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人的珍宝街,夜色中弥漫着诡异的的灰雾。
“可恶,这个娘们去哪了?”几个人追着雾中若隐若现的身影,来到了在珍宝街的一条岔路口。
不知何处传来“扑”地一声轻响。
“哎哟,”一个人捂住脖子倒了下去,众人用法术一探,他浑身僵硬,眼珠暴突,已是没了气息。
翻过他的尸身,脖子后插着一支五彩吹箭,一行细细的黑血顺着他的脖子流了下来。
“有毒!”那几个男巫立刻退开去。
他们环顾四周,茫茫的灰雾中只有他们四人。
“冷静,”其中一个感觉到了其他三人的慌张,“她要不是没能量,怎么会用吹箭?现在我们只要找到她就能杀了她,怕什么!”
那几个大法师冷静下来,每个人浑身散发银光,一时间珍宝街的每条岔路上,都飞舞着银色的能量球,好像发光的雪花盘旋在空中。
这美丽的场景对朱维尔德却是致命的,现在她精疲力尽,所有能量仅够维持着灰雾,但她并不畏惧。
她小心翼翼地汲取着这几人散布在空中的能量,时刻注意隐蔽她的位置。
“她在那!”其中一个男巫发现街的一头,女子的身影在雾中一闪,他立刻跟了上去。
“不,她在那!”另一个人同时往另一边追去,一个女子似乎雾中横穿而过。
剩下两人相视一眼,他们虽然感觉到了不同寻常,但还是分别跟上了前面两人。
朱维尔德穿过浓雾拼命向前跑着,却发现这里是条死胡同。
她停下来一转身,发现一个男巫已经追了上来,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她步步后退着,突然被身后一排尖利的石头绊了一下,向后倒去。
这时一张大嘴飞快地合上,将朱维尔德咬成两截,这竟是一条巨大的鳄鱼,而那排石头就是它的牙齿。
男巫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完成了任务,正要上前查看。
“别去,那个朱维尔德可能是幻影,她一定在那布了陷阱。”后面追上来的男巫匆匆地说。
“什么?”那个男巫再一回头,只见地上只有一截木头。
他们正要退出巷子,只见血色藤条发疯地从地面破土而出,一眨眼便将两人圈在其中。
随着一道红烟,两人被传送到了正在燃烧的店铺地下室。
这里浓烟滚滚,根本看不到出口,两人倒在地上咳嗽着,很快就在浓烟中窒息而亡。
而另外两个巫师,发现六芒星又暗下去两个角,变得更加谨慎。
“我们最好回到店铺。”一个男巫看着极其相似的每条岔路,完全分不清这里是不是幻境。
要在幻境中创造人,需要大量的细节。但如果是那个店铺附近的话,一定会有许多人,这样就会很容易发现破绽。
这两个人向着前方的人群走去,并戴上法袍的帽兜,掩示自己的面容。
他们来到燃烧的店铺附近,悄悄混入在人群中,观察着每一个人。
但他们并没有发现异样,并认为刚才的街道是真实的,灰雾可能是燃烧的房子冒出的浓烟。
看来朱维尔德确实已经没有任何法力了,可那两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两人疑惑之际,突然有一只手拍上他们的肩膀:“二位在找谁?”
艾瑞的手一搭上那位男巫的肩膀,周围的情景一下变成了丛林。
而那个男巫一下变成了一只浑身尖刺的豪猪,飞快地钻入了旁边的灌木丛。
艾瑞手中紫光一闪,现出长镰,往那悉悉索索的草丛里一钩,一下将那只豪猪钩了出来。
只见它被勾住了胁下,两条短腿在空中乱蹬着,浑身尖刺大张,随时准备发射。
艾瑞的镰端现出一道紫光,化作一个护盾将那豪猪包里起来。
“别动,”不知何处传来了那个女祭司的声音。
艾瑞立刻将那豪猪往空中一甩,霎时间空中银花炸开。波伊看着空中,不得不说这个小烟花还挺好看。
“找来了帮手?”只见一个男巫从树丛中走了出来,一手勒住了那个医生鸟头面具的女祭司,另一只手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抵着她的脖子。
他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艾瑞与波伊,在女祭司耳边说道:“现在看看是你的巫神来救你,还是你的朋友来救你。”说着一刀划开了女祭司的喉咙。
意想中的鲜血并没有飞洒出来,怀中的女人变成了一截木头。
男巫正要施法逃遁,几道耀眼的紫色镰锋封住他的所有去路,随着一阵法术爆炸,男巫被眩晕倒在地上。
艾瑞手中现出一条光索将他捆得严严实实。
波伊敲了敲旁边一棵树的树干:“兄弟,就剩你一个了。”
只见那棵“啵”地变成了人形,那个男巫害怕得瑟瑟发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大人饶命,我什么也没干。”
幻境消失,他们就在离燃烧的店铺不远处的地方,几个治安官走过来:“两位大人,可是他们放的火?”
艾瑞与波伊交换了一个眼神,对治安官说道:“我们怀疑他们偷了我们的钱袋,问两句话,一点小事,不劳大人费心。”
“当然当然,这样的地方难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二位大人一定要小心保管自己的财物呐。”治安官见波伊衣着华贵,也不过多干涉,又聊了两句,这才离开。
而治安官脚边的,躺在地上的男巫此刻醒了过来,拼命挣扎着,想让治安官救救他,却发现喉咙怎么也发不出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
“既然这么喜欢变豪猪,就一辈子做一只豪猪吧。”艾瑞蹲了下来,无视那男巫拼命对他摇头恳求,摊开了手。
随着他手中一道紫光,那个男巫变成一只四脚被捆住的豪猪,只见它无力地挣扎着,长刺掉了一地。
艾瑞打开戒指,将它收了进去,也不知小章鱼不知对它做了什么,只听它愤怒地“嗯嗯”叫着,但很快“嗯嗯”声也听不到了,戒指中又恢复了平静。
仅剩的那个男巫哭丧着着脸:“我不跑,要是变成大树二位大人也不好带呀。”
“谁说要把你变成大树,在前面带路吧,我要去你们的部落。”波伊暗中给他上了个禁制,一旦这个西唵嘛部落的男巫有什么歪心思,自己可以立刻察觉。
他们已经去过迪隆的寓所,空无一人,但听说他也没去宫里,而他的寓所内残留着两股高浓度的黑魔法气息。
显然有迭戈在搅局,这巫神旧事让波伊有点担心西德尼的南方之行。
“走吧,”艾瑞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那位女祭司现身,想来他们这些用幻术的法师,不轻易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招来了三只信天翁,对波伊说道。
三人跨上信天翁向南而去。
朱维尔德从暗处走出来,她看了一眼燃烧的店铺。
过去十几年的积累已经付之一炬,而这里除了仇人,再也没有一个东唵嘛部落的人来找过她。
现在,也许是了结这桩往事的时候了。
她向着空中伸手,一只游隼滑过这被光光映得通红的夜空。
女祭司一跃而上,向她的故土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