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最后一次喝水大约是在一天前,正常人基本上2~7天不摄入水分就会死亡,这是一个真实记录,你印象很深。
宫本这孙子当年真这么干过,所有关于人体的数据很多都是经过他的变态手段实现的,虽然宫本在医学和人体研究实验中取得了较大成就,可这成就无一例外不是建立在那些无辜的生命上的。
因此对于这些数据,你记得很清楚。
一天不喝水就渴出幻觉,似乎也合理...虽然你觉得花猫不至于,但是你还是比较相信宫本之前的实验记录,在加上现在的环境比较压抑。
尽管你相信花猫的意志力,可能是因为他职业的原因,花猫的意志力和自控能力已经比常人坚韧许多,但每个人都是有弱点的不是吗,更况且花猫还坚持了这么多天。
在你们被困的这段日子里,有两名吴一白带的人因为情绪崩溃而出现幻觉,导致他们自相残杀而死。在斗里,这种事情太正常了。
你揉了揉因为而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睁开眼就看见花猫似乎在朝着一个方向过去。
你撑着无比疲倦的身体拉住了花猫。
你不希望他出点什么事儿。
“哥儿们,你要真渴的不行,就自产自销试试吧。”你给花猫递了个空水瓶。
花猫表示十分嫌弃:“姐姐,不至于的,我是真听见有水声了。不过确实奇怪昂,之前还没有呢。”
你点了根烟,拿着烟在花猫眼前晃了一圈。烟雾扑在花猫脸上,花猫连忙伸出手挥那些烟雾:“您这是揍嘛呀。”
这反应是正常的,你大概确定这人是一个正常的状态。
“你再听听还有吗。”你看着花猫问道。
花猫没急着接话,而是真的侧耳倾听周围环境。
根据这几天的相处,花猫莫名其妙对你产生了一种特别的信任感,除了那个晓婷外,其他人对你的服从程度已经不亚于吴二白,这种服从像极了狼群中的规律,人类到底和兽类是有相同处的,在遍布危险的丛林中,弱者总会慕强。
至于为什么晓婷一直对你有什么敌意,你倒是一直没想通,你和晓婷这姑娘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
甚至在这几天的危险时刻中,你俩还互相帮衬,彼此都救了彼此一把。
尤其是晓婷这姑娘,她对你不满,但是却在队伍中人突然反水暴起的时候替你挡了一刀,虽然伤的不重,但到底是见了血。
你原本还以为,你俩这都算过命的交情了,可这会儿了晓婷还是时不时的对你飞刀眼。
对此你只能当做没看见,总不能揪着她脖领问她把,她身上最重的伤还是为了救你才有的。
而且,比起现状言,刀眼不刀眼的不重要,大不了出去后诅咒她得鸡眼呗。
花猫短暂的听了一会儿后,就皱起了眉头:“奇了怪了,真没有了。”
你把瓶子塞到了花猫手中:“去吧,捏着鼻子灌好歹不会脱水。”
花猫似乎也下定了决心,一抹鼻子颇有种壮士断腕的悲壮感:“想不到我也有今天。”
你背对他挥了挥手,坐到了吴二白不远处。
就在你刚想要继续闭目养神时,花猫突然来了一句:“用给你留点吗?”
