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休息的酒店,一行人总算是结束了这一天的劳累,徐柚言先是洗了个热水澡,把手机放在一旁充电。
这才觉得浑身舒适。
因为酒店中到处都是从山上下来的艺人,房间不多,三人只能勉强挤一间房。
程准主动提出打地铺,此刻正在铺自己晚上要睡的地方。
沙发让给了陈幺,徐柚言当然是睡床的。
找到医药箱,徐柚言一步步朝着陈幺走近,对方已经换了室内拖鞋,但袜子上还沾着不少泥巴。
“脱下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徐柚言满脸认真,她此刻是素颜的状态,但也难以遮掩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的美艳感。
陈幺有些不好意思。
她这辈子没少给有钱的富婆当保镖,但是像徐柚言这么漂亮的,还真是头一回。
当私人保镖受伤是难免的事情,陈幺都已经习惯了这一点疼痛。
“我自己来吧。”
说完就要去扯医药箱,徐柚言却并不交给对方,而是往后退了退,微微压低眉宇。
那漂亮深邃的黑色眼眸中带着一丝不高兴。
“你是为了背我才会受伤的,帮你上个药,是很正常的事情。”
“雇主不用干这些。”
陈幺摇头,正打算要去拿药箱。
徐柚言却直接把她的袜子扯了下来,果然看到了那鲜血淋漓的伤口,因为皮肉被撕扯。
陈幺直接疼的哼出一声。
“还说不疼。”
徐柚言打开医药箱,她没怎么给人上过药,但经常看别人给自己上,所以还是会一点点的。
棉签沾了药粉按在伤口上的疼痛,倒是能够忍受的。
陈幺垂眼看着徐柚言,美人认真的时候,最是吸引人的注意力,徐柚言眼睫轻微颤抖。
似乎是被这鲜血淋漓的伤口吓到了,但她依旧很冷静,一点一点的上完药。
陈幺从来没有被这么对待过,心里多少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这感觉很奇异,于是她的目光忍不住追随徐柚言,但很可惜,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
徐柚言手机就传来了铃声。
等把最后的纱布贴好,徐柚言放下医药箱,立刻朝着手机奔去。
“言言,你这几天都打不通电话,发生什么事了?”
薄舟澄穿着黑色的大衣,衣领处别着一朵白菊花,肩膀上绑着白色的缎带,整个人神情带着紧张。
她背后是绿色的草地,偶尔能看到一些身穿黑色礼服的葬礼宾客。
显然,薄舟澄是抽时间打电话过来的。
“没什么,摄影基地的电线被大树压断了。”
徐柚言趴在床上,或许是因为刚刚太过着急,衬衫有些滑落,露出了那白皙泛着粉嫩的肩膀。
“我现在已经下山了。”
薄舟澄这才放下心来。
“那就好,等我参加完葬礼就来找你。”
薄舟澄继续往前走,走到树荫底下,彻底远离了那些嘈杂的人声。
确保没人看得着自己之后才缓缓开口。
“言言,把衣服穿好些,你这样会感冒的。”
徐柚言这才发现自己穿在吊带外面的衬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滑下去了,整个肩膀都露了出来。
她刚打算把衬衣扯上去,就想到可以逗一逗薄舟澄。
于是停止了这个行为。
只拿眼瞧着薄舟澄。
徐柚言在床上滚了一圈,握着手机,说着这世上最软的话。
“薄舟澄,我开的有空调,又不冷,倒是你,在外面注意一些,别着凉了。”
薄舟澄点头。
虽然有些不想挂电话,但自己还得赶回去参加葬礼。
正准备告别,徐柚言就把自己的脸颊凑到屏幕上。
“言言……”
薄舟澄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有些无奈,但还是乖乖照做,唇瓣轻轻吻了吻屏幕,徐柚言这才心满意足的点头。
“薄舟澄,你早点回来,我很想你的。”
“想你的手。”
薄舟澄整天听到这些话,免疫力已经提升了一些,但耳朵还是红了点。
“言言,矜持些。”
徐柚言摇头,左手拨弄着发丝。
“薄舟澄,你在床上就没有矜持过。”
薄舟澄知道自己再和自己的小女友聊下去,估计整个人面子都要挂不住,于是只能急匆匆的下了线,下线的时候还在挥手道别。
因为三个人挤一间房。
徐柚言的这些聊天内容,其他两个人当然都能听到。
虽然声音不大,但奈何房间太小,空气又很寂静,所以每个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程准已经习惯了两人卿卿我我的状态,继续旁若无人的铺着地毯,铺好之后就抱着换洗衣物进去洗了。
只留下陈幺一个人呆愣愣的坐在沙发上,脚踝处似乎还残留着温润的触感。
徐柚言手指太过柔软,一点茧子也没有,肌肤细腻的很,就像是被娇养的公主一样。
陈幺深呼吸一口气,压下这不该有的感觉,对雇主动心,这可是保镖的大忌。
就薄家大小姐那脾气,估计能手撕了自己。
不过,有些念头一旦起了,就压不住。
陈幺发现自己总会无意识的去看徐柚言,对方和她以前跟过的那些雇主很不一样。
会在意自己是不是冷了饿了。
有时候陈幺因为太过匆忙,忘记带一些保暖的衣服,也是徐柚言把自己的衣服借给她。
这么细心体贴的人。
没有人会不心动吧,尤其是对方是个大美人的情况下。
还会极为贴心的为陈幺整理衣领。
但这一切的美好终究会被打断,在酒店休养了两天之后,滂沱的大雨终于小了下来。
徐柚言有在听薄舟澄的安排,亲自等着人来接。
黑色的轿车停在酒店外面,薄舟澄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大衣,刚下车,徐柚言就扑了过来。
“薄舟澄,你总算来接我了,我好想你啊。”
徐柚言用下巴蹭着薄舟澄的脖颈,就像是一只最黏人的猫。
红唇划过脖颈,留下一些斑驳的口红印
司机们打着伞,所有人都侧过脸去,不敢看这一幕。
除了陈幺,她心中有些难受,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自己或许动心了吧。
陈幺强迫自己压下这难受异样的感觉,正准备转过头去不看,忽然感受到了一道灼人的视线。
薄舟澄抬手搂着徐柚言的背,眼神却如鹰一般锐利地盯着陈幺。
陈幺能够读懂那双眸子里写着什么情绪,是很显而易见的嫉妒,还有若有似无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