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电貂一阵飞遁,到了寺庙外,孟少白见了白貂,面露喜色,道:“咦!好一只灵兽。”挥手一道剑光,就向紫电貂罩去。
貂电貂连忙喊道:“本貂是杨名夜的灵兽,是自己人。”
孟少白这才停下剑光,微笑道:“原来是杨洞主的灵兽,我还以为金鲲寺中跑出来的。”
紫电貂道:“我家主人被困在天王殿中,恳请相救!”
孟少白奇怪道:“钟无意呢?他们都被困住了吗?”
紫电貂简略说了一番,孟少白思量后,道:“原来是天王泰山阵,走吧!我去救你家主人!”说罢,化成一道剑光,速度极快。
孟少白踏入天王殿,只见三人被镇压在金光下,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叶鸣扬大喜道:“孟道友,还请斩断大阵,救我等三人出来。”
孟少白环视殿中,已将情况知晓的七七八八,当下也不犹豫,直接绕到大佛后背。
叶鸣扬唤道:“冯轲、宋留胜你俩且再坚持一下。”两人昏昏沉沉,只知有人来救,各自咬紧牙关,强忍支撑。
孟少白绕去大佛背面,探查发现,大佛背面的阵法许多处已经被破坏,只剩阵心维持,阵心是一截血色枯骨,泛着莹莹的幽光,在勉强运转。孟少白不知是紫电貂所为,以为这些和尚布置的泰山天王阵,竟然是残阵!为何钟无意不顺手破除掉?
孟少白取出飞剑,用尽全力射向阵心处,那截枯骨被斩了三次,才被斩断。这时天王殿中,六道金光松动,化为虚无。叶鸣扬顿觉心头畅快,起身谢道:“多谢孟道友的大恩!”
孟少白点点头道:“你先照顾另外两位道友。”说罢,自己撬开大佛肚脐下的密道,只见一条黝黑长道,也不知通往何方!
叶鸣扬将丹药喂给两人,冯轲和宋留胜这才面色好了许多。叶鸣扬望着满地法袍碎片,一地的尸块散落在大殿中,将其汇聚在一起,用一道灵符点起灵火,一切尽归尘土!
叶鸣扬拾起张十五和成七储物袋,分别交给冯轲和宋留胜。两人目中含泪,冯轲道:“若非钟无意故故让我们陷入大阵,他们三人怎会惨死?”
叶鸣扬望了眼孟少白,见他只顾查看密道,也不在意模样。当下劝道:“我等修道之人,本来就是与万事而争。“
宋留胜眼见孟少白在此,不便多言。叶鸣扬只叮嘱两人打坐。走到孟少白旁边,又感谢道:“孟道友,这次若非你斩断大阵,只怕我三人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孟少白道:“你肉身不俗,这阵法伤不得你。适才我只是斩断阵心,并未费多少力气。我见阵脚都已被破坏,道友可知为何?”
叶鸣扬道:“或许是天王阵布置的太仓促,并未发挥全部威力。”
孟少白笑了笑道:“道友那只白貂呢?我看这灵兽,颇为不俗,不知道友从何得到。”
叶鸣扬道:“貂儿收入宠物袋中歇息。前段时日在七贤城,碰巧收购了一只,今日倒是帮了大忙!”
孟少白似乎不大信,道:“七贤城哪里买的?”
叶鸣扬正不知如何回答,这时一道信符传来,孟少白查看玉符。眉头轻皱道:“杨洞主,钟师兄几人遇到麻烦了!”
仙游宗自有规矩,一切以任务为主,此刻不便内讧。叶鸣扬望向冯轲和宋留胜两人,道:“他们二人法力枯竭,我随你去助力,可好?”
孟少白点点头道:“走吧!”说完,率先深入密道,叶鸣扬紧随其后。这密道两旁刻满佛教经文画像,画像中似乎是一处昏黄的天地,诸多诡异的人兽,相互搏斗。叶鸣扬也来不及细看,两人匆忙之间,行了数里后,前面一道亮光,打开密道口,发现密道口也在一尊高大佛像的肚脐处。
两人出了密道后,发现身处金鲲寺的大雄宝殿中,这尊十余丈高的三头十二臂佛像,手中掐住数人,不断汲取法力。大佛面前有一尊粉色莲台,莲台上散发五彩流光,五彩舍利子正供奉在莲台里。
鲲觉方丈此时法相数丈,身有四臂,正在独斗钟无意。高空中的莲台流出数道宝光,被台下的鲲觉方丈的法相吸收,让鲲觉越战越勇。钟无意见了孟少白来后,大喜道:“孟师弟,你去斩断大佛之手,将元师弟三人救出来。”
叶鸣扬这才看清,那大佛高高举起的五只大臂,各拿捏住一人,有三人是元守承、倪途安和窦二娘,另外两人竟然是两个罗汉堂主,不知道鲲觉方丈,为何连自己人都要杀。
孟少白对叶鸣扬道:“不好,这是混沌阵,这鲲觉想要血祭这五人,利用五彩舍利子提升境界。我去救人,你和钟师弟去对付鲲觉。”
叶鸣扬虽痛恨钟无意,眼下却只能先帮他,一旦鲲觉境界提升,只怕这老和尚能杀掉所有人。叶鸣扬手提灰阙,与钟无意合斗鲲觉。
叶鸣扬加入战团,鲲觉顿时压力陡增。鲲觉对叶鸣扬道:“这位道友,钟无意刚才拿你当替死鬼,为何还要帮他?道友肉身不俗,只要助贫僧杀了钟无意,贫僧传给道友天王真武圣功如何?”