“滚。”
“好嘞。”
花猫应该是找角落制造生命之水去了,你毕竟是个姑娘家的,这会也不敢乱往后看,生怕花猫不自在尿不出来。
这会目光只能放在吴二白和那个拿着罗盘在掐指算什么东西的罗三身上。
罗三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板寸头,虎目国字脸,长得极为周正老实。也是个不苟言笑的主儿,话少就让人感觉这人很稳重。
吴二白毕竟岁数算得上大的了,到这会儿也有点身体撑不住的样子。
毕竟是无邪二叔,你也不忍心看着这叔出点什么问题。毕竟你现在对于墓是真没招了,想找到路可能还真得指望吴二白。
你拿了随身的小刀,拿了另一个再也榨不出一滴水的空瓶,手腕对准瓶口就是一划。
吴二白发现了你的动作,眉头一动。
是晓婷先开了口,她开口就是嘲讽:“这就撑不下去想自杀了?”晓婷话说一半就停住了嘴,她清楚的看见你的伤口处缓慢的长出了菌丝。
你满脸麻木的将那些菌丝用刀尖挑开。
菌丝的治愈速度又变慢了,如果是之前,可能到不了三秒,这口子就会彻底恢复如初。
而现在则是需要大约一分钟。
不过这也省的你麻烦,不需要一下一下的割伤口放血,毕竟刀子刮肉还挺疼的。
“你在干什么。”吴二白沉声问道。
你没抬眼,而是哼着青椒炒饭曲挑着自己的菌丝:“你猜,猜对了就告诉你。”
这几天相处下来你发现了,吴二白其实远比吴三省好欺负,虽然你没见过吴三省。
但是吴二白至少在你面前,确实不像是无邪眼中的样。
吴二白和老烈的性格有些相似,属于嘴不饶人,看着严肃,但实际上跟他没大没小他也不会跟你生气。
吴二白这会儿还带着面具,说明他可能在这里还有需要防备的人,所以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太多。你俩的相处只能说相对正常,由于你一直以来超乎常理的举动,幸存的罗三和晓婷一直没有对你有什么怀疑,更没有对吴二白产生怀疑。
不过你真的很好奇吴二白为什么要顶着别人的脸下来,而这张脸又是谁的。
就在你专心听着血滴答滴答从你身体中流走的时候,罗三突然站起身来:“我知道了!这里是有人布阵了,对方很强。”
“哟,还有这样的牛人?”你乐了,要不是之前的经历,你听见罗三的话只会觉得这货脑子有病。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神神鬼鬼都出现过了,有人会阵法啥的也不太奇怪。
只是破阵确实费劲,高端点的,用石头都能做个走不出来的阵法,要人命的更是大有人在。
这要是无邪在这,说不定还真有点想法。
可是你不是无邪,你撑死就是了解了一些片面,但要真论起一二来,你是真不懂。
吴二白没什么反应,他给人的感觉像是早已料到。
倒是晓婷先一步开口问道:“既然是阵法,只要找出阵眼就能破,为什么这么久我们谁都没发现,连大白都迷惑了。”
你磕出了烟盒里仅剩的五根烟,给吴二白递了一根过去,吴二白摇了摇头。你又将手上的烟递给了罗三和晓婷。
俩人倒是没客气都接过去了。
你也一边儿放血,一边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这会儿血已经有个几口的样子了,要不是你现在菌丝恢复太慢,你是有给自己动脉一刀的冲动的。
这点其实已经差不多够了。你停了手,将瓶子递给了吴二白。
吴二白很诧异。
你跟个在酒吧搭讪的小流氓一样对吴二白说:“来一口,提神醒脑。”
你怕他不喝又补充了句:“几年前我吃过麒麟竭,没准有用,万一有个尸蟞呢。”
吴二白其实是很惊诧你的做法的,但你们这几个小辈估计在他心里速来都疯。吴二白只是低声说了句:“胡闹。”后就没了后文,吴二白自己状况不大好,他知道你是在为了他好,也没有拒绝,反而跟喝中药一样灌了进去,喝完后看你的眼神温柔了不少。
瓶子里到底还剩了几滴,你也没扔直接塞到了包里,万一一会儿遇到点什么东西呢,防身。
你们仨坐在吴二白的周围吞云吐雾,吴二白如同身在仙境一样,周边环绕烟气。
你看着这场面就觉得可乐,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关头你完全没有害怕的感觉,反而在给自己找乐子。
