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六日。
凤临大军退至水陡城中。
京疏坐在城中闭目。
屋中有营兵进进出出,俨然一副焦急模样。
九月八日,京疏打算弃城逃回凤临。
却听营兵突然来报。
“将军!太子殿下不见了!”
“什么?!”京疏陡然睁眼。
但是这样的惊讶只维续了短暂片刻。
惊讶过后是无所谓:“不用去找!全部撤退!刻不容缓!”
花学是生是死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军中上下哪里还有人管顾别人的性命。
而花学早已经在九月七日晚上逃出水陡城往凤临赶去了。
他自知眼下情况不妙,若是与京疏一起,目标太大。
龙夏之人定会追着京疏的目标不放。
所以他提前逃跑,且绕了另外一条远路。
他知晓,京疏一定会走最近的路试图逃回凤临。
届时龙夏的人必不会发现自己。
花学的聪明便是都用在逃生本能上了。
他如今正和炀荷共乘一马,走的不慌不忙。
炀荷被花学笼罩在怀中,见花学驾马的速度不急反缓的在身后蹭着她的脖颈。
有些不解:“殿下,我们无需走快些吗?”
花学在炀荷耳边轻声道:“不必着急,龙夏的兵马如今追着京疏跑,哪里会发现我们?”
许是行了一段路也有些渴了。
花学吁了马,将炀荷牵下马。
随后忙不迭的拥炀荷入怀。
“谢谢你愿意陪本宫一起。”
炀荷面色微红,躲在花学怀中应道:“都是奴婢自愿的……奴婢喜欢殿下,不论殿下去哪,我都愿意陪着。”
花学原本心痒痒的,在听到炀荷的话后,又不免的开始心潮澎湃起来。
他柔声的看着炀荷,低声道:“委屈你了……”
说罢便将马拴在了路边,拉着炀荷往旁边去。
炀荷羞着脸色扭捏:“可……若是让人看见了……”
“不会的,这里没人!”
花学像是一刻都忍不了的模样,拉着炀荷就开始老生常谈。
炀荷看着天空,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她感受着花学饕不足食的贪吮,抬眼看着方才被花学扔开的匕首冷冷一笑。
花学不知道,他的背上俨然有一把利刃紧盯着他。
炀荷迎合着花学的动作,手里狠狠举着匕首。
在花学停止动作准备起身时,炀荷突然眉眼尽笑。
花学似乎以为炀荷的开心是因为他。
却见炀荷的表情突然转为了凶狠。
“去死吧!”
炀荷话音刚落,花学背上就被利刃狠狠插中。
花学恶狠狠的爬了起来,试图反击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炀荷停在地上狂笑。
随后又一把起身再次将匕首从花学背部抽出。
看着花学倒下,浑身软无力的模样。
炀荷冷声告诉他:“我的头发早就被我染上了毒药!你如今只怕是觉得想杀我却提不起劲吧?”
花学吐出一口鲜血,炀荷再往他身上捅了一刀。
像是已经练习过无数次一样。
炀荷用力的将刀捅在刀刀致命的位置上。
花学不甘心的口吐鲜血也不忘问:“为什么……”
炀荷忿忿的看着他,再捅下一刀:“因为我恨你!”
“我确实是朱槿冷宫的公主不错!
我也确实是恨朱槿皇室!
朱槿亡国与我无关!
我不曾受过朱槿任何恩惠!
我也确实在朱槿冷宫被人欺辱!
我自是恨朱槿皇室,所以你对朱槿皇室的任何人做出如何残忍的事情我都不在意!”
“可你不该凌辱我二姐姐!”
花学痛苦不堪的抬起头,看着炀荷猩红的双眼,眼底似乎带着一丝不甘心。
“你二姐姐……是谁?”
“噗嗤!”花学又再吐了一口鲜血。
炀荷恨恨的将沾满了花学的血的匕首拍了拍花学的脸。
“我二姐,就是那个因为不肯从了你!被你在大殿之中当着所有人的面凌辱的炀衫!”
可是花学作恶多端这么多年,他从不把女子的性命、荣辱放在眼里。
炀荷所说的人和事,他根本想不起来。
他只是恨恨的盯着炀荷问。
“所以……
所以这些日子……
你对我的那些……
都是假的?都是你装的?”
“对!你还真以为有人会喜欢你?你这样的人也配叫人喜欢!
虽说你貌丑!可我却觉得你心底的腌臜比你这张脸更丑!”
花学忙不迭的又吐了一口鲜血。
可这点血又算得了什么。
如今他胸口上的血在炀荷的手起刀落下迸得更高。
像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他固执的继续问:“所以,你早就对我起了杀心?你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杀我?”
炀荷冷冷的笑着,她没有回答花学的这些废话。
继而再一次手起刀落。
似乎是想让花学死不瞑目,炀荷看着花学已经被捅得差不多了,于是打算送给他最后一个重磅消息。
“木里之所以倒戈龙夏,大概是因为他查清木荼的死并非意外!”
是我在宝山的时候暗示木里,他儿子并非死于意外!“
炀荷看着花学在喘着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还带着半分的讶异,最后一刀落下,花学彻底归西。
炀荷笑看花学的惨状笑得癫狂。
她低声呢喃道:“二姐姐……我为你报仇了……二姐姐……
这个害你被凌辱致死的贱人死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