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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凝、凌乐葵,加两位少女,卖力琢磨,一时无有对策。

这时,却听一声爽笑:“哈哈,正和盟果然高明,上来便给我等出了一个难题呀。”

声音来自七区,自四人所在,看不清是谁,但既说给段鸿听,自然也是一位踏陆。

随着他的话语,各派主事之人,都被调起了兴致。

其中有人笑道:“前十之中,多有天才,咱们这些小小户,又如何敢与他们争锋?”

“是呀是呀…”跟在他后方,不少附和之声。显然,都是些“小门小户”。

很快有人反驳:“说归说,可别带上青庐门。这次是二选一,有翱空门、念心寺、兽血门在,我等又岂是对手?”

熟悉的嗓音,凌乐葵一听,便知是汪兴运。大长老不在,此处他辈分高,无人能压住。

不过,他虽爱出风头,可方才所说,却也不无道理。

比如阳明煦,便接过话茬:“是呀,除个别顶尖外,弱些弟子不敢上,强些又怕吃亏,还限时两刻钟,只怕凑齐十人都难…”

“不错…”紧随其后,游龙岛水封海、翠茂庄木南天等,纷纷也附和。

眼见愈发躁动,话里行间,不少指向正和盟。石柱上方,段鸿终于站起身。

轻轻一咳,朗声道:“诸位稍安勿躁,能代表各派参赛,自都是极为优秀的弟子,聚在一起集思广益,相信很快会有法子的。”

不咸不淡的话语,既顾及到礼数,又将试探、抱怨一一挡回,凌乐葵暗暗点头,不愧是事务堂的堂主。

“清凝师姐,真得很快会有法子吗?”采芙忍不住好奇。方才仔细思忖,涉及各派利益,又彼此冲突,她实在想不出。

“这…”清凝说不上来,只道:“未必吧,也许只是一句说辞,毕竟他又没肯定。”

出乎二人意料,段鸿话音才落,变化已然出现,且正在三区。

耀目的阳光下,百余人分散开,三三两两站着,前后左右观望,谁也不曾开口。

却在沉闷之中,忽听一声朗笑,将注意力都吸引而去,纪来丰也不例外。

自人群中,出来一位黄衣青年,年纪与他相仿,却是眉俊目朗、头颅高昂。洋溢自信的同时,也带着一抹桀骜。

“诸位听我一言,眼下所见,乃是正和盟的算计,让我等相互猜忌,迟疑不前。待限定一到,阴谋也就得逞了。”

可才一出口,立刻遭人反驳:“哼,得逞就得逞,那是你们大派的事。我等小门户,上去只是送死。若不上,大家都没点数,也不吃亏呀。”

“就是就是…”此话说到众人心坎,霎时群情激奋,附和声势隆重,逐渐占据场中大半。

纪来丰也在其中,当然,是在心里嘟囔。无缘无故,谁愿意当垫脚石?

不知不觉,代入到“小门户”的身份,全忘了上一轮,姹月排在第十一位。

好奇黄衣身份,鼓起勇气,对身边一位橙衣男子问:“敢问这位仁兄,可否告知,此人来自何派?”

“什么?你不知道?”后者听见,投来古怪一眼。

纪来丰忙对他解释,初次参加大赛,认不得几个人。

橙衣倒也客气,当即介绍:“此人名叫雷鸣,来自金岳宗。别看才二十七,游海七修为,实则厉害得紧,一点不比那些名门差。”

“原来他就是雷鸣啊…”纪来丰一半惊奇、一半恍然。此人实力强劲,第一轮试炼,表现也上佳,难怪如此自信!

又仔细打量,与凌乐竹一比,性情截然不同,少了沉稳,但要活跃不少,似乎还有些爱出风头。

冷不丁想起汪光耀,也不知在其他区,这位师兄会否也一样?

视线中,被众人围攻,雷鸣满不在乎,而是笑道:“阁下言之有理,可若再耗下去,只是浪费时间。不才有个主意,不知诸位可愿一听?”

“哦?什么主意?你快说!”先前反驳之人,催促道。

雷鸣不卖关子,直说:“向来有言,天降大任,能者劳之。既如此,不妨按上一轮名次,自第一位开始,选出十人上场,困境岂不立时得解?”

“诶?有道理呀…”

“不错,是个好办法…”

“额…”

听雷鸣说完,立刻有人赞成,但只零星几处,且都不敢大声。

更多的目光,却看向左边,那里,文弱青年独自站着。

翱空门虽暂列第二,可即便念心寺,也不敢托大在前。尤其翱天泽,更是公认的游海第一。

此时此刻,他脸色平静,既不答应,也不反对,原地兀自等待。

“看来是希望的…”见他如此反应,纪来丰能感觉到,翱天泽更偏向于答应,否则那强大实力,岂不白白浪费了?

