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之前很少看到他侃侃而谈的样子。
以前，他说话总是有所保留，话也不多。
但他现在像一个boss一样，在一本正经地教一个应届生。
她只好做出一副受教的样子，睁大眼睛表示认同，并且恭敬地说了句：“谢谢brian，您给我讲这些。”
徐致成果然很受用的样子。
他喜欢看到她眼中的赞赏之情。
虽然以前他是不屑于去看女子眼中的这种目光的，如果他要一一去看，那简直要审美疲劳了。
而且他也从来不在乎这些东西。
从学生时代开始，就有不少女生对他有好感，虽然他有时候会装作不知道，但基本上一清二楚。
但他并不以此为傲，而是与这些目光保持距离。
但如今，他变得俗套起来，喜欢看她星星眼的样子。
“在L公司还习惯吗？”他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地问。
林静点点头：“饭菜特别好吃，brian，工厂的伙食可比总部的盒饭好吃。”
他笑了起来：“那当然，产线上的工人要干活，公司一定把餐标定高一些，而工厂自己有厨房，你知道吗？你们工厂的食堂承包供应商也是世界五百强哦！他们只做五百强工厂的配套服务。”
“哦，这样啊。”
其实林静都知道。
她以前就是做“间接材料供应商开发”这块的，这些事情她门儿清。
可谁叫她现在是林月呢，所以只能配合地表示惊讶。
徐致成话锋一转：“所以，别怕唐纳德去展会上竖牌子，如果他真的去竖牌子，我们法务可以告他诽谤，实际上我们是他们总部唯一指定和认可的战略供应商。你听说过厂大欺客吗？”
“我只听说过店大欺客。但我明白你说的意思。”林静笑道。
“所以这事，就翻篇了好吗？你才刚开始工作呢，可千万别对职场产生什么阴影。其实你已经做的很棒了！但作为公司的总裁，我要严肃批评你不吃晚饭的错误。这点你认同吗？”
“如果认同就可以不扣薪水的话，我认同。”
他笑道：“我虽然是m中国的总裁，但其实没有权力扣你的薪水。跨国企在全世界各地做生意，靠的是通用的准则和规则。”
林静心想——那你今天插手一个实习生的事，符合规则吗？
但她不会这样反问他。
这就是年龄增长带来的好处，不像二十岁那会，被权高位重的男人一下子迷的五迷三道的，她虽然喜欢他。
但还能控制节奏。
在任何情感游戏中，一旦乱了方阵，就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很可惜，二十岁的时候，女人们大都并不懂这些道理，或者就算懂了也无法通过真正地领会。
唯有岁月能带来智慧。
但岁月同时也会带来皱纹和苍老。
智慧更是来得不轻松——社会、家庭、育儿经年累月地摧残和磨砺女人，等女人充满了智慧的时候，也已经失去了青春。
女人们结婚后就容易被困于家庭、灶台，很少能获得出去交际的机会，亦难以在男权社会展示她们获得的智慧。
于是渐渐被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