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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取出一粒黑丸,告知:“服下此物,可屏气敛息,如同死亡。任他二人谨慎,也看不出破绽。反过来,他们的计划,被我听得一清二楚,这才有机会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呀…”

少女得意地说着,忽又轻拍胸脯:“说起来,还真要感谢他们,把师兄送上门来,否则还真不知,该怎么拿到第三个呢…”

“既然你没有把握,为何还要杀紫英,难道只想赌一赌,可这代价可太大了吧?纪来丰冷静聆听,找到一个疑点。

“错,紫英一定要杀!谁让攀山一关,她狠心将我抛弃?还说许多难听的话,揭我疮疤,又想劝你一起,要置我于死地,这我如何不恨?”少女大声吼着,唾沫飞溅,显见心中恨极。

不知想起什么,脸色又变得柔和:“多亏师兄不弃,带着我过了第二关,当时乐蝶心中,不知多么感激。”

“那…那你还…”看着眼前的脸,发自真心,又似伪装,纪来丰恍惚了。

话没说完,已被少女打断:“可第三关,又遇到该死的紫英,碍于师兄在旁,还非得救她,当时我心里,真是一百个不情愿!”

“只能先按下这口气,寻找机会报复,好在老天有眼,终于在这一场,被我等到了…”

“师兄以为,就我会伪装吗?紫英那个贱人,你在附近时,她装得认错悔过。可方才见面,她又恢复本性,对我颐指气使!”

“但她错就错在,以为我还是那个无知少女,结果反了过来,趁她没有防备,我拿起匕首,狠狠捅入她的心口!”

“那一刻,听她痛苦的叫喊,那震惊的表情,我心里不知有多痛快,哈哈哈…”

少女愈来愈大声,说到最后,更肆意大笑起来,情绪异常激动,近乎声嘶力竭,俏脸也早已扭曲。

纪来丰摇着头,兀自不信,疯癫张狂、阴邪歹毒,这绝非他认识的少女,而且…

“乐蝶,当时我没有逼你,说了不愿就不救,是你主动…”

“不错,是我主动,装出来的主动!我怕被师兄看轻,怕现在不不救,转头也被抛弃,这才委曲求全。”

少女垂着目光,双手不安分地挥舞,那患得患失的模样,可怜又说不出的可恨。

转而抬起头,紧紧盯着他,又质问道:“再说了,当时师兄嘴上说说,可打心里真这么想吗?”

“这…”简单一句反问,直戳他心田,纪来丰呆住了。

阵法一关需要紫英,真实的内心,他自是希望少女救人的。

可现在这一说,他再仔细回想,却也分不清,当时以退为进,还是真心实意…

少女看在眼里,冷冷一笑:“师兄的想法,乐蝶早已看穿,顺势演一场戏罢了。看我二人泯去恩仇,重归于好,师兄内心怕不是很欣慰吧?”

纪来丰没有答话,也不知内心绝望,还是死亡模拟太过真实,喉头艰难滚动,方才咽下一口唾沫。

真是可怕的女子,一步一步,都在她算计之中,而他自诩聪明,却懵然不知。这究竟是人心可怕,还是他太易轻信?

等等,不对…

纪来丰眯起双眼,看眼前似真实,又似虚幻的少女,忽有一个巨大的疑点,在脑海中迸发。

“师妹你说过,此次参赛,乃是门主让你出丑,想要阻止与他儿子婚事,这总不是假的吧?”

回想二处石台,当时少女倾诉,真情流露,后来与紫英提及,后者也没质疑,说明不是玩笑。

“没错。”乐蝶并不否认:“正因如此,我必须多争取点数,好让门主刮目相看,只是…”

转而又叹了口气:“但我一个柔弱女子,置身虎狼群中,若想达到目标,需得有一个厉害的倚靠。好在运气不错,遇到师兄,经过前两关,我也是真心想与你为一队的。”

“既如此,为何现在又…”

“很简单,此一时彼一时,怪就怪正和盟,设下如此奇葩试炼。”少女给出解释。

说好的一队,却各自为战,且竞争者又都来自名门,弱不禁风的她,根本不是对手。

眼见即要成为盘中餐,点数白白溜走,当时她心急如焚。思来想去,只有一个法子,便是从身边人下手。

“果然…”纪来丰早有猜测,可反过来,这也是他疑惑之处。

“乐蝶你这么做,不怕得罪盟友,不怕得罪姹月?且大庭广众,自揭丑陋举动,被殷鸿门主知道,岂不更加厌恶了?”

