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省,
政事房外,
李善长在门外看了一眼,
拿着奏折气势汹汹的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
见到杨宪正在那里审批奏折,
那样子看起来非常的享受。
李善长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直接走了过去,把手中的奏折狠狠的摔在了桌上。
对着杨宪狠狠的说道:
“杨丞相,你把我亲拟的盐赋八律驳回了三条,你好大的官威啊!”
杨宪正在批奏折,听到李善长很是不爽的教训自己。
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看了一眼李善长,装作一副还不好意的样子,笑了笑:
“我说李丞相严您重了,我哪里有当丞相的命啊,做个中书省左丞已经很满意了!”
“至于您的这盐赋八律,本堂正想跟你商量此事!”
李善长听了,将眼睛一瞪,厉声责问道:
“本堂?”
“杨大人,你在属下们面前自称本堂,在老夫面前也要摆谱吗?”
本来还要跟李善长好好的说。
见到李善长那一副高高在上,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样子,
杨宪直接拉下了脸,很是不爽的说道:
“杨相国,您可能忘了,本堂虽然是中书省左丞,可是皇上让我主持中书省常务事务!”
李善长看了一眼杨宪,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要跟老夫平起平坐了?而且老夫为虚你为实?”
杨宪瞪了一眼李善长:
“相国大人言重了,本堂只是秉公办差,不负皇上的天恩而已!”
李善长本次来是经过了朱辰的提醒,
故意要把杨宪给惹怒的。
听到杨宪说此话,李善长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好,极好,老夫昏聩重病缠身,从即日起老夫要回府疗养,烦请杨丞相替我奏报皇上吧!”
李善长说完,甩袖愤怒离开了政事房。
见到李善长从政事房走了出来,胡惟庸立刻跑了过去。
低声的对李善长说道:
“老师,我刚才在外边听着,你真的要告病了吗?”
李善长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附近没人,对着胡惟庸一笑:
“你上次没有听朱辰那小子怎么说的吗?老夫病与不病在两可之间!”
“我这一称病中书省可是全归那蠢货了,他才可能更疯狂了,惟庸离咱们出刀的机会不远了!”
胡惟庸听了,心情大好,对着李善长一笑,
然后抱拳道:
“学生再次祝相国早日康复!”
李善长听了,得意一笑。
准备离开,
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胡惟庸交代道:
“惟庸,我刚才出来的时候,看到户部尚书吕昶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在那里等杨宪呢!”
“你说朱辰这小兔崽子也够神的,连从哪里下刀子都猜到了,你过去给吕昶透点口风,把这把火烧旺点!”
胡惟庸听了,转身回了中书省政事房的候客厅。
进去之后就见到户部尚书吕昶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在那里走来走去。
胡惟庸看了一眼,立刻走了过去,问道:
“吕大人,您在这里干什么呢?”
吕昶听了胡惟庸的话,摸了摸胡子,气愤的跟胡惟庸吐槽道:
“本官等着觐见你们中书省杨丞相呢!”
“你说我一个户部尚书,在这里干等了半个时辰,这里是他娘的奉天殿吗?就是见当今皇上,也不能让我等这么久!以前李善长在这里也不敢让我这么等!”
胡惟庸听了故意说道:
“吕尚书要理解我家杨丞相啊,他平时日理万机,所有的奏章都要亲自阅览,才转呈皇上!”
“吕尚书,您先在这里喝喝茶!”
听了这话,吕昶就更加的生气了。
自己以前侍奉元庭,皇上那么不是东西也没有如此待自己。
之后被朱元璋强行请到了这里,朱元璋也没有说不给自己倒茶的道理。
他看了一眼胡惟庸:
“喝什么茶啊,胡参事,我听说六部臣工到你们中书省来办事,一律没茶喝!”
胡惟庸听了微微一笑:
“那可是杨大人的规矩,您是户部尚书这茶钱都是从您那里出的,哪里有不给您喝的道理!”
听了这话,吕昶直接坐在了那里,喝了一口茶,然后感叹道:
“这尚书茶真是不好喝啊!”
胡惟庸听了笑了笑,然后指了指里边的:
“里边的茶更不好喝,吕尚书先在这里喝好了再去!”
吕昶点了点头:
“那就感谢胡参事的提醒了!”
看到吕昶坐定了。
胡惟庸试探着问道:
“吕大人这一次来中书省所为何事?”
吕昶喝了一口茶,然后跟胡惟庸是大吐苦水:
“还不是为了我们户部的新任左侍郎和三位主事的事情嘛,我报上来的人,杨宪一个都没有批,竟然全部换成了他的亲朋故旧,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胡惟庸看到吕昶那生气的样子。
握着吕昶的手,压低了声音说道:
“吕尚书,咱们里边那位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他仗着皇上的独宠,独断专权惯了,你这么气冲冲的进去跟他说,他能同意您的提议吗?”
听了这话,吕昶瞪大了眼睛:
“他要是不同意,老夫拼着这户部尚书不干了,也要和他去皇上跟前辩上一辩!”
胡惟庸看了一眼吕昶,故意低声的说道:
“吕大人,何必要弄得如此地步呢,我有一法保证能让杨宪准了你的奏请!”
吕昶本来也不想和杨宪弄得太僵,
杨宪是什么人他很清楚。
而且杨宪此人行事没有底线,吕昶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
自己身为户部尚书,竟然连户部人事任免都管不了,让杨宪给自己户部安插钉子。
以后还有脸面见自己的手下。
所以吕昶是彻底的怒了。
现在喝了几口茶,听了胡惟庸的话,他立刻抱拳道:
“还请胡参事指教!”
胡惟庸压低了声音对吕昶说道:
“吕大人,一会进去杨宪要是又否了你的提议,你跟他提一下,就说你查到了他在扬州就任时给朝廷上缴的谷子和扬州本地产的谷子有异...”
就在胡惟庸给吕昶教授着怎么样对付杨宪时,
就见有人出来传话,说是杨宪要见吕昶。
吕昶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服,
然后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