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痴痴的看着林阳，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身后。
秦淮茹看着这一幕，心里直发堵。
毕竟，她偷偷对着林阳抛了好几次媚眼，林阳都好像眼睛瞎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何雨水呢，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干瘪得像个竹竿一样，林阳却对她和颜悦色，温声细语！
这一对比，秦淮茹心里更堵了。
“林阳该不会是看上雨水了吧？”
贾东旭自言自语。
“不可能！”
秦淮茹断然道。
贾东旭诧异的看着秦淮茹。
秦淮茹别过头去。
“林阳什么条件？怎么可能看上何雨水？他分明就是要让何雨柱不痛快！”
她说。
对！没错！就是因为这样！
秦淮茹这么告诉自己。
林阳看上何雨水，根本不合理！
贾东旭略一沉吟，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
刚得了四百多块巨款，他心情甚好，也不在意这些琐事。
林家。
“随便坐。”
林阳将何雨水带回家，态度轻松。
“喝杯水。”
作为主人，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何雨水。
“谢谢！”
何雨水起身，微微弯腰，双手接过水杯。
举手投足，都很是乖巧的样子。
林阳暗自感叹。
还是读书好啊！
看何雨水这素质，甩聋老太太、何雨柱他们几条街。
这都是学校教得好啊！
要是让何家人自己教育，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素质？
“我去给你配药。”
林阳说。
“不用了！”
何雨水忙拒绝。
“我觉得……我还好，不用吃药……”
她说。
“不要钱。”
“医者父母心，我只是看不得眼前有病人。”
林阳解释。
何雨水瞳孔剧烈的收缩了几下，仍然道。
“不用！”
“无缘无故的，我怎么能……”
“我就是故意气我哥，才跟您出来的！不是要你的东西！”
她明显有些紧张。
“我要走了！”
说着，她便起身。
“打……打扰你了！”
最后还很有礼貌的鞠躬表示感谢。
林阳：……
这种对别人要求无法拒绝，自己又不愿意麻烦别人，不敢接受别人好处的性格，在现代心理学上叫什么来着？
讨好型人格？
敏感、自卑、自我价值感低？
不管是什么，这小姑娘明显没有得到很好的对待。
“今天星期一，你怎么没去上学？”
林阳突然问。
何雨水顿住。
“我……我不上了！”
“家里发生那么多事，我想出去找个工作！”
她说。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能找到什么好工作？”
林阳话没说白，点到为止。
何雨水却明白。
她爸爸刚被枪毙，她们家正在风口浪尖上，作为正大热的杀人犯的女儿，想找工作，谈何容易？
“你哥哥被秦淮茹迷得神魂颠倒，四百多块钱说不要就不要，你是指望不上他了！”
何雨水低头，没有反驳。
“我听说你成绩很好，是能读大学的料！”
“就这么不读了，岂不可惜？”
“你应该上大学，学更多的知识，报效祖国！”
“这才是你应该走的路！”
林阳的声音，振聋发聩。
何雨水听得心神激荡，可她知道她不能。
“我不想读了。”
她握紧了拳头，嘴硬道。
“读不进去了！”
“还不如早点出来工作！”
她说。
“是读不进去了，还是读不了了？”
林阳反问。
何雨水说不出话来。
“钱的事，不是你一个学生该考虑的！”
“这里是二十块钱！”
“是你以后每个月的生活费！”
“你就负责把自己的身体养好，认真读书就行了！”
“至于，你以后的学费，从现在开始，也由我资助！”
何雨水瞬间瞪大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林阳。
“这怎么行？！”
她下意识的拒绝。
“这不行！”
“我怎么能平白要你那么多钱……”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林阳打断她的话。
“就当是投资！”
“我们签合同！”
“所有我资助你的钱，都当是我借你的，按照银行利息，等你大学毕业，能挣钱了以后，你再还给我！”
“怎么样？”
何雨水震惊的看着林阳。
突然。
她笑了。
“你知道这要花多少钱吗？”
“所有人都说……”
“现在花钱，上大学就好了！”
“上大学不收学费，还发津贴！”
“不仅不花钱，还能挣钱！”
何雨水情绪激动了起来。
