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研唇角弯了弯,按照蒋厉庭小心眼的性格,不稀奇,
她看了一圈,依旧挑了个细圈的羊脂玉,付着钱来到护肤品店时,碰到了付母。
付母目光落在柜台上的护肤品,压根没看两人,但却道:
“别的我不说,你这都结婚了,还拉着我家寒木,去医院行自己的方便,你觉得合适么?”
“抱歉,以后不会了。”苏晚研就不是喜欢大吵大闹的人,也看在这么多年付寒木的照顾上,不想让付母难堪。
可蒋厉庭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怼怼道:
“这事确实沾了他的光,但他要不硬拦着带我媳妇去,谁愿意跟他一块去呀,还有,你可管管你儿子吧,
读那么多书就是教他撬别人媳妇的是吧?京城那么大,我媳妇一出门就能碰到他,害的我出个门都怕家被偷了。”
这话一出,激起所有人的八卦心理,店内不问是员工还是顾客纷纷望了过来。
付母哪能让自己儿子丢了面子,梗着脖子道:“我儿子招招手,整个京城同等家世的女孩子都能聚过来,还能看上你媳妇这种已婚的女人?你少往她脸上贴金。”
蒋厉庭莫名觉得这话好耳熟,好像刚在一起时,周彩凤也是这么形容自己而贬低苏晚研的,
他顿了下,不服输道:“你儿子就有这癖好,专盯结了婚的,你都不了解。”
周围人听的更加起劲了,苏晚研面色羞红,拉着他就想要离开。
下一秒,付寒木单手插兜,眉眼神色恹恹的从门口走了进来:
“妈,你是不是又为难研研了?”
蒋厉庭诧异道:“不是,你怎么还阴魂不散的?去哪都能碰到你?你在我们身边按卧底了?”
付寒木压根看都不看他一眼,自然也无视他的话,他来到付母身旁:
“现在赶紧回去,别再插手了。”
付母梗着脖子道:
“想让我放了他俩也行,今天去跟周彩云吃顿饭,你瞧瞧这家店,可都是彩云家的,
整个京城像这样的店,不下于五十家,更别说其他城市都有店,你还有什么可挑的?”
付寒木温和的目光始终落在低敛着眉眼的苏晚研身上,但回答付母的语气却渗出薄凉道:
“这么在意人家的家庭,我干脆入赘好了。”
付母顿时急了道:
“妈就希望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又不高攀,你说说你怎么那么死心眼?非找个拖后腿的对你有什么好处?”
苏晚研不想再参与两人之间的事,她牵着蒋厉庭的大掌,离开了。
蒋厉庭拎着东西,破天荒的回头望了他一眼,只见付母还在喋喋不休,
而付寒木的眸中渗出星点泪意始终望着苏晚研的背影,
这是蒋厉庭第一次在和苏晚研离开时回头看向付寒木,现在想来以往每一次的离开,他应该都是这幅泪意模糊的落寞模样,
蒋厉庭收回视线,感慨道:
“媳妇,要是你妈能早点来那封信,你应该能和他过得很好,说实话,你俩真的很配,我第一眼见到他就有这种感觉,就像电视剧里的男女主角。”
在这个繁华的京城,她和付寒木一起留下的痕迹太多了,
多到高中学校哪怕不是读一所,但宣传栏只要有付寒木的照片,身旁必定站着她,
多到京城的每一处红墙绿瓦都出现过两人共同踏过的身影,
多到付寒木所有的朋友,乃至朋友的朋友,都知道两人未来会结婚,
这一切不是短短分开半年就能彻底抹去的,苏晚研知道李秀娥的信早到,她和付寒木的未来乃至感情定然顺遂,
可错过就是错过了。
她好笑道:“跟你能领略到另一种生活,也不差,只要咱俩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蒋厉庭被哄开心了,他和苏晚研早早的在学校门口等待苏念念。
在学校清脆的打铃声响起时,面相刻薄的李老师走出来,看见蒋厉庭直接道:
“苏念念的家长是吧?你家念念是不是没读过幼儿园呀?今天让表演才艺,竟然一样都不会。”
现在的幼儿园都是厂里开的,父母只要有一方是职工就可以把孩子放进去,
苏晚研和苏国志从未进厂打工,自然没给她念幼儿园。
她满脸歉意道:“抱歉,我这就回家教她。”
蒋厉庭显然是更懂怎么解决生活上的矛盾,他废话不多说,有眼色的塞过去两百块钱:
“麻烦了,以后多照顾点。”
李老师本着的脸浮现一抹笑意,语气不似刚才那般生硬道:
“没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整个幼儿园的孩子全会各种才艺,就她一个人不会,
其他孩子会笑话,而且别人在表演时,就她一个孤零零的坐着,挺可怜的。”
话罢,她偷偷瞥了眼周围,把钱揣口袋道:“我这就先走了,家里孩子还等着呢。”
“慢走。”蒋厉庭打完招呼,在人走远后,他敛住了笑意道:
“京城真是什么都贵的离谱,两百块钱要是贿赂老家的教师,高低人家得拉住让过去吃顿饭,再夸两句好的,这好家伙,连个声都没听见。”
苏晚研唇角扬了扬:“顺便去附近买个小提琴吧,咱们学才艺,以后也能少两个贿赂费。”
蒋厉庭无心道:
“那还得雇佣个教小提琴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