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诺并不知道这句话的用意，顾子夏交代他要这么说，他便照做了。
果然下一秒，陆祈越的脸色变了，眼里有着惊喜也有不安。
“你知道我爸爸在哪里？”
陈嘉诺当然不知道。
只是顾子夏说过，万一陆祈越死活不愿意跟他来，就跟陆祈越说这句话。
“你要是想知道，你就跟我去医院。”陈嘉诺说。
陆祈越想了下，最终点了点头。
“好。”
陆祈越坐上了陈嘉诺的车，他紧紧地捏着手机，心想爸爸现在过得怎样。
应该跟妈妈一样，都过得很好吧。
说不定有自己的家庭了，也不会想与他相认。
可陆祈越还是想试一试。
万一爸爸愿意接受他呢。
以后他和许沐哲结婚了，至少会有一个亲人愿意来参加他的婚礼，而他也不会被许沐哲家里人看不起。
陆祈越胡思乱想着，却忘了给许沐哲发信息。
不一会儿，他们终于到了医院门口。
下车的时候，陈嘉诺眼神凶狠地看着陆祈越，警告道，“子夏的心脏不好，你说话记得小声一点，别吓着他了。万一他出了什么事，我可跟你没完。别以为许沐哲现在护着你，我就拿你没办法。”
“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点的。”
陈嘉诺冷哼一声后，自顾自地走在前面。
他们来到了VIp病房。
陈嘉诺敲了敲门，“子夏，我带着陆祈越过来了。”
“进来吧。”
陈嘉诺一打开门，立刻变了张脸，眼里只有温柔和心疼。
“子夏，你还难受吗？”陈嘉诺走过去，将顾子夏扶起来。
等顾子夏坐好后，对着陆祈越笑了笑，“终于把你请来了。”
陆祈越没有跟他拐弯抹角，直言道，“我爸爸在哪里？”
顾子夏眼神一暗，他抬起头对陈嘉诺说，“嘉诺哥，你能出去一下吗？我想单独跟他聊聊。”
“可是，我担心他会伤害你。”
“放心吧，我没事的。”
陈嘉诺见他这么说，只好妥协地点点头，“好，有什么事你就给我打电话。”
离开之前，陈嘉诺用警告的眼神瞪了陆祈越一眼。
等门关上，顾子夏也懒得伪装了，露出阴沉的脸。
“陆祈越，你真会装啊。上次在我面前哭得那么惨，转头就什么事都跟许沐哲说了。”
陆祈越并不想跟他聊这些，面无表情道，“我过来不是跟你说这些的，我爸爸到底在哪里，他过得还好吗。”
顾子夏嘴角上扬，讥讽道，“好，当然好了，他那样对待我的妈妈，怎么会不好呢。”
陆祈越眉心紧皱，“什么意思？”
顾子夏用恶意的眼神打量陆祈越，“我现在总算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让人讨厌了，原来是有你父亲的基因啊，恶心又肮脏。”
“你到底想说什么。”陆祈越沉声道，“如果你是想骂我的，那不好意思，我要离开了。”
顾子夏见他要走，便不再继续拐弯抹角了，“你是不是想知道你父亲是谁，那好，我现在告诉你。”
“你父亲是强*犯，我妈妈被他毁了，你就不该活着。”
陆祈越脚步一顿，猛地转过身看向顾子夏，“你说什么？”
顾子夏很满意他的反应，挑起眉戏谑道，“听不懂吗？你爸爸可是强*犯。你知道我妈妈为什么不想要你吗？你的出生根本就是错误，她看到你一次就会痛苦一次。”
“这怎么可能呢...”陆祈越失神地喃喃道，“一定是你在骗我，我爸爸不可能是这种人。”
在来的时候，陆祈越想过许多的可能性。
他猜测他的父亲只是有了新家庭，所以才不想要他，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原因。
如果真如顾子夏所说，那他的存在岂不是很肮脏。
“不...不可能...”陆祈越抬眼看向顾子夏，“你一定在骗我，沐哲跟我说过，你最爱骗人了。”
听到许沐哲的名字，顾子夏眼底划过一丝阴郁。
说话也没了顾忌，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你说我在骗你，陆祈越，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怎么可能拿我妈妈的清誉骗你呢。”
顾子夏眼神凶狠地瞪着陆祈越，“我妈妈可是在我面前哭过，她因为你很痛苦，你的存在就是提醒她肮脏的过去，以及你那恶心的父亲。”
陆祈越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双唇也打着颤，看着比穿着病号服的顾子夏还虚弱。
不知道的人，说不定会以为他才是病人。
“那他呢...他在哪里？”陆祈越声音哽咽道，“他在监狱里吗？”
顾子夏当然不知道陆祈越父亲的下落。
就连张曼丽都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他更是无从而知了。
顾子夏之前不小心瞥见张曼丽一个人躲在书房里哭，因为太过担忧，他便直接闯进去询问怎么回事。
也在那一刻看到了陆祈越的照片。
张曼丽很慌张，但知道自己瞒不过顾子夏，便把当年的事说出来了，并且求他保守秘密，尤其是别让他的父亲知道。
顾子夏也答应张曼丽了，亲眼看着张曼丽将资料锁了起来。
可他动了歪心思，想要陆祈越的心脏。
既然这个人让他妈妈这么伤心，干脆就别活着好了，正好他也一直等不到匹配的心脏。
可惜段祈南太难搞定了，就连说好帮他的许沐哲，也被段祈南勾引走了，与他彻底决裂。
顾子夏很不甘心，明明是一无是处的废物，还让他妈妈这么伤心，凭什么好好活在这世上。
他同样是妈妈的孩子，却得了心脏病，连学校都没办法去。
顾子夏也不愿意做到这一步的，但为了逼死陆祈越，只能铤而走险将张曼丽的秘密说出来。
他坚信陆祈越的身世这么肮脏。
陆祈越是不会将这个秘密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