叶鸣扬与其对战,发现鲲觉身肉更胜自己。好奇道:“鲲觉,你修炼的金身法相是这圣功吗?”
鲲觉道:“正是!怎么样?道友只要助我,贫僧尽心传你?”
钟无意急道:“杨洞主,不要轻信这老贼。”
叶鸣扬手中一剑,刺向鲲觉,冷笑道:“钟无意,难道你就可信吗?”
鲲觉见叶鸣扬不动心,取出木鱼,一手持一木鱼,一手不断敲击,木鱼声如钟鼓震脑,叶鸣扬神识够强,不受干扰,一旁的钟无意面色发白,颇受其扰。鲲觉另外两臂,手持佛门戒刀,独斗两人。
钟无意手持银魂宝镜,一面飞剑射向鲲觉,一面心中暗暗提防叶鸣扬。道:“杨道友,适才情急之下,想要先追这老贼,待杀了老贼,再去救你们。此事是我不对,待回到宗门,另行补偿于你。”
叶鸣扬心中暗暗冷笑:“罗八三人之死,皆因此人。这般心思歹毒,若有机会,定要先弄死他。”口中只道:“钟无意,先弄死鲲觉,我们俩的账以后再算!”
两人齐心联手之下,终于压制住鲲觉。那厢孟少白用尽手段,只斩断一根佛臂,救下倪途安,被救下来的倪途安,此时法力枯竭,只能在一旁打坐。这尊大佛还有八臂挥舞,每一次攻击,都是雷霆之势,孟少白一时无法奈何大佛。大佛挥舞不绝,孟少白祭出须弥宝山,宝山迎风高涨,化为十余丈高,拦住大佛八臂重拳,大佛的每一次重拳击打在银山上,孟少白的法力都会消耗一次,脸色更为苍白一分。孟少白急切道:“速速了结鲲觉,我这里支撑不住了!”
叶鸣扬和钟无意合战之下,鲲觉渐渐不支,身中钟无意飞剑数次,近身又被叶鸣扬缠住,脱不开身,眼见叶鸣扬一剑刺中鲲觉腹部,鲲觉的腹部金色的鲜血直流。
眼见鲲觉要落败,这时,一道白光遁向这边,直奔莲台上的五彩舍利子而去。众人大惊,只见五彩舍利子被人一摘去,流光断绝,鲲觉身上的气息降了大半。鲲觉怒吼道:“程慕龙,你做了什么?”
那道白光之人,正是元神宗主程慕龙。程慕龙夺了五彩舍利子,冷笑道:“鲲觉,这五彩舍利子本来就是我的。”说罢,直接化为一道白光遁向殿外。
钟无意眼见舍利被抢,急喊道:“倪途安,快拦住此人。”
倪途安连忙拦住殿门,程慕龙扬手就是一道剑光,倪途安法力还未恢复,被这道剑光击中,元婴都没能遁出,整个人化为数截,直接当场殒命。程慕龙遁速不见,直接飞出殿外。
钟无意见五彩舍利被抢,直接抛下鲲觉,退出战团,化为一道血影,向程慕龙追去。鲲觉气息大退,法相难以为继,应对叶鸣扬仍旧吃力。鲲觉道:“道友,何不就此摆手!”
