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她说的话吗？”
林阳问。
当然不信！
要知道，就在不久前，他还亲眼看见聋老太太是如何指鹿为马的质疑林阳录音的真实性！
要不是林阳说出声纹也是独一无二的，并表示愿意做鉴定，聋老太太还不知道要怎么狡辩呢！
林昭怎么会相信她说的话？
所以，他才会第一时间跟领导据理力争。
“我刚刚和领导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
“领导们的意思是说。”
“老太太身份特殊，她的儿子是为国捐躯英雄！”
“她年纪也大了，家里又只剩下她一个孤寡老人！”
“即便她一时糊涂，做错了事……”
“看在也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的份上……”
林队长心虚的看了林阳一眼。
“从轻处理。”
他说。
林阳的脸色一沉。
“但我认为，这件事情，性质非常恶劣，必须严肃处理，以儆效尤！”
林昭安抚林阳。
虽然，他知道，他的反对估计没多大的用。
毕竟，领导有领导的顾虑。
他只是一名普通的警察，人微言轻。
在领导而言。
他们辖下有多少烈士亲属，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是能拿出来说一嘴的事情，是能压同级一头的事情！
结果，竟然有烈属竟然做出利用幼女诬陷他人强奸的丑事？！
这性质何其恶劣？！
要知道，这种事情，摊在普通人身上，这种事情，都会引来腥风血雨，让隔壁说嘴，让他们这些领导面上无光。
更不要说烈属了！
烈属做那样的事，引发的，那将是“山崩海啸”！
到时候，他们的对头和竞争者们，一定会趁机嘲笑、打压他们。
上级也会对他们留下坏印象！
所以，这件事，最好是在还没有闹大的时候，在可控制的范围内捂住！
聋老太太给出的“教训说”，领导们很满意。
看吧！
老太太就是一时糊涂，想岔了！
她没有多大的恶意！
而且，这不是也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嘛！
领导们一心粉饰太平。
对林昭的不识相，领导都有些不耐烦了。
有眼色也就罢了，没眼色就把这货踢出去！
不过就是办案民警，当你是谁呢？！
大不了，换个懂事有眼色的！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林阳话锋一转，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林昭懵了。
“什么？”
林阳轻轻一笑。
“我之前跟你说过，聋老太太不像是能养出烈士儿子的母亲！”
“你还记得吗？”
林昭恍然大悟。
“记得！”
他当然记得！
那还是之前聋老太太为了易中海的事到他们单位来闹的时候，林阳说过的话！
不仅林阳那么认为，他也深以为然。
好好一个烈士，本该是万分受人敬仰的，偏偏摊上这么一个母亲，真是给烈士脸上抹黑了！
“有了那个念头之后，我平日里就多留意了一下聋老太太。”
林阳说。
“不留意还好，一留意，果然让我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林队长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不自觉的开始紧张了。
“什么事情？”
“我发现，聋老太太屋里竟然没摆他儿子的灵位照片！”
林阳说。
林昭张目结舌：……
“这也很正常。”
林队长有些失望。
“可能是怕看到照片伤心吧？”
他说。
“不不不！”
林阳摇头。
“看到照片伤心，那是刚刚接到噩耗时候的表现。”
“随着时间的流逝……”
“可能是一个月两个月，也可能是一年半载。”
“那种痛苦，会慢慢平复。”
“然后，他们就会把亲人的照片摆上，日日烧香供奉！”
“他们会和照片说话，就好像儿子还活着一样！”
“他们会每天细细的擦拭照片，生怕照片落下一点灰尘！”
“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
林阳描述得详细，太有画面感，林队长一下子就和记忆中见过的一些烈属对应上了。
对着照片说话、流泪的母亲，一脸慈爱的擦拭着儿子的照片。
这场景，他见过不止一次。
在不同的人身上。
“可是，聋老太太从来没有！”
林阳说。
林昭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事，细思极恐啊！
“可……这也不能证明什么啊？”
林队长喃喃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林阳说。
“而且！”
“我还发现，聋老太太凉薄得很！”
“她跟四合院所有人都不亲近！”
“她口口声声说为易中海报复我，对吧？”
林队长点头。
聋老太太的确这么说。
“事实上，易中海中风住院到现在，她一眼都没去看过！”
“不信，你可以去查！”
林阳说。
林昭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这么说，聋老太太的证词的确不成立！
“可是，她唯独对一个人特别上心！”
“谁？”
“何雨柱！”
林队长想起聋老太太红着眼睛的向他们求救的一幕。
那就是为了何雨柱！！！
“我建议你，去街道办调聋老太太的档案出来，仔细查！”
“档案里，那些经办的人，也都查查！”
“实在查不到，就从何大清下手！”
林阳说。
“何大清？”
这又是谁？
“何雨柱的父亲！”
林阳解释道。
“我给你讲个故事。”
“1951年年初，注意这个时间。”
“何雨柱的父亲何大清，跟一个寡妇跑了。”
“到现在，足足十年了，没有任何消息，更没人知道他人在哪。”
“彼时，何雨柱才16岁！”
“他的小女儿，何雨水才8岁！”
“他竟然跟一个寡妇跑了！”
“他怎么这么狠心？”
“他就不怕孩子出事吗？”
“而且！”
“他到底有什么必要，非要跟寡妇私奔？”
“他又没老婆！”
“那时候，他老婆死了几年了！”
“一个鳏夫，一个寡妇，他们想在一起，结婚不就行了？”
“为什么要私奔呢？”
林昭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对啊！
为什么要私奔呢？！
有什么必要要私奔呢？！
“为什么？”
林队长好奇极了。
“你仔细想想，我刚刚说过的话。”
林阳卖关子。
林队长一脸懵。
“你仔细想想，1951年前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昭皱眉思索了片刻。
突然。
他猛地站了起来。
“1950年8月，全国开展划分成分运动！”
“难道何大清的成分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