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一听,当时来了精神。连日来被那无影人留下的内伤,已经基本痊愈,另外老西儿修炼隐经九脉,诶刚开始呢,徐良按着那石碑上的记载,是小心摸索,生怕这里头万一有个好歹,再要练出毛病来,那可得不偿失。
诶,刚开始啊,任管老西儿怎样穷尽心思,总也摸索不到说这九道经脉究竟在什么地方,就这么一连三日是毫无长进,咝,这,据那石碑所载,修炼神农隐脉功,头一个须得盘膝落座之后,静心入定,五心朝天,以静心诀调息意念,让呼吸逐步放缓至若有若无,而后通过冥想感知体内的真气流转,逐步去感知那九道隐脉的微弱脉动。初学者时常会觉着身体如临深渊,隐脉踪迹难寻,但是此时不可灰心丧志,需如此这么般连续数日乃至于数月的工夫,才能捕捉隐脉的踪迹。一旦修炼之人听到耳畔传来细微的流水之声,此乃是体内隐脉初现的绝大征兆。
徐良呢,其实自打当日在神农庙,就开始按着法子修炼,可一直到前几日,仍然是毫无长进。就在老西儿百思不解之时,诶,突然灵机一动,老西儿就想到,说当日游龙剑传我大乘观照法,这路功夫专门非但能观瞧旁人,而且可以观瞧自己,嗯,我这就试上一试。
一念及此,徐良赶忙催动大乘观照法,用返观内视之术,仔细观瞧自己体内的脏腑和经脉的动静,本以为这一来必有效果,可没曾想啊, 仍然没用。如此这么般翻来覆去,最后啊徐良一琢磨,那石碑上说,须得静心入定,我用大乘观照法,这叫反其道而行之啊。
可出乎徐良的意料,就在他催动大乘观照法之后再次修炼,这一回啊冥想入定之后,逐步的物我两忘,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忽然间徐良就听到耳边流水潺潺,传来叮咚的声响,徐良知道这可不是当真到了河边,此乃是体内隐脉初醒,啊呀,看来那碑上所记,竟然是真的。
想到此处,徐良压抑着内心的狂喜,以意引气,忽然又觉着头顶百会穴处,有种针刺般地疼痛,这个感觉一闪而过,徐良不知道,这是隐经九脉头一道天脉正然在唤醒之中。
咱们简短节说,这一日徐良刚然练功完毕,虽然头一道经脉尚未打通,但是连日苦修,徐良已经深知,隐经九脉并非虚言,老西儿止不住已经在畅想说这头一道隐脉打通究竟是个什么征兆,有什么效果。一旦九脉全通,是不是当真可以飞剑斩黄龙,杀人于无形之中呢,就这路功夫,跟陶老剑客那路隔山打老牛的无影掌,究竟有何不同。徐良是胡思乱想,呃正这么个时候,报信的来了,黑剑流的使者已然回府。
徐良的心呼啦一下就提起来了,当时闪身出门,来在头道院一看,蒋四爷和云瑞等人早都迎出来了,蒋四爷手里头正拿着一封书信,细细观瞧,估摸着正是使者带回的书信。一众小弟兄们围在左右,探着脑袋也跟着看。
很快,蒋四爷看完了,一看徐良来了,一抬手又把书信递给了徐良,老西儿接过来一看,就见这书信里头开头写的是书呈大宋开封府,蒋平徐良阁下,内容么是说贵国的皇上所中摄魂丹,确系唯有破魂草糅合贵国皇上的血液方可炼成解药。不过此解药炼制之法乃是黑剑流天字第一号的绝密,绝对是不可外泄。然则军师又不可不救。那怎么办呢?诶不如你我双方咱们约定于四月十五,于海陵县滨海码头之外正东三十里,大海之中一艘大船之上,你们开封府呢带着皇上,随时准备取血,我们的人呢,带着破魂草,就在这艘大船之上,咱们当面交易,我们负责给贵国皇上解毒,你们把军师交还我们黑剑流。
诶,就这么几句话,徐良看完了,又把这书信接茬往下传,同时呢蒋四爷就琢磨这个事,说此中特娘的能不能有诈,哎吆跟这位大军师打交道许久,我是时时刻刻不敢掉以轻心呐。
房书安闻言,接茬就说:四爷爷,您这个顾虑一点不差,这特么黑剑流的人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屎往回坐,可万万不能轻信。必须要等到咱们确认皇上确实是好了,这才能放人。
房书安这个话,众人是深表赞同,可人家黑剑流的人能不能答应,这可在两说之间呀。但是徐良一琢磨呀,他就认为,房书安所言,不行可也得行。想到此处,徐良就把派去送信之人,领头那个,叫到一个无人僻静之处,仔细询问。
原来送信之人,可也并非等闲之辈,此人叫穆青,乃是开封府年轻一辈的办差官当中出类拔萃的这么一个人,就去往黑剑流送信之前,徐良一连数日传授他大乘观照法,要求穆青去了黑剑流,无论如何要求面见那总门长宫本九郎。
说徐良想干什么,就为了观瞧那宫本九郎的虚实,老西儿知道,前者宫本九郎被玉藻暗下剧毒,那到了现在,此人究竟伤症如何,此事可关系重大。那穆青虽然只是学了大乘观照法的皮毛,但是观瞧宫本九郎的虚实,足够使用。
穆青就说:三将军,属下幸不辱命,诶,按着您的教导,我看那宫本九郎啊,周身气息犹如灯蜡将尽,左胸三寸,气脉断裂,看着好像挨了一记重掌相似,丹田之下黑气缠绕,估摸着是余毒未清。尤其此人的脸面之上,额上黑丝如蛇,脸颊红一片白一片,眼下乌黑带紫,唇边紫痕若枯。
咝~哦,徐良听完了,顿时松了口气,按着穆青的描述,宫本九郎的这是毒侵五脏,掌伤肺脉,面带死气,起码来说三年之内,此人是万难振作。
最后,徐良又问了一句:穆青,你带去东瀛国那些个差官,可全都埋伏好了?
