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寒雀如今也用这样低劣的手段了,看来主人的剧毒他还没解。”
四怪紧随其后,弥沙则留下收拾残局,回宫准备迎接几日后到达的沙若大军。
“杨朔你快走,回去报信,不要惊动王上,一定让谢忍来相助。”
“不行,那四个怪物一定会杀了你,要走一起走。”
“别啰嗦,他们快追上来了,快走!”
温伯懿一掌将他推下了山坡,山坡下是一条河道,杨朔水性好,即便是四怪追上来也寻不到他的踪影。
“寒雀!受死吧!”
身后一道寒风闪过,温伯懿转身回击,终是慢了一秒,被一掌打飞,整个身子犹如一道残风直勾勾的摔在了地上,膝上的护甲硬生生摔裂成一堆碎片。
一口黑血夺口而出,腹腔内涌动着一股逆反之气,将他的气血往上冲入脑中,这一掌将他震的天旋地转。
“没有了冥王,你们不应该更自由吗?何故还要为他报仇……”
温伯懿抬眸看着逐渐逼近的四人,他扶着剑强撑着身子站起来与四人对视。
“这么多年,没了主人的解药,我们四人毒发有多么难受你怎会知道!撕心裂肺疯了般的痛,唯有吃人肉喝人血才能压制一点点痛楚!”
为首的四怪之一“黑鬼”将他的后衣领揪起提在手中。
常年吃生肉的习性让四人生出了老虎一样尖尖的利牙,张开血盆大口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大哥,带回去我们慢慢享用也不迟,剥干净了再吃岂不更有趣味……”
老二“厉煞”凑近闻了闻,全身一股子药味儿,这些年不知道喝了多少汤药,都腌入味儿。
“哒哒哒哒!!!”
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半空中突然盘旋着几只寻食的秃鹫,猩红的双眼盯着地面打斗的几人,准备随时进食。
“追影!跳!”
一道声线划破长空,响彻在整个山林中,树上的秃鹫被震飞四散,似乎真正的霸主来了。
一杆长枪劈开来路,直入黑鬼抓住温伯懿的左手臂膀。
“本王在此,何人猖狂!”
屠神自黑暗中破风而出,砍下黑鬼的左手在空中破开打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她手中,枪身上流下黑色的血低落在泥土中,散发出一股恶心的臭味。
“你是谁!坏我好事!给我杀!”
厉煞随同身旁的两人直接往上冲,顾不上来者是谁,只要是阻止他们带回寒雀的人都是敌人!
打了一回合,这才看清楚对方竟然是曾经震慑边关的萧朝活阎王。
“追影,去!”
追影奔到温伯懿跟前伏身将他驮起来,温伯懿借着余力爬上马背。
黑鬼失去了左手,瞬间炸开,使出浑身解数攻向马背上的温伯懿,解还休不给他们任何机会,执枪挡在温伯懿跟前,四人围着她打转,速度快出残影。
“今晚上真是热闹,活阎王我们也见着了!杀了你,食兹国国王有重赏!”
“就是,今晚运气真不错!”
两人不敢有丝毫松懈,若是没有受伤,这四人与解还休一人尚且平手,今时不同往日,她要处处分神护好腹中胎儿,温伯懿体内余毒未清,方才内力被震散只能防御不能进攻。
“遇上我,你们算是活到头了。”
屠神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炙热的气流,几回合下来,厉煞身上被戳了几个窟窿,也不见他有丝毫痛楚,反而闻着血腥味越战越猛。
四人围着他们猛攻,惊人的体力让解还休二人逐渐吃不消。他们堵住了所有的去路,两人就像是笼中的兔子等待被耗尽体力。
“老大,活阎王腹中的胎儿一定更美味!吃了一定能够压制我们体内的毒,这可是最好的方子!可别把她弄死了,没断气生剖胎儿,这样生吃药效更好!”
老三虽然眼瞎但听觉惊人,察觉到解还休腹中胎儿,几人的目标瞬间转移。
这灭绝人性的药方正是当年冥王发明出来的,若是中了他特制的毒药,需要生剖孕妇腹中的胎儿,还要趁孕妇没有断气之际,生吃婴儿才有药效。
“尔等统统去死!!”
解还休自知鏖战不是法子,手持屠神动用体内真气,引入屠神枪身,枪身逐渐被一道血色的火光点燃,周围形成了巨大的禁制空间,咬破手指涂在枪身上以血祭枪。
“破!”
扑上来的四怪被一道巨大的真气横扫打飞,千钧一发之际吹响口哨,驾着追影破风而走。
这以血祭枪的法子最是伤身,万不得已她是不会用的,剧烈的颠簸让她腹中越发难受,绞痛感越来越强烈,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直流打湿了后背的衣襟。
刚回军中就卸下了厚重的战甲,面容惨白让温伯懿扶着她回了营帐中。
“姐,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怎么流这么多的血!你伤哪里了!”
解玉柔方才见她骑了追影冲出军营就心中不安,这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带着一身血回来,若是被军中其他将士看见定会形成恐慌。
“今夜之事……休要外传。”
解还休跪倒在地,绞痛让她几度昏死过去,裤子上早已被血浸湿透了。
“玉柔,你出去帮我打些热水来,其他的事……就不要过问了。”
解玉柔不敢多问什么,急匆匆地就出去给她打热水,一刻也不敢耽误。
温伯懿跪在地上扶着她的手,指甲深深的陷入他手背的肉,相比这点痛他心中更痛恨自己,为什么自己这么废物,连身边最亲的人都保护不了!
“伯懿……我们的阿羡……”
她全身筋挛强忍剧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强撑着身子想要上床躺下歇息片刻。
“阿暖。”
温伯懿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满手黑血抓住她的手,嘴唇颤抖着不知道要说什么,俯身侧耳倾听,极力想要听清楚她口中的话,微微张开的嘴用尽全部力气也咬不出一个字。
解还休痛得话已经说不了话,浑身哆嗦,脑中一片空白,剧痛让她昏死过去。
“阿羡。”
她轻声呼唤,看着前方的背影,跑上前去抓却落了一个空。
“娘亲,我在这。”
身后传来一个孩童的声音,稚嫩可爱,她回头看去,那孩子拿着一把小小的剑背对着她。
“娘亲,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阿羡!娘亲陪你好不好?”
“不,娘亲,阿羡要自己走,阿羡还要去下一个地方等娘亲呢。”
孩童说完便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任凭她如何呼唤也见不到人影。
“阿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