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净尘是有点委屈的，“我是说，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
陆尘微怔，但很快敛去眸中的情绪，“很蠢，一如既往的蠢。”
不得不说，未来的黎净尘和现在的黎净尘性格虽然有差异，但有些东西，是从来没有改变的。
只要有人还值得，他都愿意为之竭尽全力。
这很蠢。
毕竟大多数人都会因为自己的自私选择背刺他。
甚至送他去死。
黎净尘永远对这个世界充满希望，陆尘永远对这个世界充满失望。
和黎净尘其实是有过和平相处的一段时间的，只可惜，他们还是因为各自的选择继续走向对立。
陆尘又道：“我眼里你是什么样的无关紧要。”
“毕竟有的是人喜欢。”
那些人可喜欢极了。
他们只用躲起来，看黎净尘去冲锋陷阵。
然后理所当然享受黎净尘带来的好处。
黎净尘一直在关注陆尘的情绪变化， 看起来好像要更讨厌未来的他一点。
他试探着道：“说不准这一次，我不会让你那么讨厌了呢？”
陆尘想都没想就道：“不可能。”
黎净尘趁机追问，“为什么？”
陆尘瞥了他一眼，冷嘲道：“你干脆直接说想知道未来你都做了些什么，又和我发生过什么。”
拆穿心思的黎净尘讪笑两声，“这么明显的吗？”
陆尘掀了掀眼皮，算是做了回答。
黎净尘立马得寸进尺的道，“那我直接问你会回答吗？”
陆尘并不想说，但触及黎净尘那蠢萌的表情，他张口就胡说八道：“当然，无非就是你拿我没办法，于是选择欺骗我的感情对我始乱终弃。”
这下轮到黎净尘不假思索的反驳了，“不可能！”
黎净尘看起来很急，生怕陆尘误会，“我不是那种人，我怎么可能欺骗别人感情？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说不准是谁假扮我。”
他甚至举例子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之前还有人假装成你对谢寒下手呢。”
黎净尘越说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他还痛心疾首的道：“你不是很了解我吗？怎么还会被别人骗？”
陆尘：？
就挺傻的。
他风轻云淡的继续胡说八道：“可能我愿意被骗吧。”
黎净尘心想怎么可能，然后他瞥见了陆尘微微上扬的嘴角，恍然大悟，“你又拿我寻开心。”
他有点气恼。
陆尘承认了，“是啊，你就不能聪明点，别被我骗？”
黎净尘抓了抓头发，发现自己除了憋屈，完全拿陆尘没办法。
算了。
陈化羽离的不远，看了全程。
她唉声叹气，这叫什么，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黎净尘平常可没那么蠢的不忍直视，相信这么些漏洞百出话。
很显然，他把所有的信任都给了陆尘，还记吃不记打。
谢寒在打手语，“黎净尘最近是被猪夺舍了吗？”
说他是猪脑子的意思。
陈化羽叹息着道：“你这个出家人不懂，这就是爱情。”
谢寒：“还没出家，谢谢。”
“这爱情不要也罢。”
陈化羽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别谈论你没有的东西。”
“可真累，等回去一定要好好睡他两天。”
然后，他们才回到北城，就被叫回了特调局。
陈化羽往椅子上一坐，很不爽的道:“不是吧，黎小叔，这么压榨人吗？”
黎清辉将文件扔到几人面前，“看了再说。”
陆尘也拿起一份翻开看了看。
黎清辉抹了一把冒出青茬的下巴，问陆尘，“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什么瑶池金母？”
陆尘快速过了一遍，觉得有点好笑。
无非就是突然出现了一个叫做瑶池金母的神仙，说是能救苦救难普度众生。
短短几天时间就已经到了人人熟知，教众遍地的程度。
现在很多人全都去寻求着什么瑶池金母的帮助去了。
因为这个瑶池金母，神通广大，只要成为她的信徒就能得到她的庇佑，不用再担心会受到诡异的伤害。
成为她的信徒也很简单，只需要在家里供奉她的塑像就行了。
他将文件放回桌上，“听没听说过不重要，我只知道，现在这个世界，没有神，只有诡异。”
陈化羽啧啧道：“有这么好的事情吗？供奉个塑像，什么都不用付出，就可以高枕无忧。”
“做梦都梦不到这种好事吧？”
“你确定这些所谓的，瑶池金母的信徒都没出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黎清辉喝了口茶，将茶叶吐到烟灰缸里，砸了咂嘴，“目前还没有，就是到处宣扬瑶池金母有多好。”
“容不得别人说一点瑶池金母的不是。”
“根据我们的调查，那些瑶池金母的信徒，也确确实实得到过瑶池金母的帮助。”
黎净尘想了一下，问，“用的什么供奉？”
黎清辉回道：“没要求，你想怎么供奉怎么供奉。”
“香纸烛火，又或者什么食物。”
“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
陈化羽：“所以？”
黎清辉又拿起保温杯喝了口茶，“所以就是让你们去查啊，这个瑶池金母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目的又是什么。”
“我不认为真的是什么普度众生，救苦救难。”
“这不扯淡呢吗？”
陈化羽不情不愿的道：“又要加班，真是烦的很。”
黎净尘不断的看着资料，“那对瑶池金母不尊敬的人，有没有出事？”
黎清辉微微一笑，“还是我的大侄子找得到关键。”
“对瑶池金母不尊敬的人，自杀了好几个。”
“他们的说法是，这几个人在赎罪。”
“质疑瑶池金母的，自己挖了自己的心脏。”
“咒骂瑶池金母的，自己割了自己的舌头。”
“不尊敬瑶池金母的，跪在瑶池金母塑像前割了腕。”
他又掏出一个文件袋扔在桌上。
陈化羽将文件袋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是一些照片。
他口中那些死者的照片。
死亡现场都有五十公分左右高度的瑶池金母塑像。
死者的表情虔诚的诡异。
死亡现场都很血腥，到处是血。
像是身体里的血都流干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