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看着冯橙橙傻笑,冯橙橙对视他苦笑。
“你是故意的?”良久,冯橙橙托着腮朝趴在桌上的许凡问。
对方当然没有回答。
“你是不是知道了?”她点了支烟,将口中烟雾朝他面上喷。
“呛!”对方抬手挥了挥。
冯橙橙说不清心底的滋味,剜?绞?割?刺?
似乎都是又都不是。
她不知道别人形容的心在滴血用在这合不合适,绝望好像也不够形容。
歌手还在唱,唱梦想,唱心爱的姑娘,唱情比金坚。
当真是付出越多心就越痛。
那唱这些又是何必呢?
桌上的酒已经没有了,她要来一瓶洋酒,倒出一杯推到许凡面前。
再倒一杯,举在半空看了片刻轻轻放下,手指在杯口弹出一声清脆,嘴角微微扬起,像是放下更像做出什么决定。
许凡只喝了一口就踉跄的跑去吐了。
冯橙橙的眉心纠结又舒展,手指不停在杯面弹出声响。
夜里的风很大,吹得她头疼,许凡几乎是挂在她身上,脚步凌乱。
她没有把他送回房间,将他扔在床上,心中厌恶又心疼。
洗了脸出来又帮他脱了外套鞋袜,盖好被子。
坐在阳台上,烟烧去一支又一支,她怔怔的看着白天那小船飘荡的位置,脑海里是船上人的举动和街上的画面。
天将亮,冯橙橙脱掉外套躺进已经被许凡捂热的被窝,一点点靠近他,伸手搭在他的腰,然后真的睡着了。
许凡被一阵尿意憋醒,睁眼却是冯橙橙凌乱的头发,低头她枕着自己的手窝在自己怀里。
许凡惊吓,从床上弹起来,幸好自己裤子还在身上,慌乱穿上外套。
冯橙橙睁眼抬头眯着眼看他。
“你起这么早?”吹了一夜的风,她的鼻音很重,嗓子很痒,马上就咳起来。
“我我我我……我来看看你醒了没有?饿了没有?我先去上个厕所……”许凡语无伦次,光着脚跑进卫生间。
反复回忆晚上的事,后来喝了洋酒很难喝,吐了之后只喝了一杯,然后又喝了些啤酒……
怎么回来的?他不知道。
冯橙橙困的不行,全身酸痛,闭着眼闷哼。
许凡大步跑过去“怎么了?”
“头疼。”她是真的头痛欲裂,怕冷的很,和那天发烧的症状一模一样。
他伸手去探,内疚着,她并没好完全又没让她好好休息,奔波千里。
取出医院开的药又放下,匆忙穿上鞋,连外套也没拿只说一句“等我一会”就跑出去了。
民宿不提供早餐,跑了几家餐厅才买到一份现熬八宝粥。
火急火燎得回到房间她吃了两口又说想吃豆浆油条,当他把油条放在桌上时一阵浓烈的老油味就充斥着整个房间,她扶在桌边干呕。
“对,太油腻了,不能吃。还想吃什么?鸡汤米线行吗?我看着挺清爽的,吃的人很多。”许凡唇边冒出些许胡茬,清幽幽的一圈,憔悴无比,冯橙橙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
“嗯。”她扶额点点头。
“把这个拿出去。”许凡刚要出门,她指着桌上的油条嫌弃道。
伴着八宝粥,他几口将油条一起消灭,在餐馆门口排队。
“凡凡……你怎么在这?”许菊的声音远远传来,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手臂被人拍了一下,二人均是满脸狐疑。
再一放眼,餐馆角落老八正起身背对他而坐下。
许菊一步挪过,遮住他的视线。
“你们怎么在这?”许凡不屑的轻蔑一笑。
“我自己来的,你们都不在家,我就偷跑出来了。”许菊用一种歉意略带兴奋的口吻说。
“我不想戳穿你们,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姐,我不知道你原本就是这样无情的人还是后来才变成这样的。但我劝你最好在她知道之前,不要玩火自焚。”许凡说完昂起头,余光瞥向某个角落,那边的人依旧泰然自若的吃着。
“你不要告诉她,我自己会说。”许菊垂头,径直朝那个角落走去。
许凡至走也没再往那边看一眼。
汤很烫,冯橙橙喝下一大半,米线一口未吃。
“你不吃一口吗?”许凡把药送到她口边,眼睛看着那满满一碗米线。
“不想吃。”冯橙橙扶着他的手将药吞下。
许凡在心底叹了口气,从家里拮据之后,他从不敢浪费一口粮食,然后坐下端起米线一口口吃下。
冯橙橙坐在床边看着,眼角发酸,走到窗边看着太阳打出个喷嚏。
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