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溪,你发来的资料我已全部看过。”贾深深在电话中对安玲溪说。
她显然非常焦虑,抓紧问道:“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有没有办法。”
贾深深安慰道:“我知道你的心情,情势果然如我所预料的,相当严峻,但你不要着急。”
安玲溪几乎要哭出来:“你让我怎么可能不着急啊!”
贾深深又说:“听我一句,下周就是沪城国际时装周,再过一周是prada新品发布,和代言人签约仪式,你好好准备,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他遇到的困难,本身也是我的事情,我会辅助他搞定。”
安玲溪显然很难相信,语气忧伤的抱怨道:“光凭你怎么可能啊。”
贾深深笑着安慰说:“光凭我自然不够,但我已经获得了许家,和王芃姐她们家的全力支持,有他们在,没人挡的住我。”
安玲溪似乎看到希望,稍有些激动的说:“真的?你有把握?”
贾深深淡定的说:“这是自然,稍后我会通知许安华也淡定些,接下来几天尽一个男朋友的义务,好好陪你,乱七八糟的事情由我这个先锋官先去打个前站。”
安玲溪声音沉稳:“虽然我完全不知道你的把握从何而来,但像往常一样,选择相信你。”
贾深深:“果然是我认识的安玲溪,我们暂时挂断,我立刻给他打电话。”
安玲溪:“不必了,这一天他把所有外界来电都切断了,你等我一下,我把手机给他。”
贾深深点头道:“明白,我等你。”
过了一会儿,安玲溪看着许安华神情严肃的和贾深深深入交流某些她听不懂的事情。
起初他神情低落,随着交谈深入,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稍有起色,但又过一阵后,他突然非常激动,对着听筒大声说:“不行,这绝对不行!”
“这原本就不是你的事情,你就算完全置身事外也很正常,怎么能让你去承担那么重要的职责!”
千里之外,贾深深看着有说有笑的父母和崔菱凡,信心满满的对许安华说:“倭奴是很团结的,尤其那些彼此之间关系错综复杂的财阀之间就更复杂,你进行了那么多调查,肯定已经被盯上了,他们明里暗里给你下点绊子你想推进工作绝对是寸步难行,我就不一样了,我是个没有什么背景的新人,他们对我的警戒心很小,可以利用这个疏漏,为我们打开突破口。”
许安华长舒一口气,他认为贾深深说的确实有道理,便也决定让他由着性子浪一把,撞出意外成果就是巨大收获,即便没有结果或是搞到鸡飞蛋打也没什么损失,华夏的土地上不信那些在他们国家与黑帮沆瀣一气,掌控经济命脉的财阀敢做出出格的事儿。
想到这里,他对贾深深说:“既然如此,我就借口生病当几天宅男,一切交由你处理。”
贾深深微笑着说:“你早该这样,谁也不是无所不能,你没必要把所有重要事务大包大揽。”
许安华:“我懂你的意思,因为这是我参与家族生意以来,独自办理的第一桩有重大影响力的业务,所以特别想做好,把上任的第一把火烧旺些,没成想操之过急。”
贾深深:“我明天晚上到那边,我们不着急见面,以你和安玲溪的身份,一举一动可能都有人在暗处观察,过早暴露关系会影响我下一步的规划。”
许安华:“我懂你的意思,稍后我会以父亲的名义给沪城所有许家旗下产业的管理人员发通告,你在这边可以随意动用所有许氏集团的资源,所有接到你指令的人必须放下手头所有工作专心供你调遣。”
贾深深本想拒绝,但想到这是许安华一番好意,便欣然同意。
许安华接着说:“他们接到的是父亲的指示,即便消息走漏,别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想到,其实是我为了隐藏关系,故意多此一举。”
贾深深点头道:“嗯,这样的安排很好,玩儿一出灯下黑,外人反而想不到我们的关系这么近。”
许安华:“不必勉强,遇到解决不了的人和事,随时收手。”
贾深深:“我明白,不过我很好奇,资料最后一部分的那个人,是什么来路。”
许安华神色立刻严峻起来,对贾深深说:“我对他知之甚少,只查到他和倭奴国内的几大财阀家族,黑帮还有政界均关系密切,他的个人信息中有很多被人为抹去的部分,显然是因为身份特殊,它们的政府为了保密刻意为之。”
“呼!”贾深深轻叹一声,“看来我猜的不错,这肯定是国家行为,一般的经济组织没有能力,也没有理由去做这种事。”
许安华:“你准备去碰它吗?这人必然非常危险的。”
贾深深:“我会先和它浅浅的接触一下,因为总感觉,似乎在别的地方见过他。”