叶鸣扬冷笑一声,全身金光大盛,灰阙一剑直往其心脏逼去,鲲觉双手截住灰阙。叶鸣扬一手握匕首,直破其丹田,顺手探入其丹田,抓住鲲觉元婴。叶鸣扬恨声道:“先替罗八拿点利息。”
手上微微用力,将其元婴捏爆。叶鸣扬诛杀鲲觉后,在丹田中摸到一物,顿感全身法力游窜,好似修为恢复一般。心中一喜,心道:“这老和尚吸收五彩舍利神光,在体内也结成舍利子。这舍利子有外丹的作用,竟能让我短时间使用法力。”
叶鸣扬环视一圈,见冯轲和宋留胜已经来到大雄宝殿,正在帮孟少白斗这大佛阵,此时大佛失去程慕龙操纵,已经不是三人对手。叶鸣扬将鲲觉舍利拿捏在手,一边摘下鲲觉储物袋,悄悄将舍利子放入其中。口中道:“孟道友,我去助钟道友,这里交给你了。”
孟少白无暇顾及,点头道:“你且去,我收拾完这尊大佛就来助你们。”
叶鸣扬掏出灵舟,出了大殿直追两人。这时叶鸣扬将舍利拿出来细看,发现舍利子如一颗鸡蛋大小,隐隐有五色流光,握在手中,一股法力涌入筋脉,舍利中掺杂诸多鲲觉恶念,心头涌出一股莫名的杀意。叶鸣扬捏住此物,施展遁术,势如流星一般的追去。
叶鸣扬飞遁片刻后,发现在一座小山处,钟无意将程慕龙截留在这里,两人正斗的难解难分!钟无意见了叶鸣扬,喜道:“杨洞主快来,助我擒他。”
叶鸣扬点头道:“好。”纵身跃来,直接一脚踹向钟无意。钟无意一时不察,被踹中倒地,口中骂道:“杨名夜,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叶鸣扬提剑而来笑道:“你既然喜欢让人做替死鬼,今日不妨做一次替死鬼,怎么样?”
程慕龙喜道:“道友,你助我杀死此人,我将五彩舍利子给你。”
叶鸣扬一边盯住钟无意,不让他飞符传信。点头道:“好。”
钟无意气道:“孟少白,马上就来此处,你不怕执法堂监察吗?你我合作杀了此人,我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叶鸣扬狞笑道:“孟少白还在寺中呢!你个白痴!”
程慕龙眼见两人内讧,正是逃跑时机,哪会助叶鸣扬杀人?程慕龙刚欲夺走,只见叶鸣扬手持一颗明珠,对他吹了一口,顿时心口一软,改变了想法,看向钟无意,视他是自己九世之仇,立马持剑奔钟无意刺去。
钟无意连忙躲开,叶鸣扬又对他吹一口气,钟无意已有防备,咬住舌尖,方才不受迷惑。叶鸣扬手持舍利子,汲取法力。口中轻喝道:“风轻落。”
叶鸣扬施展仙逐山绝学,瞬息之间移动到钟无意身后,双手抱住其身体,让钟无意根本无法动弹,被程慕龙一剑刺中元婴,顿时毙命。
叶鸣扬眼见钟无意毙命,这时心头恶念稍解,细细思量,觉得杀了钟无意有些过于冒险了,只是刚才被舍利子恶念裹挟,过于冲动。想到这里,叶鸣扬被控制的程慕龙一掌击毙,连人带尸体,装入储物袋中,再用程慕龙之剑给自己划上几剑,假装受伤。将程慕龙手中的五彩舍利收起来,取出鲲觉这颗被汲取所剩不多的舍利子,佯躺在地上,传信符给孟少白。
待孟少白飞遁而来,见此惨状,连忙救治叶鸣扬。随后元守承、窦二娘、冯轲、宋留胜,也一起赶来。
叶鸣扬将遭遇说了一遍,只说自己飞遁来时,见到这里有三人,程慕龙和一名蒙面人,正在围攻钟无意。打斗中,钟无意被程慕龙刺中丹田而死,对方两人也受了重伤,自己侥幸抢回五彩舍利子,程慕龙和蒙面人一起逃走了。
元守承如何肯信,怒道:“杨名夜,你胡说八道!哪来的蒙面人?一定是记恨钟师兄,联手程慕龙,杀了钟师兄。”
窦二娘附和道:“若非如此,钟师兄都没抢到舍利子,为何被你抢到了。定是你与程慕龙合谋杀了钟师兄,程慕龙才将舍利子给你的。”
叶鸣扬故作无辜道:“两位道友,不要诬陷杨某。我与钟道友无冤无仇,为何要合谋杀死钟道友?”
元守承怒道:“因为天王殿……”
窦二娘连忙打断元守承,望了望孟少白,道:“元师弟,我们回宗。先去执法堂,这件事肯定没完!”
说罢,两人收敛起钟无意尸身,驾起灵舟,速度飞快遁往仙游宗。冯轲皱眉道:“洞主,怎么办?”
宋留胜道:“钟无意父亲是执法阁的人,这两人必定会告你。”
叶鸣扬先将五彩舍利子交给孟少白,拍了拍身上尘土,叹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孟道友,你是监察使,可要如实禀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