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空澄澈,云舒云卷,风亦徐徐,今日的太极殿又有大事发生。
东方昊天威严的坐在龙椅上,手中翻看着太子呈上来的奏折,越看他脸色越黑。
最终,皇上将奏折狠狠的朝台下的烨王摔过去。
“烨王,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养私兵。”
东方昊天雷霆震怒。
东方烨脸色突变,一时间乱了阵脚,他急忙撇清,“父皇冤枉啊!儿臣怎有那胆子养私兵。“
他跪在地上磕头,”请父皇明察,务要听信太子的一面之词,定是太子污蔑本王。”
东方烨眼神冷冽,凝视着东方辰,心中充满愤恨,仿佛要将其生吞活剥。
原来,近日辽州发生之事,竟是他所为,实在是自己疏忽大意了。
而朝臣听到皇上说私兵,一时间都吓得瞠目结舌。
这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啊!
烨王怎么敢?
工部尚书不可置信的望着女婿,道:“烨王,你真的养了私兵?”
东方烨极力否认,“没有,本王没有养私兵。”
他说的义正言辞,好似真被冤枉了一样。
接着,工部尚书轰然跪地请命,“皇上,太子所奏不实,想必这其中定有什么冤情,还请皇上彻查,还烨王一个清白。”
这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他现在只希望自己的女婿是真被冤枉的。
若不然,他们尚书府全完了。
而平阳侯,也就是丽贵妃的娘家,他们深知此事若坐实,他们平阳侯府恐怕从此再无人间。
平阳侯膝盖“嘭”的一声撞在地面上,“皇上,兹事体大,还要讲求实证。”
两道请命的声音响起,对于东方烨来说简直是救赎,他缓了缓,终是将刚才慌乱的心思收了些许。
他还有舅舅和岳父,切不可在这种紧要关头乱了阵脚。
东方烨开口道:“父皇!太子仅仅凭一份奏折就想定儿臣的罪,未免武断。太子说本王养私兵,本王就养私兵?”
“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东方昊天睥睨一眼东方辰,道:“太子,烨王言之有理,仅凭一份奏折无法定罪。”
东方辰当然知道一份奏折不能定罪。
他不紧不慢道:“父皇,儿臣手上有确凿的证据,断不会随意诬陷烨王,儿臣这里有人证和物证。”
说着,东方辰将怀中的登记册亲自呈到东方昊天跟前。
东方昊天冷着眼拿过太子手中的登记册,他一页一页的细细翻开,越看他越恼火。
煞那间的功夫,登机册就劈头盖脸的打在烨王头上,打得烨王额头当场起了个包。
“烨王,这你怎么解释?”
东方烨慌忙拿起地上的登记册,触目之际,皆是他养私兵的记录。
瞬间,他眼中燃烧起熊熊烈火,一气之下当场撕了登记册。
“父皇,这登记册定是太子伪造的。”
东方昊天也对自己这个儿子失望,“既然是伪造的,你又何必急着撕了它。”
东方烨被怼得哑口无言。
众人一看便知烨王心虚。
东方辰邪魅一笑,继续补刀,“这登记册孤这里还有,烨王撕了也无用。”
东方烨被这话气得不轻。
若眼神能杀死人,东方辰定已死了千百遍。
接着,东方辰大声道,“来人,将孤的人证带到太极殿。”
不一会儿,群臣们就看到一个布衣百姓走入大殿,此人正是东方辰和穆卿卿一路带回来的那个管事。
管事见到威严的天子,当场下跪,“罪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一次面见大宁天子,管事身子哆嗦,极度紧张。
东方辰身子俨然,端的是太子的气派,他对着管事吩咐道:“管事,把你知道的来龙去脉,都一 一禀告给父皇。”
管事点头,指证道,“皇上,太子殿下状告烨王之事千真万确。”
众人听到这话倒吸一口气。
这朝堂要变天了。
烨王今日恐怕走不出太极殿。
而摄政王一派的官员中,洛不凡和其他几人皆是端坐高台,一副看戏的心态。
如今,他们主子暂时不在朝中,现在太子和烨王斗,他们乐见其成。
当然乐见其成的人,还有东方瑞。
今日若太子能把烨王拉下台,那他也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东方瑞心情一时间无比畅快,他可越来越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
东方烨目光阴狠的看着管事,“你胡说,大胆贱民,胆敢冤枉本王,小心你人头落地。”
他正要上前踹那管事,却被东方辰拦下,“烨王为何这般急?是真是假听他道完,一切父皇自有定论。”
东方烨心里发狠,又急。
若听这人道完,还有他什么事。
可他功力不及太子,打不过。
此事一看,他就知是东方辰有备而来。
这边,管事也被烨王的举动吓到,他身子越发颤栗,拼命磕头。
“罪民惶恐,请皇上恕罪,罪民敢指证烨王殿下,是有证据的,请让罪民把话讲完。”
东方昊天冷眼道:“给朕继续讲。”
管事道,“罪民本是辽州北界一带的原住民,是一个村里的里长,罪民生活的那个地方气候严寒,地势险峻。”
“但,北界大山中盛产稀有的寒性药材,烨王殿下一年前派人进山考察,把北界一带最大的两座山买下,随后在北界大量收购药材。”
“说是为皇上寻药,实则借机混进流民培养私兵,烨王的人还抓了罪民,并威胁罪民为他们办事。”
“让罪民登记外来人员,并把这些人员送入培养私兵的秘密基地,皇上刚才所看的登记册就是罪民所造。”
“前些日,太子殿下亲临北界,怀疑此事才捉拿罪民,罪民深知自己犯下死罪,可罪民和北界一带村民都是无辜的,还请皇上饶了我们。”
“罪民今日所说之事无一虚言,皇上可亲自派人去北界查,顺便查查燕州城州令,一切便会自知分晓。”
管事道完,东方烨再也维持不住身子,一下子瘫坐在大殿上。
他深知自己今日完了。
东方昊天顿时龙颜大怒,那双虎一样的眼眸里生出寒冰之气。
他气得从龙骑上跳起来,一步步走到东方烨前,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烨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养兵,是不是等兵成之日就造反朕,啊?”
