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来顺的老座钟,滴滴答答的转到了九点半。
热闹的聚会也逐渐散场!
保卫科的聚餐活动也应该结束。
蒋文远举起酒杯,
做了最后的陈词。
便三三两两的离开东来顺!
一群大小伙子勾肩搭背走在回家的路上。
喝多的人还不忘了继续吹牛逼。
看上去还是蛮欢乐的。
更有几个不安青春躁动的小老弟!
嘀嘀咕咕的说着要去半掩门找姑娘亲热亲热。
嘴里还谈论着哪家姑娘长得好看。
在路灯中的身影,如同欲念的长蛇!
贪婪的吸食着黑暗,把有些人推向了黎明,还有些人掉进了深渊。
在这个年代里!
赵黎平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仅此而已。
所以他他只是嘴角噙着淡笑。
把烦恼抛之脑后,
把岁月静好收入眼中。
晚上十点!
大院里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下!
即使是贾张氏,也在骂骂咧咧中熄了灯。
有熟睡的,自然就有睡不着的。
易中海就是其中之一。
他觉得今天的所有行动都脱离了掌控!
这种感觉很不好!
所以在日后的算计中,还要考虑突发情况在去执行计划。
可不能盲目的开展工作!
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因此易中海在算计一道上简直就是煞费苦心。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阎阜贵。
如果说在院子里与他阎阜贵走的比较近的,那就是赵黎平了。
而且还和他儿子阎解成的工作息息相关。
今天院子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他觉得要跟赵黎平商议一下。
奈何赵黎平久久没有回来。
他就站在四合院的门口,往南锣鼓巷路口望去。
“这个点儿了,咋还不回来呢?东来顺都快关门了吧!”
就在阎阜贵说完这句话时,赵黎平从巷子口拐进来,一眼就看见阎阜贵在门口踱步。
“阎老师,咋还在门口呢?”
他不知道阎阜贵在等他,还以为要准备关门。
阎阜贵一咧嘴。
用手扶了扶眼镜腿儿,赶紧上前说道。
“哎呀,您还有心情跟我逗闷子呢?出大事了!今儿老易召开全院大会要批斗你,也亏了你没回来。你准备咋办?”
赵黎平好笑的拍了拍阎阜贵的胳膊。
“还能咋办,咱们不是还有你这个三大爷吗!能让他们欺负着?”
随后疑惑的问道。
“不是!到底是啥事儿啊,咋还开大会批斗我呢?”
阎阜贵一瞪眼。
“你不知道!”
赵黎平耸耸肩膀。
“我该知道吗?”
随后恍然大悟,一拍手说道。
“额,不会是贾东旭偷盗厂里的财物被我抓了的事情吧。那他们怎么敢的啊?要是因为这事批斗我对阎老师你说不定是个好事哩。”
阎阜贵见赵黎平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嘴里不停地嘀咕着。
“疯了,疯了,你是要疯了。”
“不该抓,更不该打东旭那孩子啊。”
赵黎平疑惑的盯着阎阜贵,本以为他跟自己一伙儿的,怎么也能说出这样的观点来。
阎阜贵好像能猜出赵黎平的心思。
无奈的摇了摇头才意有所指道。
“你对偷窃公家财物这件事怎么看?”
赵黎平没说话,倚在门框上听阎阜贵的下文。
见赵黎平没应声。
阎阜贵叹了一口气。
“实际上,偷窃公家财务在以前不是件重要的事儿,住在官家大院里,护卫再偷,丫鬟再偷,就连厨子也在偷。更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偷个人的为人所不齿,能偷到公家的那叫有本事。”
“你在保卫科工作,这个道理你可能不怎么懂。”
“但这就是咱小老百姓的生存之道啊。”
“今儿你抓了贾东旭,在轧钢厂那边儿,看似正确,毕竟保护了公家财产。”
“但在咱们大院里就有不一样的看法。”
“你这是不近人情啊。这才是老易想要批斗你的原因。”
“反正,我是支持你的,在大会上也没说话。”
“但这件事儿你看着吧,还没结束。”
赵黎平听着阎阜贵扭曲的认知观点,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兴许他说的在小老百姓眼里是对的,但赵黎平就是简单的打击报复啊,怎么会闹出这么多事端来?
他有点脑袋疼,琢磨着阎阜贵的话,感觉脑子都要长出来了。
“老阎,您也听我说一句。”
“贾东旭那性格你是知道的,今儿我要是把他放了,还指不定在外面怎么说。”
“如果这事儿传到领导耳朵里,还不以为我是个徇私枉法的。”
“咱是保卫科啊,这坏名声咱背不起。”
“再者说,跟他们贾家真的没那么大情分,这口黑锅我怎么可能替他们家背下。”
“您琢磨琢磨,我办的这事儿有毛病吗?”
阎阜贵讪讪一笑。
“唉,听您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这个理。”
“……不过,你抓就抓呗,咋还给人打了?”
赵黎平挠了挠头,一脸腼腆的说道。
“那可就冤枉我喽!”
“我寻思着这锅我肯定不能背,但适当的劝导还是有必要的,所以就劝贾东旭改过自新,结果他丫的非但不听,还要给我打成太监!”
“那我能忍?我直接给他腚眼子踢爆喽,哈哈!”
阎阜贵嘴角抽了抽。
心中暗道。
“都他妈不是省油的灯。”
但嘴上却说。
“那这是好事儿啊,小贾也忒不知道好赖了。可不对啊,你咋劝小贾的。”
赵黎平得意的说。
“我就告诉他偷东西是不对的,这次偷东西我可以放过他,但以后警察能放过他吗?偷了东西被别人抓到是不是要吃花生米。”
阎阜贵觉得没啥问题,跟着点头。
赵黎平继续说道。
“如果贾东旭吃了花生米,他媳妇不就闲置出来了,我就问他,是不是想看到别人谁他媳妇打他家娃。结果他丫的就疯了,说我针对他,惦记他媳妇,上来就要给我踢成太监,阎老师,您说说,您说说,我介冤不冤嘛!”
阎阜贵眼皮狂跳。
你他妈天津话都飙出来了!
看来是“真的”冤。
没好气的说道。
“活该踢你,哪有拿人媳妇开玩笑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贾对那个媳妇可看得紧,整天被大傻柱子弄得神经兮兮的,我要是小贾,肯定也觉得你是在点击他媳妇。”
赵黎平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得嘞,不跟您扯闲篇儿了,回去睡觉。”
随手把兜里的咸菜扔给阎阜贵。
“东来顺的拌咸菜丝,贼鸡儿好吃,给你了。”
阎阜贵一抿嘴,光看眼神就知道他在笑。
“谢谢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