她剧烈的喘息，几次张嘴，却说不出转折的话。
林阳代替她说说下去。
“不是的！”
“从55年8月开始，助学金发放对象，由‘全体发放’改为‘部分发放’，根据学生家庭条件决定是否发放以及发放金额！”
“以你的家庭条件，不符合发放标准！”
毕竟，她有个在轧钢厂当大厨的哥哥。
何雨水怔住。
以前，聋老太太曾经多次对她说。
“你哥哥就是养活你，所以到现在还没结婚。等你上了大学，能拿国家津贴了，不求你反过来反哺你哥哥，也别大手大脚的，至少要维持住你自己的生活！”
第一次听说的时候，何雨水还很激动。
但是，和老师了解完政策后，她就傻眼了。
后来，她试图解释政策有了变化。
可话还没说完，就连她哥都急了。
“谁说的？！一直都是所有上大学的人都发钱好吗？你小孩子不懂不要乱说！”
“没错！咱们也不是没见过大学生！”
聋老太太也跟着附和。
两个人坚持着，没有一个想着去学校或者街道办询问政策的。
从那一刻起，何雨水就知道，她哥私心里也是盼着、熬着、等着她上大学就不花他一分钱的那一天。
聋老太太更是用满是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她。
那眼神，就好像在怀疑她骗她哥哥的钱一样。
“你也不小了，也该懂事了！我们那个年代，你这个年纪，已经可以嫁人生孩子了！”
聋老太太说。
彼时，何雨水还不知道聋老太太是自己的奶奶，心里尚且非常难过。
如今，更是心痛。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决定不上大学了。
反正，高中毕业也能分配工作。
就是工资稍微低一些，没关系的！
她安慰自己。
实际上，她心里很清楚，那哪是低一点？
起点不一样，晋升的机会和速度也是天壤之别！
没想到，即便是这样，也没能熬到高中毕业。
读了这么多年书，眼看临门一脚，前功尽弃，何雨水能不难过吗？
可有什么法子呢？
她自己又不能挣钱！
何雨柱挣的钱，他愿意全部拿去贴女人，她也没法子！
可是，林阳竟然说愿意资助她！！！
虽然是有利息的，可你没抵押物，银行根本就不会贷款给你的，不是吗？
何雨水觉得，林阳一心挑拨她和何雨柱翻脸，根本没意识到供她到大学毕业要花多少钱！
所以，被戳中痛处的她才情绪激动的质问林阳。
没想到，林阳竟然全都知道。
“你知道？”
何雨水瞪大了眼睛。
他知道，竟然还愿意资助她！
“我也研究过政策……”
林阳说。
准确的说，是“原身”研究过政策。
研究过后，为了减轻家庭负担，他“厌学”了。
“我们也算同病相怜。”
“帮你，也算是帮我自己了。”
弥补一下“原身”的遗憾。
当然，最重要的事还是挑拨何家兄妹的关系，让何雨柱痛苦！
至于资助的那点钱。
说实话，有系统在手，何雨水刚刚提供的震惊值就够了。
“就这么决定了，我去拟合同！”
林阳说。
何雨水怔怔的看着林阳。
林阳很快拟好合同。
何雨水看了一下，合同很公平，不仅规定了她毕业后三年内还清，就连林阳未来后悔不肯资助也有罚金。
看着林阳，何雨水红了眼睛。
然后。
她表示三厘三的银行利息太低了，她没有抵押物，所以至少应该是五厘。
林阳尊重了她的自尊心。
“好了，合同一式两份，我们各自收好。”
“我去做饭，我今儿就在这儿吃吧。”
“吃完饭，正好把风寒的药喝了，好好睡一觉，发发汗，应该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明天你该去上学就去上学，别掺和院里的事了。”
“至于，营养不良。”
“吃药什么的都是下策，你回去好好吃饭，补充营养，很快就能好。”
林阳如是说。
何雨水乖巧点头。
“我知道了。”
“好！”
她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主动要求帮厨，人忙前忙后，魂却不知道去哪儿了。
直到她吃到林阳做的饭。
美味对味蕾暴击，她才缓过神来。
这一切，美好得让她豆大的眼泪掉进了饭碗里。
何雨水连忙偷偷擦眼泪，不敢叫人看出来。
林阳也假装没看到。
晚饭后。
“你今天就在我家，和小雪一起休息吧！”
林阳说。
何雨水下意识的想要推辞。
“你那屋我也看了，连张床都没有，这几天都在打地铺吧？”
“现在大冬天的，地上那么凉，暖得热被窝吗？”
“怪不得会得风寒！”
……
月上中天。
“砰砰砰”的砸门声响起。
“林阳，你给我滚出来！”
“你这个臭流氓！”
“你还是人吗？”
“我妹妹还未成年，你竟然敢占她的便宜？！”
何雨柱的声音，响彻整个四合院。
何雨水从睡梦中惊醒，打开房门，只见何雨柱正站在门口。
她的身后，还跟着联防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