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纾死死地绷着嘴角,还是没控制住泄出一丝笑意。
楚宵行眯了眯眼,回去再教训你。
扒着车窗的一哥缓缓松了手,看看言纾,又看看楚宵行,确实这俩人长得不像。
他讪讪道:“你不是他家长啊。”
楚宵行打量他一遍,想到了言纾上午给他发的几条消息。他长眉一挑,突然对一哥充满了敌意,质问道:“我是,怎么了?你欺负他了?”
一哥指着言纾,“我欺负他?!大哥,你家孩子欺负才是吧。”
言纾站在一旁立刻冲楚宵行瘪了瘪嘴,一只手拽紧了书包带子,一只手把买的炸小土豆从车窗递了过去,低声道:“给你买的。”
他乖顺的模样让楚宵行心头一软,接过后放置一旁,下车绕到这边来。
言纾仰头一直注视着他,只见楚宵行一把推开挡着副驾驶门的一哥,打开车门后一边示意言纾坐进去,一边反问一哥,“我家纾纾这么乖,能欺负你?”
一哥:“……”
他震惊的看向已经坐进车里的言纾,言纾对他得意的轻挑眉梢,甚至还无声冷笑了一下。
一哥顿时跳脚道:“他他他,你看见了吗?他装的!”
楚宵行嫌弃死了,不耐道:“没看见,赶紧走,别打扰我们,小心我开车撞死你。”
一哥:“!!!”
他吓得瞪大了双眼,直到楚宵行开着车带言纾离开许久,一哥才在小胖子的嘘寒问暖之下回过了神。
“一哥,人都没影了,你还愣啥呢?”
一哥猛地抓住小胖子的手,“看吧!什么样的家长教出什么样的孩子!”
另一边。
楚宵行将车稳稳当当的停入车库,没着急让言纾下去,直白道:“副驾前面的暗格,给你的。”
言纾忍不住嘴角上扬,嘟囔几句,“天天给我送东西啊。”
就算是上个世界当皇帝,也没见楚宵行这么个送法。
当然,当时皇帝连人带国库都是言纾的,确实送来送去没那个必要。
而现在,楚宵行大概是真的把言纾当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来爱了。
言纾小心的扣开暗格,里面的东西便迫不及待的涌了出来。
只见十几厘米深度的暗格,本该放些便携物品的地方塞满了鲜花。
花朵上还沾着水,一个个娇艳欲滴的模样,挤在一起争着抢着向言纾展现自己的美貌。
言纾呆呆的愣了好久,然后才捏起一只蓝色玫瑰放到鼻尖轻吻一下,唇齿间咬下一片花瓣凑到楚宵行那边,声音不太清晰道:“我好喜欢。”
楚宵行看见了他眼中的盈盈水光,呼吸一紧,“以后天天给你送。”
那片蓝色花瓣从言纾唇间缓缓飘落,落在两人交错的衣服上,染了点蓝色花汁在上面。
言纾忽然拉住了车顶的拉手,骨节用力到泛白,吃力道:“回、回家……”
“没人,”楚宵行带他认识了一下新车的副驾驶座放倒功能,不容拒绝的说:“就在这。”
……
满课的下场就是,一周都过去了,言纾竟然还没反应过来,上课上到大脑迷糊。
新的周一,当言纾随意坐下时,跟他已经好几天只上课见面不说话的一哥挪着步子凑了过来。
“哎。”他喊道。
言纾看着书没搭理。
小胖子站在后面提醒道:“他叫言纾。”
“我不知道吗?”他就是不想跟言纾好好说话,一哥跺了跺脚,地面的震动终于引起了言纾的注意。
言纾抬眸,皱眉道:“有事?”
一哥这才坐到他前排的位置扭着头说:“你之前那个名片,上面写的都是真的吗?”
当时言纾匆忙写下的名片,除了写了名字和联系方式之外,还写了什么什么分析师来着。周五那天回家,那张手写名片不小心从他衣兜里掉出来,一哥本打算扔了,没想到恰好被自己老爹看见了。
他爸只看了两眼就开始追问,说给名片的人靠不靠谱。
一哥当时想着言纾怼自己时那牛逼轰轰的样子,就说靠谱。谁料他爸竟然说靠谱那就给他引荐一下,一哥只好又说言纾还是个学生。
总之最后说来说去的,他爸是真的想见见言纾了。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言纾合上书,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天,淡淡道:“真的。”
一哥哦一声,摸着后脑勺沉默了一会,才说:“那啥,我爸想见见你。”
怕言纾不答应,他又补充道:“在xx餐厅,知道吧?西餐厅。”
言纾是不是西餐厅才不在意,问:“时间什么时候?”
“呃……这周六行吗?”他爸定的时间。
“行。”
周六那天,是楚宵行陪言纾一起去的。
用见多识广楚哥的话来解释,就是——“我怕你年纪小被人骗了。”
这时候的西餐厅很受追捧,大家潜意识里认为吃西餐是有钱、有格调的象征。
是以当言纾和楚宵行赴约时,一哥坐在他爸身边都快把下巴抬到天上去了。
“服务员,点餐。”一哥叫来服务员,拿着菜单对言纾道:“哎,会点吗?”
言纾没说话,楚宵行把手机扣在了桌面上,发出一道冷冷的叩击声。
“一一,别那么没礼貌。”穿着西装的任金训斥一句,对楚宵行笑呵呵道:“您就是言纾先生吧?”
不怪他认错人,毕竟根据身高和长相来看,楚宵行明显比言纾更成熟一些,更像他想要合作交流的人。
然而楚宵行只是三下两下在菜单上勾选几道菜,头也不抬道:“我是他男——”
“咳!”言纾咳嗽一声。
楚宵行话转了个弯,声音也沉了,“是他哥。”
接着不满的在桌子底下捏了捏言纾的大腿,手指一路向上摸去,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言纾只是不想吓到第一位客户,哪成想楚宵行这么大胆,明明他们身后还站着服务员。如果被人发现了,言纾闭了闭眼,心想自己丢不起那个人。
他红着耳尖踢了一下,就听见哎呦一声。
坐在他对面的任一,也就是一哥两只眼瞬间瞪成了铜铃,“你踢我干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