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瑜从林如海的书房出来后,直接往自己小院走去。
刚才两人彼此对照了一下各自的进度,互相知悉后顿觉安心。
贾瑜走到院门前,打量了一眼隔壁黛玉的院子,没有前去拜访,还是进了自己屋内。
碧蕊紫鹃两个丫头,此刻正在堂屋里围着侍卫们送来的小奶狗打转。
这条五个月大的小狗浑身奶白,只有四个圆圆的脚爪子处带着点点灰色,跑动起来漂亮极了。
看着碧蕊眼睛都挪不开的样子,贾瑜笑道:“要不我明儿再给你们也买几只回来?平日里也好做个伴。”
碧蕊眼睛一亮正要点头。
一旁紫鹃拿起手绢娇嗔道:“知道大爷心疼我们,但是丫头哪能学着主子养宠物,徒惹得别人笑话大爷家里没规矩。”
碧蕊眼珠一转觉得也对,赞同道:“紫鹃姐姐说的有道理,不能让大爷被别人笑话。”
心中虽然不舍,但还是把手从小狗身上收了回来。
贾瑜不再多话,坐在榻上,把她们两个揽在怀里叮嘱道:“这几天你们两个好生在林府里面待着,哪里都不许去听到没有?”
碧蕊使劲往贾瑜怀里钻了钻,闻声回道:“听到了,我和紫鹃姐姐哪都不去。”
紫鹃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对襟襦裙,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担忧道:“大爷,可是又有什么凶险?”
看到这俏丫鬟担心的模样,贾瑜宽慰一笑,手从腰间滑下,在她丰满的圆弧处拍了拍说道:“乱想什么呢?我是怕你们两个如花似玉的小丫头被人拐了去,到时候我要心疼死。”
紫鹃肌肤微红,她到底不如碧蕊,没那么外向。
感受到贾瑜不老实的动作,她只能嗫喏几句,不服输道:“大爷一走就是三四天,话也不说一句,哪里叫人放心的下。”
看到这丫头似有不服的意思,贾瑜右手又开始作怪,一发力轻轻捏了捏掌中柔软。
紫鹃顿时如同火烧了屁股一样,腾得一下起身,慌忙道:“大爷,我去给你倒茶。”
言罢赶忙离去,独留下碧蕊一个人,美滋滋地享受贾瑜的怀抱。
看着紫鹃狼狈逃窜的样子,贾瑜笑笑不再打趣。
这丫头前几日在浴桶内那样大胆,今天只多了个碧蕊就成了这副模样。
在自己的小院内用过了饭,从紫鹃口中得知贾母明天就要出发前往金陵,贾瑜只能放下和两个美婢一起悠闲的时光,前往后堂给贾母请安。
他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蓝白色的儒衫,又将头发打理好,一个转眼的功夫就从摧锋陷阵的少年将军变成了儒雅潇洒的读书郎。
只是若是临近了仔细嗅一嗅,还是能感受到他身上隐隐的兵戈血腥气。
出门时又问了问隔壁院里的丫鬟,知道黛玉早已去了后堂,他不再逗留,转身而去。
后堂处依旧是灯火明亮的状态,远远望去可见的走动的绰绰人影,入耳是几声清脆的娇笑声,恍恍惚惚如同回到了神京荣国府的荣庆堂。
贾瑜站在门口,先是大声问安,随后方才入了门。
贾母照旧是坐在主位上,许是因为分别在即的原因,这一向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如今脸上也有了几分愁绪不舍。
现在正拉着一旁贾敏的手,不断的说着什么。
下首的三春黛玉李纨等一众女眷俱在,独独少了最熟悉的大脸宝。
众女正绕在贾母身旁,说着些妙话,试图逗老人一笑。
看见贾瑜进来,贾母老脸上露出几分笑颜,指着他说道:“你这个猴子总算回来了,这几天你这几个兄弟姐妹可不知道有多为你担惊受怕的。”
又唏嘘道:“我看你是个有福的,如今也是全头全脑的回来,多亏了咱们家祖宗保佑。”
贾瑜附和说道:“都是祖宗保佑,孙儿这次运气确实不错。”
贾母点点头,她看向下面几个面带疑惑的姐妹,解释道:“不是老身我盼着瑜哥儿有什么损失,实在是我对这事看得多了,当年老国公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回来也是鲜血淋漓的。”
她一双老眼流露出几分追忆,继续道:“我当时那叫一个慌张,还是老国公和我说的,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这出去打仗啊,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就是福气大的,至于什么刀伤箭伤的,实属寻常。”
贾敏在旁边说道:“父亲当时也是这么教导我的,男女各司其职,这男人们出去打拼,女人只需要看好了后宅,别填什么乱子安安心心等着夫君归来就是。”
堂下几个听了,各自心思不同,唯独黛玉感触尤深。
贾瑜出去拼命,也是和她父亲有一定关系的。
贾瑜看了眼众人,笑着道:“也没有老祖宗说的那么夸张,老国公打的是什么人,那都是穷心极恶的外虏,我这只是欺负欺负几个小蟊贼,不可同日而语。”
在一旁找了个位子坐下,贾瑜好奇问道:“怎么不见宝玉?难不成和琏二哥出去耍了?”
他问这个不是多想念宝玉,而是想让大脸宝好好待在府里不出去。
宝玉虽然得宠,但是和自己一样都是没什么功名在身的,他又只是个荣国府二房嫡子,在扬州知府这种四品大员眼中论地位真的说不上多高。
万一狗急跳墙了,城内的盐商拿宝玉动手,也是个麻烦。
堂内众人脸色各异,前几日宝玉对贾瑜品评的话语犹然历历在耳,此刻这个当事人突然问起来还真不知如何作答。
总不能说如今宝玉避着林黛玉走吧......
鸳鸯适时地从屏风后走出,拿着泡好的茶水走到贾瑜面前,弯腰道:“大爷,请喝茶。”
鸳鸯今天穿的是淡黄色的圆领连身群,此刻在贾瑜面前俯身。
一只手倒茶,一只手按在胸前,压住微微垂下的领口,只留出两弯垂下的惊人曲线。
她一张白里透红的脸蛋看着贾瑜,大眼睛轻眨,暗示贾瑜不要多问。
贾瑜会意,接过鸳鸯递来的茶水,又利用身形的遮挡。在她白皙纤柔的手掌上轻轻捏了下,示意自己明白。
少女立马瞪了他一眼,一对杏眼之中说不清是喜是怒。
贾瑜抿了一口茶水,对鸳鸯的卫生眼视而不见,装作幽怨道:“宝玉不在也好,免得姐妹几个又偏心他,不和孙儿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