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
蒋厉庭早早下班,带着苏晚研来到菜园,采摘了根黄瓜,直接啃一口,又脆又嫩,清新味十足。
苏晚研摘着西红柿,碎碎念道:“都没洗就没吃,也不嫌埋汰。”
“黄瓜是长藤上的,又不沾地,又没农药,有什么不能吃的。”蒋厉庭捞过西红柿,也啃了一口,又沙又甜。
苏晚研瞥了眼,见他一手西红柿一手黄瓜,轮流啃,觉得有几分孩子气也有几分好笑。
恰好此刻,周彩凤扛着粪舀走了过来道:
“要啥菜跟我说声不就行了,还亲自过来摘,怪麻烦的,而且那黄瓜和西红柿前几天才浇的粪,没踩脚上吧?”
浇粪?
苏晚研下意识看向蒋厉庭,蒋厉庭正弯腰呕吐,攥黄瓜和西红柿的力道有些发狠。
她喉咙有些紧,被他带的感觉有些反胃,酸水往上涌:
以后可千万别亲我了。
蒋厉庭气的甩了手里的西红柿和黄瓜:“妈,你怎么也不知道早点说。”
周彩凤没好气道:
“说啥?三五年不往园上来一趟,家里啥活不问,我施个肥还得给你打报告了?”
“行行行。”蒋厉庭拉过苏晚研手里的篮子,速度极快的摘着。
苏晚研对于他的动作有些迷惑:
“你不回家漱漱口么?”
“吃都吃了,不在乎多这几分钟。”蒋厉庭坚持摘了一筐,才带着她往回走:“况且,我总不能把你丢这吧。”
苏晚研好笑道:“看你以后还讲不讲卫生。”
“我妈只会往根上浇,顶多就是沉浸在那种空气中,有点那啥。”
“你恶不恶心,还描述起来了。”苏晚研眉心紧蹙,话虽嫌弃,但眸底却不似当初那般嫌恶,更多的是嗔怪。
“好好好。”蒋厉庭回家刷了三遍牙,才放过自己,闲来无事,依旧会跟着苏晚研后面学做饭。
苏晚研想了想道:“你明天去他家,把一件东西还给他行么?”
“一起吧,你亲自还给他。”
“你不怕我跟他见面啦?”苏晚研有些疑惑,按照蒋厉庭先前的为人,怕不是巴不得她跟付寒木老死不相往来。
蒋厉庭唇角勾出邪恶的笑意:“这样他才能死心死的彻底一点。”
苏晚研:“.......”好吧,想多了。
第二天,付母忧心忡忡的坐在沙发,朝着付寒木道:
“寒木,妈求你了,见见吧,就是隔壁县城人,离的也算近,这两个月人家刚好也从国外回来。”
付寒木眼睑下方一片青色,俊面颓废挫败,显然是一夜未睡造成,他微微摇了摇头,嗓音沙哑道:
“不用了,没兴趣,也没有结婚的打算了。”
恰好此刻,门外传来苏晚研的声音:
“有人么?”
付寒木如死水般的眸子顿时浮现希冀,颓废的俊面瞬间鲜活了起来,
他站起身:“在的,研研。”
付母声音毫不掩饰:“这害人精,都结婚了,还来祸害我儿子。”
门外的苏晚研僵了一瞬,颇有几分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觉,
她打心底的怕付母,以前没和付寒木分手的时候,就总觉得她的眼神透着股异样,
但她也未明说不喜欢自己,便劝着自己不应该多疑,可事实就是,女人的第六感永远可信。
“瞧瞧,瞧瞧,我妈要是这么说你,我都吵起来过了,他妈这么个态度,他都不吭声的。”蒋厉庭想挑拨离间的心思很是明显。
苏晚研反倒被安抚住了,她眉眼微扬:“是是是,你最好了。”
蒋厉庭双臂抱胸,不自觉的腰板都挺直了,唇角恨不得翘上天,得意道:
“知道就好。”
“你怎么来.......”付寒木忙不迭的打开门,倏而,在看见蒋厉庭也在时,他脸上笑意都消失了一大半。“.......来了?”
蒋厉庭轻嗤了声:“怎么?我不来,你还想跟我媳妇偷偷见面不成?”
付寒木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付母见不得儿子吃亏,帮了句道:
“谁稀罕,我家寒木今天还得去见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呢。”
“别听她说,我不会去见,也没这个打算。”付寒木说到这里,深怕付母再吐槽下去,转移话题道:“先进来吧。”
苏晚研到底不是对付寒木彻底死心,所以听到付母的话,还是有些不适,
但终归不似往日那般强烈,她把红绳递给他道:“这个还给你,我们还要忙,就不进去耽误时间了。”
话罢,她牵着蒋厉庭的手离开,付寒木心脏顿疼,好似弄丢了最重要的东西,拼命抓住,只会溜的更远,
他刚欲出声,苏晚研回过头,轻笑道:“另外祝.....早日觅得良缘。”
付寒木眼眶骤红,心都疼的在滴血,这下可以肯定苏晚研是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甚至想主动放弃这段感情。
而付母还在念叨着:“这嘴上的话,倒说的有几分能听,就怕这心里呦,没嫁进咱家,悔死了。”
蒋厉庭心底觉得,付母得亏不知道苏晚研亲妈什么份量,不然哪还有他什么事,
不过这也间接说明,两人是真没缘分,但至于信封的事情,还是再拖拖吧,省的真暴露出来,他和他妈一块来抢人。
耳边持续传来付母贬低苏晚研的话,付寒木眼角滑落晶莹泪泽,万念俱灭,大掌死死的攥着红绳,喉间汹涌溢出一股腥甜,
“噗~”的一声,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