你突然理解了黑瞎子时不时犯贱皮一下的感觉有多快乐了,这种快乐,不分场合:“叔,二手烟也是吸,整根提提神呗。”
吴二白带的这些人都叫吴二白老板,为了不找麻烦,这几天你一直管吴二白叫叔,吴二白也默认了。
吴二白此时听到你的话应该是很想翻白眼的,但是他年纪大了克制住了。
吴二白没接你的话,反而问你:“说说之前你们遇到过什么,能让他们两个伤成那样的不会是善茬。”
嘿,这老头。
不关心自己这会儿的处境怎么现在开始良心发现关心起他可怜的唯一的大侄子了。
虽然心里吐槽,但你到底没说出口。
而是配合的回答到:“我们遇到了一只怪鸟,在那个墓道和六道轮回路的那个位置的交界处有一个通道。这个通道我们之前走过一次,没发现过异常。”这个我们自然指的是无邪,只不过为了不暴露你才说的我们两字。
不过在书里,你其实也相当于走过一次了。
你将烟吐出缓了口气又继续说道:“这次来我们发现和上一次都不一样了,似乎这里被重新修整了一次。连早以前的那些前辈的尸体,也消失不见。在那个通道里的温泉附近,我们触动了一个机关,下面是个大坑。”
吴二白和罗三以及晓婷都在认真的听着。
你接着说:“下面有两具尸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还发现了一个活人。”说着你从口袋里掏出了从黄毛身上掉出的东西递给了吴二白,黄毛身上也有一个硬币挂坠:“他们是白尾家族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黄毛活了下来,但是黄毛疯疯癫癫的,似乎受了很大惊吓。”
“那个黄毛人呢。”晓婷问道。
你耸了耸肩:“那会儿太乱了,不知道死了还是跑了。”
晓婷皱起了眉,但也没说话,等着你接着往后说。
你将烟呼出去才继续刚刚的思路说道:“开始那里出现了一群蚂蚁,肚皮是蓝的会发光,但后来发现都是幻觉。像是那只鸟让我们产生的幻觉。”
罗三听得入神,这会儿见你又停了急忙追问:“那个鸟长什么样。”
“有点像,加大号版的燕子,大约两米多长,嘴里的牙齿很尖。”你回忆了一下回答道。
吴二白叹了口气:“是玄鸟。”
“玄鸟?”你听说过这个词儿,传说玄鸟是许多部落的图腾,同样的也是西王母的信使。
吴二白站了起来:“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啊?”这老叔叔怎么突然间这么自信。
吴二白看你一副怀疑的样子没有任何不良情绪出现,可能是隔着一层人皮面具,你感觉这人的表情确实少,都快赶上张启灵了。
吴二白笑了笑:“我应该早点问你。”
你追上吴二白的步伐:“不是叔,什么情况,我还懵这呢。”
吴二白并没有回答你,而是说道:“我们要走了,你那个朋友呢。”
经过吴二白这么一提醒你才发觉,花猫尿个尿已经很久了。转身看过去周围更是没有花猫的身影。
不是吧不是吧,花猫丢了?
你一下就紧张了起来,好在这紧张并没有持续多一会儿你就听见了花猫的声音:“快过来!这里真有水。”
你们也听到了很明显的水声。
那是一堵墙,但显然是有缝隙的,花猫趴在地上正用手划拉着那摊水渍,看样子是想往手里捧。
一边划拉着花猫还说道:“这水是不是不大干净啊。”
你头皮一炸:“别喝!”花猫反应还算快,那水声也在此刻戛然而止。
是短暂,但是莫名让人觉得尴尬的沉默。
吴二白和罗三反应极快,当时就走到了那个缝隙旁边,你见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罗三举起罗盘口中低声念了一段词后莫名其妙的将手往墙体一拍,水声再次出现,就在花猫又想往起捧水的时候,那条缝隙突然放大,在你们面前眼睁睁的出现了一个门。
而门的对面,显然就是刚刚失踪的黄毛。这会儿,黄毛连裤子都没来得及提上,直愣愣的看着门后的你们。
黄毛周八岐,显然是在方便....
花猫头一偏撑着地干哕了起来。
晓婷是个有功夫在身上的,上去就按住了那个黄毛并且捂住了黄毛的嘴:“别出声!把裤子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