但正如周边空旷,无人敢与他为敌,若主动开口,难免落上一个“跋扈”名头,为本门招来怨愤。

他不表态,却有一声冷笑,奔着雷鸣而去:“哼哼,师弟说得好听,金岳宗排在十二,便打算让前十争得头破血流,自家好坐收渔翁之利。如此小人之心,快快闭嘴,莫要贻笑大方了。”

说话之人,来自一大帮人群,李婉柔也在,正是东南联盟。

只不知为青庐门、火麟门、游龙岛三派说话,或者更为干脆,本人便是其中一位。

“啧啧,有好戏看咯…”周边与他一样,或幸灾乐祸,或满怀期待,目光齐刷刷,皆盯着雷鸣。

后者不慌不忙,右手一扬:“金岳宗排在十二,实力虽然不济,却也知匡扶正义,应该身先士卒。雷某既然提出,自是义不容辞,又岂会推辞?”

“哗…”此话一出,周边一片哗然。嘈杂声中,对他主动上场,皆是惊疑不定,也不知自信,还是太过自负。

“啧啧…”纪来丰暗暗点头,预料之内,雷鸣早有准备。否则贸然开口,落一个撺掇名头,岂非得不偿失?

虽有些爱出风头,但不论如何,能打破僵局,总是好的。比起汪光耀,更令他欣赏一些。

话已说开,雷鸣马上行动,对翱天泽道:“天泽师兄,论实力,你说第二,无人敢说第一。不知方才提议,你意下如何?”

文弱青年闻言,淡淡地道:“翱某上场也无妨,只不知对手如何安排?”

“果然…”纪来丰早已猜出,他在乎的这个,只不知雷鸣有何法子解决。

雷鸣也不急回答,先问上一声:“不知师兄有何想法?”

翱天泽不假思索:“方才师弟所说,天降大任,能者劳之,翱某也十分赞成,只不过…”

话锋一转,又道:“若光是辛劳,没有一点实惠,久而久之,难免会寒了心,不知师弟可认同?”

饶有意味的话语,分明有所要求,雷鸣眉头一皱,试着问:“竖在下愚钝,师兄的意思是…”

翱天泽毫不遮掩,当着全场的面,直接道出:“既要翱某第一个上场,那可否获得一些权利,比如…挑选对手?”

“啊?”此话一出,周边骚动起来。

翱天泽的实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被他挑中,岂不是倒了血霉?

纪来丰也不例外,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怀疑这个人就是他。

可转念一想,方才态度和善,不似与他为难,如此一来,会否另有他人呢?

暗想着,抬起头,在人群中搜索,很快察觉怪异。

包括李婉柔在内,无论名门或小派,神色不见担忧,反而或多或少,都在幸灾乐祸。

再三确认,愈发古怪,忙向身边请教。

橙衣嘴角一翘,满是讥讽地道:“这还用问,当然有人要倒霉了呗…”

“谁呀?”纪来丰看他表情,更加认定不是自己,抑制不住地好奇道。

“你这家伙,急什么嘛,慢慢看呗,马上就会知道。”橙衣有些不耐烦。

“哦哦,好吧…”纪来丰心中瘙痒,只是不敢多问,好在没等多久,答案已被揭晓。

听着无礼要求,雷鸣迟疑一阵,方才开口:“师兄言之有理,只不知…你要挑谁?”

翱天泽一抬手臂,划过人群,直指一座“高塔”,且一改平淡,傲然地道:“石空师兄,不知可有胆气,与天泽一较高下?”

“坚碌硐!”纪来丰明白了。看着魁梧壮汉,比他还高一个头,极其鲜明的特点,身份不言而喻。

只是纳闷:“翱天泽与石空,这二人有何仇怨?”

听见嘟囔,橙衣主动开口:“何止有仇怨,还大得很!翱空门、坚碌硐,同在东北,一山不容二虎,为争抢资源,自少不了要打上两架。”

“打架?可灵石不是统一安排,通过夺灵大赛分配吗?”纪来丰无法理解。

“真是笨蛋,谁说只有灵石?”橙衣训斥一声,告知:“比如有天赋的弟子、灵花奇草、矿山地盘等等,这些都要争抢的。”

又告知原先东北,坚碌硐一家独大。自翱空门出现,没过几年,把前者压在脚下。彼此相处多年,早已仇深似海。

“哦哦…”纪来丰恍然大悟,再看“高塔”,方才令他忌惮,此时反而有些怜悯。

被翱天泽盯上,他会如何应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