两道尖锐质问,换来却是一声冷笑:“呵呵,师兄说什么呢,你再仔细看看,这是否大庭广众?”

“什么意思?”纪来丰闻言一愣,顺着她的手臂看向头顶,却发现怪异之事:“叶明珠呢?”

本该出现在头顶,至少一个、也许两个,此刻却一个不见,不知躲哪里偷懒去了。

“哈哈,早在那一刀拔出,师兄性命终结,叶明珠也已离开。至于我的,师兄难道忘了,月夜谈心之时,你曾让它离开吗?”少女得意地道。

“明白了…”纪来丰恍然大悟,当时一句戏言,少女亲眼见识,现在也学会了。

难怪方才她有恃无恐,毫不在意脸面,原来已做足了准备。眼前的女子,愈发可怕了…

见他已想通,少女接着说:“得罪临枫殿,那是师姐背叛在先。医术、阵法一关,我二人互相帮助,算起来,本就是她欠我的。”

“至于姹月嘛…”顿了顿,她嘿然一笑:“我确实得罪了,可那又怎样?这是最后一场,回头再不相见,难道还怕师兄报复不成?”

“可恶的女子!”被她的算计,纪来丰彻底怒了!

“别以为没人知道,等出去后,纪某定会大声张扬,让大家都看清你的真面目。到时,殷起还会喜欢你吗?”

“哈哈哈…哈哈哈…”面对他的威胁,却仿佛滑稽之事,少女捂着肚子,笑得停不下来。

幽暗洞穴中,肆意的大笑,不断回荡着,其中蕴含的讥讽,更是无孔不入,纷纷扎入青年的心扉。

直到平息下来,少女才道:“门主宏图大志,为发扬青羽榭,不择手段,之所以不愿乐蝶进门,也是嫌弃我太温顺。

现如今,我展示了狠心,又立下大功,既有助于他的大计,也不必与儿子生隙。这样他怎会不愿,怕开心还来不及呢?”

“至于殷起…”少女目光闪烁,却是自信:“有门主帮忙,师兄你觉得,他会信父亲、青梅,还是你这姹月的登徒子呢?”

“糟糕…”纪来丰一听骇然,青庐凌家赘婿、姹月全女门派,他身份尴尬,又岂敢张扬?

况且亲疏有别,即便抛下脸皮,只怕也没人会信。

到时反打一耙,还会被笑话轻浮好色,贪恋野花不成,竟还纠缠不休。

“疯了疯了,都疯了…”纪来丰怎么也料不到,黑暗中仅一个小小试炼,竟令此女本性彻底暴露。

前四关历经磨难、好不容易建立的友情、信任,与对未来美好的向往,伴随这一次,也彻底崩塌了…

震惊之时,鬼鬼祟祟,一个身影出现,正是阳万里,已自惊变中恢复,再次开始行动。

而那张俊朗面孔,此时此刻,却是一副小人嘴脸,哪有半点阴阳宗天才的风范?

转向少女,仍是不慌不忙,正看着来人,嘴角讥诮,表情愈发得意。

多半在想,天才不过如此,被她一个柔弱少女,略施小计,便能凌驾之上。

事实正是如此,仿佛看不见二人,阳万里钻过空档,怀着懊悔、惊恐、兴奋,朝着漆黑深处,每行一步,都异常小心。

却不知道,他的丑陋行径,早已被看得一清二楚。

“怎么样师兄,没说错吧?现在你死我生,试炼结束了…”待身影消失,少女回过头,讽刺地笑道。

纪来丰心如死灰,只余下苦笑,他对此女一片诚心,换来得却是她的背叛。

陡然想起那位奼阴前辈,当初会否也是如此,才会毅然决然,率领门下弟子离开呢?

