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这里的流萤和麈呢?
星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个事实让她后背不自觉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麈是她的召唤物,按理来讲它是不会离开她身边太远的,但这里是梦,似乎并不能用常理来理解。
况且麈也不是单纯的只属于她的召唤物,严格意义上说,麈的真正主人是它的创造者,也就是似乎哪里都有他的云诃。
流萤站在未知空间的角落,晃了晃手上用于急救的,由云诃制作的小牌子,而麈就像是看见了胡萝卜的猪一样追着那东西叼。
两个家伙一起消失的真相就是这么简单,一个要走,顺便拿东西吊走了另一个。毕竟没有什么东西会比云诃的力量对麈的吸引力更大的了。
反正星这只灰毛小浣熊是肯定比不过的。
“先跟我走吧,艾利欧说,你有用。”流萤平静地对麈说,“跟我走,这块牌子就送给你了。”
“我能有什么用?”麈扒拉了一下那块牌子,“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召唤物而已。”
“引路。”流萤简单解释,“这片空间出现了太多迷思的力量了,「记忆」的力量无法轻易窥破那层迷雾,但只要你在,星总能找到正确的路的。”
“听起来是那只猫头鹰搞的事。”麈客观评价道,“所以他也在这?我不太想见到他,我觉得他会想砍死我。”
毕竟这个家伙喜欢平等地砍死所有吸引了云诃注意的家伙。
“我其实觉得他想砍死很多人,况且我们不一定遇得到他。”流萤阐述着一个事实。
“再说了,他的第一仇恨对象不也在这个空间里面吗?你刚刚也见过了。你觉得你和仇恨值第一的比谁会先被找上?”
夜莺先生吸引猫头鹰仇恨的能力十分强大,堪比阿基维利去当着琥珀王的面去撞亚空间壁垒的那种,是她们这些小点心完全比不上的好吧。
麈:????
那必然不会是它啊,好吧它懂了。
说的是,有个大t扛着呢,它怕什么。
“你们星核猎手可真会利用自己能见到的所有东西,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呢。”
流萤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
我注视她很久了。
今晚是最后一次邀约。
腰间缠绕着一把大太刀的女子在记忆的尽头徘徊,忘川的裂隙在她的脚下蜿蜒,血红的花绽放。
“??”
黄泉偏过头,在角落的阴影中看见了一抹白。
“嗨,你应该没见过我。”角落的人笑着走了出来,挥了挥手,他的白发中掺杂着几缕黑色。
“但你见过其他的我,对不对?”
黄泉没有说话,只是在辨认过后,缓缓点了点头。
两人相顾无言。
“那个你,已经死了。”
过了一会,黄泉这么说道。
“我知道。”来人笑了笑,“按照“本我”的计划,他的滞留时间已经到了。”
“??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谁知道呢。”
有着黑白两色长发的青年轻轻地走过,他的身后有着四条没有皮肤包裹的、展现出肌肉纹理的手臂。
血红色的肉上缠绕着金色梵文,让人看一眼都觉得目眩神迷。
每一个手上都捧着东西,有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有的又犹如淤泥般肮脏。
但就连他自己都忘记了那些是什么了。
“你知道陀罗尼吗?”
他停在黄泉身边,忽然这么询问道。
“它为总持、能持、能遮。能令善法不散失,令恶法不起。”
“谓耳闻一切语言诸法皆不忘失。谓分别了知诸众生诸法。闻一切言音而不喜、不嗔、不着、不动。”
(以上皆来自百度百科。)
“当“本我”知道命运的一节上,“我”的能力如此时,他的瞳眸就此落下。于是,所有的“我”,除却被瞳眸选中的一人之外,就真正成为了扑火的飞蛾。”
“在一条枝桠上衍生出的无数可能中,他的瞳眸只选中了一个人。”
“这就是我们的选择。”
“即使我们为此付出了一切,也编造了一个,除了我们之外,无人知晓的谎言。”
黄泉驻足,深蓝偏紫的长发轻轻摆动着,那柄大太刀在她的动作间碰撞出声响。
“??一个,谎言?”
她呢喃道。
你还记得,出云为何要铸刀吗?
“我已经不记得,我们究竟在为何而存在了。”
为了一个谎言。
“但也许,是为了一个谎言。”
一个无法达到的终点。
“一个遥不可及的终点。”
黄泉惊醒,那已经蔓延至发尾的白色尽数褪去,她向周围看去,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色彩在这里尽数褪去,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像是被虚无吞没般杳无踪迹。
黄泉静静地站在原地,却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云诃”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因为你是「自灭者」,而我是即将消散者,你来保守这个秘密,再好不过了。”
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在她的注视下将尽数归于虚无,连尘埃都不将遗落。没有人会记得他们曾存在过,除却他们为自己选定的送葬者。
暮雨,终将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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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思的雾气在蔓延。
云鸮的耳羽动了动,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然后他和身边的伊戈尔一转头,看见一面墙壁骤然倒塌,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一个眼熟而又可恶的红发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南丁格尔摆了摆手,把墙壁倒塌带起的粉尘挥走,然后一抬头,就看见一个人恶狠狠地地盯着他。
南丁格尔:啊呀。
他好像找错人了,但也没关系。
伊戈尔觉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他的手下是快要直接扑上去咬人的小猫头鹰,对面是看起来跃跃欲试想和自己亲儿子打一架的夜莺先生。
他觉得这件事情没有云诃先生来处理的话很难收场。
他自己一个大概是按不住两个人的。
“你怎么会在这。”云鸮被伊戈尔按住,动不了,只能恶狠狠地询问南丁格尔。
“路过呢,知道你父亲在哪吗?”南丁格尔轻快地回答,“不知道也没关系,毕竟他不带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场面一时间十分凝固。
伊戈尔捂住了脸。
夜莺先生,你能不能不要再气云鸮了。
猫头鹰要被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