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子瑜几人巧舌如簧的忽悠下,杨可世心满意足,意气风发的回到了大营。他觉得今天一天的收获远比自己跪舔童贯十几年都要多的多的多。
如今,不仅结交了一些欣赏他的文官,还懂得了许多为官之道,更重要的是,这些文官们愿意与他们背后的家族一起和杨可世结盟,愿意推他一把,支持他进枢密院。
想到这里,杨可世对于杨明打探的消息变得愈发急切。
枢密院啊,那是何等的权势?
每每想到能够进入枢密院,杨可世都会兴奋得难以自抑。
毕竟,那可是手握重权之地!虽然公爵和侯爵的头衔固然尊贵,但在宋国,只要能打赢几场胜仗,获得这样的爵位并非难事。
然而,要想从一个普通的武将晋升到枢密院的高位,自大宋开国以来,也就只有狄青一人做到过。而且,狄青还因为与文官关系不睦,没能在这个职位上待太久。但杨可世不同,他有文官们的支持,一想到自己那些文官兄弟们的家族长辈,他就不禁激动得浑身颤抖起来。
然而,所有这一切美好前景的前提条件都是必须攻克燕京。
刚进入驻地,就忍不住大声高呼起来,“杨明贤弟何在?杨明贤弟何在?”一卫兵刚准备上前。
杨可世便忍不住,直接抽马跑到杨明的帐篷前,翻身下马,冲了进去,又迅速出来。
脸色急切问道:“我贤弟何在?”
“禀将军,杨大人今晨出门至今未归。”
杨可世激荡的心,瞬间冷了了下来。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光,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担忧。
自己的驻地在前沿,离大兴有些距离,但一个白天足以让杨明探查清楚回来了。
心中不禁有了不好的念头,不过想着天黑路不好走,或者有什么事耽误了。
只是让人沿着大兴的道路前去接应,有了杨明的消息即刻来报,便回营。
杨可世在营帐内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大营门口,除了一队又一队的军士换勤没有丝毫波澜。
心中的担忧不免又增加了几分。
莫不是契丹有诈?自己的族弟回不来了?
越是这种时候,杨可世想的越多,心中越是害怕。
他无法想象,自己的族弟回不来了,他该怎么跟家族中的长辈交代,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没了,连个消息都传不回。
心中是越想越害怕,有担心,也有懊悔。
这么危险的任务为何派杨明前去?他一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怎能胜任这种工作?
就这样瞎想着,时间飞逝,不知不觉已天明。
亲兵端着洗漱用品,走进大帐时发现杨可世呆坐在椅子上。
双眼通红,发丝凌乱像是哭过,又像是熬了一个通宵。
亲兵未敢多语,小声道:“将军,天亮了,洗洗吧。”
杨可世抬头看重亲兵身后透过的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一天一夜没有丝毫消息传回来,应该是没了。
还没等杨可世收复心情,另一亲兵走进营帐内道:“将军营外有人求见。”
杨可世顿时心神一紧,连忙道:“速请。”
待来人走进帐篷后,杨可世的心又悬了下去。
来人开口道:“将军商议的如何?我家主人都已经准备好将军要的一切,只等将军令下。”
杨可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人是宋子瑜家奴宋礼,以后是他们的联络人。
只是没想到,宋子瑜用了一个晚上,就能准备好了十万石粮食,惊诧文官力量强大的同时,在脑海中思绪着如何,告诉他大兴有问题。
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一个声音“族兄,族兄,我回来了。”
杨可世听到声音也不管其他,径直跑了出去。
来人不是杨明还能是谁?
杨可世三步化作两步,上前一把抱住杨明道:“兄弟,真的是你?你可算回来了。”
说罢泪珠在眼眶打转,这不仅仅是自己的兄弟回来了,富贵也回来了。
杨明不知杨可世这一夜到底经历了什么?
只不过一天没见,这哪有如此多的多愁善感,颇有些尴尬的推开杨可世道:“族兄,弟不辱使命。”
杨可世不管其他,围着杨明转了一圈,摸摸胳膊,摸摸腿,嘴里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说罢放声哈哈大笑。
杨可世随口问了两句,便拉着杨明进了帐篷。
知道大兴那边没什么问题后,顿时神采奕奕道:“宋先生,且先回去告你家大人,一切照旧,稳步进行。”
杨明诧异的看着来人,谈吐有度,衣着贵气没想到是个下人。
在宋礼走后,杨明问道:“族兄那是何人”?
杨可世兴奋的像个孩子般,把心中的喜悦分享给了杨明。
杨明听完后并没有欣喜,而是脸色一沉,指着杨可世道:“族兄,你糊涂啊”!
“文官是个什么德性?我辈读书人心中自是有数”。
“族兄,你本是太师麾下,怎又可与文官打交道,要知那些文官本就瞧你不上,又怎会好心与你结盟,推你入枢密院?这不过是为了分润,你的军功罢了。且去找太师认错,与他们那些人撇开联系。”
“啊!这...”杨可世拒绝道:“族弟你听清楚我在说什么了么?”
杨明叹了口气耐住性子,与杨可世讲道:“太师已是三公之首,爵位更是做到了国公。在往上只能是王爵,且陛下有言,得燕云者可封王。
这王爵早就已是给太师预备好了,只等太师拿下燕云即可回京受封。
除了燕云,此时任何功劳对太师而言都是无用的,那群文官向来都是看不起吾等,又怎会把军功分润给我们,这其中定是太师在中周旋。
而你是太师一手提拔起来的,靠近文官把太师置于何地?
那群文官背景在大?还能有太师与官家亲近?这太师得封王爵,岂能忘了你我?,小小枢密院何愁难哉?族兄你说糊涂不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