但过去的事,早已久远,根本无从知晓。只恨正和盟歹毒,故意设下陷阱,引得同队内讧。

还有,也不知怎么搞的,他明明已死,还能看见活着景象,并被仇人言语羞辱。

过了好一阵子,少女仍站在原地,得意地看着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临死之前,还要看他的笑话。

纪来丰怒了,奋力啐出一口:“呸,别以为你能得逞,图画中第四行写着什么,恐怕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意思?”少女一听,笑容凝滞。

“哼哼…”纪来丰卖起关子,暗下得意,少女的反应,果然被他料中。

“罢了,好心告诉你吧。挑选八人后,试炼并未结束,最终只有一人胜出。所以,你此前种种,不过徒劳一场,哈哈哈…”

“瞎说,不可能,你骗我!”被青年嘲笑,少女厉声斥责,可眼中划过的惊恐,分明预示着她慌了…

毕竟大大的“四”字,后面虽只些许墨点,却是一个强烈暗示,告诉试炼者们,其内含有隐情。

此女灵感不足,恰好他则擅长,被这一点,更要生出怀疑。实际他也没说谎,利用这个机会,正好给她一个教训。

便不去回答,兀自大笑,既是故弄玄虚,却也发自内心,由报复带来的快感。

比起方才汪光耀,感受却强烈数倍,大概反转来得太快,堪称此女的现世报吧。

“闭嘴!闭嘴!闭嘴呀!”少女捂着耳朵,可即便如此,那魔性笑声无孔不入,令她坐立不安、彷徨心慌。

终于,她忍无可忍,握着匕首的手,向上一扬,又猛地扎向青年心口,想要彻底来个了结。

殊不知,正中了纪来丰的计策,不仅毫无惧怕,反而挺身向前,主动迎向了这一刀。

暗自期盼着,对他一个已死之人,少女再下重手,说不定违背规矩,将会取消资格。

当果不其然,当刃尖落在心口的一刹那,黑暗地道中,忽然卷起一股狂风,朝着凶徒而去。

少女奋力抵挡,可柔弱的身躯,只顾在风中摇摆。

不仅如此,狂风还有如刀割一般锋利,将她的皮肉划开,眨眼已变得血肉模糊,仿佛正遭受着凌迟之刑。

纪来丰看着,初时大感畅快,可随着时间,那令人作呕的景象,却又皱起了眉头。

只是背叛队友,还是夺灵大赛,如此的刑罚是否太重了?

正疑惑着,光影倏地一闪,已成血尸的少女,突然一分为多,彼此交缠重叠。

类似的景象,每次大梦初醒,总能见到幻影。

晃了晃头颅,这次有了变化,影子一个接一个散去,直到彻底消失,终究化作一片漆黑。

纪来丰纳闷不已,知道一切是假的,乃正和盟特意模拟,可这样的死法,好像不太真实吧?

“诶?”挠了挠头,突然,他发现怪异。左前方有亮光,仔细一看,却是一道灵壁,如同初时所见。

再看向双手,顿时又是一怔,左手捏着一张告示,右手握着一枚玉牌,白底黑纹,正是匿隐。

“难不成…都是幻觉?”纪来丰眨着眼,愣了好一会,待回过神来,既心生期待,也十分欢喜。

可没高兴一会,又开始担忧,梦幻之中,一切都有可能。

毕竟渡劫之时,曾遭遇多重梦魇,那些可怕的景象,每次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好在这是试炼,便按下惊慌,先设法确认。

先看向头顶,“还好…”纪来丰松了口气,叶明珠还在,希望立时大增。

再检查告示,第一行血字、后续的诡画,竟与印象中一样,“不会吧…”顿时慌乱起来。

“恩?”却在这时,发现一处异常。

图画第四行,自红色墨点中,任他扩大灵感,甚至祭出阴瞳,可原本血红炼狱、那些恐怖景象,竟怎么也看不见了…

一连试了几次,结果都一样,纪来丰摸着脑门,难道方才种种,竟都是他的臆想?

再看手中玉牌,又倏地一怔,“怎么回事?”原本充实玉牌,竟是空空如也,没有半分灵气。

纪来丰靠土壁坐下,双手抱着脑袋,仔细回忆之后,唯一的合理解释,便在幻象中,他已用过一次。

所以…

啧啧,好一个正和盟呐,又是迷香考验,两轮各有一次,一头一尾,倒是不耽误!

而当思绪畅通,陡然间,强烈的疲倦袭来,令他瘫软在地,手一摸额头,已全是汗水。

比起攀山一关,些许迷香,却令心神消耗数倍。

此时,纪来丰大为头疼,精神、肉体双重的,只得大喘着气,缓慢消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