊!
真想去京城瞧瞧去。
“二位夫人,请吃茶!”
茶童端了茶点小菜过来,将沉浸在思绪中的云初唤醒。
她低头看着精致的点心与小菜,眼里闪过惊艳。
“妹妹请吃茶!”
江娘子指着茶点,“永州茶楼的茶点很受娘子姐儿们的追捧,妹妹尝尝喜不喜欢。”
云初闻言,拿起一块拇指大的水晶糕,放进了嘴里。
吃完了以后,面上依旧保持微笑,“不愧是姐姐推荐的,确实不错!”
“姐姐方才说想与妹妹合作,不知道姐姐想怎么合作,姐姐也知道,我们家在乡下,没法出人。
姐姐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妹妹经济上无法给与姐姐支持,人力上亦是如此,和我这样的人合作,不知道姐姐做何想啊?”
江娘子吃茶的手一顿,目光落在云初的脸上,看了她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妹妹可真是个滑头!”
“明知道姐姐惦记什么,偏偏就是装傻充愣,罢了罢了。
姐姐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直接说,妹妹看情况再考虑答不答应,如何?”
被拆穿云初也没有尴尬,只是觉得这江娘子也算个可交之人。
“姐姐请说!”
“不瞒妹妹,我是永州伊人坊的掌柜,手下管着永州城里的五家成衣铺子,姐姐在永州已经八年了,这地方啊,待的太久了,人也会烦的。”
江娘子眼里难得闪过一抹脆弱,她面露苦涩,
“我有心想挪一挪地方,可若是出不了大的成绩,姐姐我一辈子也挪不了这窝儿,老死都得在这里了。”
云初看了她一眼,看来,这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姐姐想挪去哪里?”
云初有些好奇,她身边出行都备着两个丫鬟两个婆子,比寻常人家的夫人都体面,居然也会露出那种不得已的苦涩。
只能说,穷人有穷人的烦恼,富人亦有富人的不如意。
“我想去京城当掌柜的,若是妹妹肯帮我,我可以给妹妹铺子三成的分红,妹妹意下如何?”
云初端起茶杯,浅酌一口,这才抬眼看她,“不知姐姐说的是所有铺子,还是一家铺子的分红?
姐姐所说的帮忙,具体是让妹妹如何帮?
想来姐姐也知道,妹妹确实一穷二白,做不了许多的。”
江娘子闻言摇摇头,“妹妹不必自谦,光是妹妹今儿卖出的娃娃,姐姐就能窥得一二,妹妹只是暂时困在浅滩,并非一辈子都落在浅洼里挣脱不了。
姐姐的要求也很简单,就是妹妹脑子里的东西,妹妹只负责画图,不拘什么样子,首饰,衣服,今天的玩偶,或者妹妹能想到的一切,姐姐都可以接受。”
听她说完,云初低头默了默,画图她倒是可以,可是,跟江娘子站在一处,会不会有翻船的危险?
“敢问姐姐,你背后的主子是那一家的?”
最起码也不能跟刘家有牵扯,否则,她就怄死了。
“妹妹放心!”
江娘子沾了茶,在桌子上写了四个字。
云初震惊的看她,“原来,姐姐还真是有大靠山的人。”
“是,但是没有本事,是走不到那位身边的,顶多一辈子,就还是个掌柜的。”
做个掌柜的不好吗?
有那位做靠山,没人欺负,安安稳稳做个城里的掌柜的,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
可眼前的女人,却依旧不满足。
“姐姐可否告知,你非去京城不可的理由?”
江娘子重新斟了茶,浅浅抿了一口,感觉有一股苦涩自灵尖儿蔓延至胸口,钝钝的,微微疼。
叹了口气后,她才咽下那股涩意,“人人都道上京城繁华,姐姐我也不能免俗,自然是向往的。”
看她不说,云初也不强求,毕竟谁也有口不能言的秘密。
只低声说道:“我只提供画稿给姐姐,就如姐姐所说的首饰衣裳一类,其他的我一概不问,我只拿我得的那份儿。
我一月给姐姐送来五套画稿,我只要两成利就行。”
她可不想牵扯到别的里头去。
她与李淮安二人本身就有仇人,暗戳戳的盯着。
她再没时间再去参与到别人的因果。
江娘子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摇头轻笑,“看妹妹着谈吐,可真不像是乡下人呢!”
“就依妹妹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