东方烨左脸被打肿,嘴角泛出一丝血迹,他连忙跪爬到东方昊天脚下,拉着东方昊天黑色的衣角,“父皇,你不能信他,儿臣是冤枉的,儿臣是冤枉的啊!”
“儿臣是冤枉的,冤枉的!是有人陷害儿臣。”
“对!一定是有人冤枉儿臣,”
东方烨说的语无伦次,神情有些疯癫。
太极殿的群臣看这情形,都暗自摇头,烨王一派算是彻底覆灭了。
平阳侯心中焦躁不已……
工部尚书顶着压力,上前求情,“皇上,此乃谋逆大罪,切不可妄自定夺,一切还需大理寺彻查,交由三司定夺。”
忽然,东方昊天下令,“来人,把烨王拿下,关进天牢,此事朕会亲自派人彻查。”
东方昊天衣袖一挥,几名御林军迅速进入内殿,把神志不清的烨王拖走。
“皇上,且慢!”
贵妃前来。
“本宫看谁敢动本宫的儿子。”
丽贵妃听到消息后,就急忙赶来,她才刚进内殿,就看到有人对他的儿子动粗,当下便阻拦。
丽贵妃今日妆扮盛气凌人,她身姿妖娆妩媚,走起路来环钗铃朗,摇曳生姿,如一朵成熟的罂粟,让人忍不住想犯瘾。
她走到东方昊天前,放低姿态,“皇上,烨儿是我们的儿子,臣妾不相信他会谋逆,定是有人诬陷我们的烨儿。”
东方昊天道:“贵妃,此事人证物证确凿,朕就是看在他是朕儿子的份上,才让人押进天牢听候发落。”
丽贵妃心有不甘,怎会舍得儿子在天牢受苦。
“皇上,天牢阴暗潮湿,烨儿恐怕熬不到听候发落的时候。”
“呵!”
东方辰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贵妃娘娘,这坐牢的哪有舒舒服服的,一切都是烨王咎由自取。”
丽贵妃眼神冷冽,凝视着东方辰,以长辈的威严说道:“长辈发言,岂容你多嘴。”
接着,东方辰拱手道,“禀父皇,烨王养私兵一事罪责三连,不仅欺君瞒上,还勾结朝臣行谋逆之事,并且威胁压迫,牵连无辜百姓。这每一桩每一件都是死罪,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请父皇秉公处理。”
他声音凌冽震耳,压得东方烨喘不过气来。
“你……”
丽贵妃气得吐血,她眼神阴狠毒辣的望着太子,恨不得嗜其肉,饮其血,将他碎尸万段。
若不是他,今日他的儿子怎么遭此劫难。
东方辰看她面目狰狞的样子更想笑。
一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他还真看不上。
东方辰继续加火,“贵妃娘娘生气的样子可不美,切莫动怒伤了身子,这大宁也没有后宫干涉朝政的,是吧父皇?”
一句话定死了后宫不得干政,怼得丽贵妃敢怒不敢言。
“你……”
丽贵气得险些晕过去,她开始扮柔弱,掉起金豆来。
”皇上,烨儿可是我们的亲骨肉啊!”
丽贵妃说得好不凄惨。
可哪怕丽贵妃天姿国色,此刻,东方昊天心正烦着,丽贵妃还在这里哭得死去活来,他心情更加烦躁。
“来人,把贵妃带下去,这段时间禁足,不得放出。”东方昊天下令。
听到皇上吩咐,殿外立马进来两位宫人。
丽贵妃吓得花容失色,”皇上,不可!”
她急了。
“母后!”
一旁的东方烨大呼道,他也担忧,父皇真的是连一点情谊都不留。
而平阳侯、工部尚书此刻也不敢再发言,只因现在多说无益。
他们还得从长计议。
就这样,宫人把丽贵妃拖走了,烨王也被押入了天牢。
今日朝堂此事一出,朝臣们哪怕有在重要的事情,也都不敢现在禀报。
不久后,李公公便宣布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