许安华不知说些什么,只能再次提醒:“你一定要小心啊。”
贾深深笑着安慰好友:“被我盯上,该小心的是他,给自己放个假,静候我的好消息。”
挂断电话,贾深深闭着眼思索好久,还是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人。
之后他又苦思冥想了好久,期间数次抓狂,死命的揪自己头发,可就是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那人。
直觉告诉他,这绝对是整个事件的关键人物,甚至有左右全局的功能,多年前的一次偶遇,可能会成为破局的关键,他必须想起来,到底在哪见过这家伙,那又是个什么样的生物。
只要想起来,他确信自己可以在开局前先获得一子优势,这在高手对决中,是巨大的优势。
可他越用力,那张脸就越虚无缥缈,捉摸不定。
妈妈和崔菱凡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多次试图劝他冷静,都毫无意义。
最后,是父亲那双坚实可靠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想不起来就不想了,这影响不了全局。”
“可是爸爸,我很确定,这人很关键,我也绝对在某个地方见过他一次,在开局前搞清对头的底细,我会凭空多好几成胜算。”贾深深说。
“在对局开始之前,就算把对手分析的再透彻又如何呢?你与之对局的不是一团按照既定流程运转的程序,是活生生的人,何况还是个吃盐比你吃饭还多的,老辣的对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让别人轻易摸透自己的底细?”深深爸爸对儿子说。
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似乎并没有必要纠结于此,这是在我们的主场,管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就好,找到他,缠住他,咬死他,他长于阴谋算计,我就跳开所有弯弯绕,直刺心口。”
深深爸爸:“正是如此,只不过,这样的人胸口处一定防护的很严密,不会轻易漏出破绽,找到那个直刺的时机,才是你真正的考验。”
贾深深:“爸爸,我明白了,谢谢你。”
深深爸爸:“没有任何作战计划能在战争开始后继续执行,这是流传在灯塔国基层军队的21条军规之一,相比那些上层指定约束基层的,冰冷的条令,这是用无数牺牲和鲜血总结出的更实用的信条。”
贾深深眼中有光,神色欣喜:“既然没法根据对手指定针对性的战斗计划,那就索性不要了,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深深爸爸满意的点点头,对儿子说:“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从刚才到现在,你说了两句最简单实用的真理。”
贾深深问:“是哪两句?”
深深爸爸:“第一句‘管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第二局‘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崔菱凡终于忍不住打断父子二人:“爸爸,这都是很基本的行为准则,不是吗?”
深深爸爸笑着解释说:“当然,这确实很简单,但最简单的,往往是最复杂的,在破诡云谲,瞬息万变的对局中,抽丝剥茧,直击问题核心,再套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解决问题,是一种不属于凡人的能力。”
贾深深完全放松下来:“爸爸,我明白了,在这个暴雨将至前,最后宁静的时刻,我决定好好休息,好好放松,保持最好的身体状态和心理状态,至于敢于我们为敌的人,就让他好好享受最后安稳的时光吧。”
“小到处理一件突如其来的商业危机,大到指挥千军万马谋定江山,都要有这种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气度。”深深爸爸对儿子说。
贾深深微笑看着三人:“我明白了,这下彻底懂了,谢谢爸爸妈妈,谢谢我家宝宝,有你们,我才是完整的,不可战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