三将军放心,十八个弟兄,早就埋伏在黑剑流的切近,我估摸着,这阵啊已经是动了手了。
嗯,徐良重重一点头,当时就决定来个兵行险着。
说老西儿究竟意欲何为呢,咱们书说简短,在出发之前,徐良让房书安紧急派人,找来了老剑客妙手神医姜天达。而后提前安排人手,带着皇上就到了海陵县。到了四月十五这一天,开封府老少英雄,另带龙卫军虎卫军,以及海陵县地方的厢军,全都随行护驾,大小战船足能有上百只之多,包括艨艟战舰,斗舰,楼船,车船,海鳅船等等配备了弓弩,投石器,钩矛等大型器械的战船,就这个阵势,在海面之上往开一排,声威十分骇人。
那么开封府众人,以蒋平徐良白云瑞为首,另有皇城司的头领张茂则,殿前马步军的统领赵云龙,这三拨人把个疯疯癫癫的四帝仁宗护在正中,在这一日的平明时分,按着黑剑流指定的地点,由打海陵县的码头,向正东方位扬帆出海三十里,诶,还真就不错,徐良他们站在船头搭凉棚仔细一看,果然就见一艘不大不小的船只,约莫能有十来丈,明显看着吃水很浅,黑不留丢这么一艘船等在前方。
眼见得大宋朝这边的战船靠近,诶,那黑船上有个人开始摇旗呐喊,容等徐良 他们走近一些,就听船里头有人高声喊喝:喂,是开封府的人吗?
蒋四爷点头答应:喂,你们是黑剑流的人?
正是,奉了我家总门长的差派,为表公平起见,要求你们护送贵国皇上船只单独前往。
哦,老少英雄,合着这船还不是炼制解药的船,还得接茬往前。蒋四爷一合计,皇上所在的艨艟战舰,不下数百之众,纵然他黑剑流想耍什么花活,料也无妨。所以当时就问:好说,前方多远呢?
再走二十里。
好么,四爷心头一沉,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呀,只能吩咐跟随的船只原地待命,一旦有什么不测,就发起雷火弹相互联系。而后硬着头皮接茬往前走,走着走着,诶果然就见前方海面之上出现一个小黑点,又走了一阵,来在近前一看,这回啊是一艘巨大的黑色船只。
船头上为首一人,乃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见此人薄施粉黛淡扫峨眉,一身素白色的袍袖,显得格外精神。徐良看的清楚,此人正是黑剑流医部的部长,月牙川,当日在铁山寺跟徐良交过手。为此,老西儿站在船头,摆手高喊:请问,对面是黑剑流医部的月牙川吗?
那女子微微一点头,随着两艘大船靠近,那月牙川当先提出:三将军,敢问我家军师何在?
徐良一笑:我说阁下,对不起,先救我家皇上,容等皇上病体痊愈,那没的说,你们那位大军师自当原样送还。
咝~那月牙川一听,是眉头紧皱,那脸色唰啦就变了,厉声喝问:我说徐良,难道一说,你前来交易,竟然没带着我家军师不成?
呵呵,正是,一点不假。那么部长大人,咱们这桩买卖,你做是不做?你要不做,那好了,我们转身就走。
蒋平和张茂则在旁边一听,别介呀,真要吹了,咱回去怎样跟相爷和八王交代呀。
可徐良是毫不让步,那月牙川气的是火撞顶梁,她完全没料到,这个徐良竟敢拿他们大宋国朝的皇上开玩笑,可事到如今,这,这怎么办?我要给他治好了,他不交人,这怎么办?
月牙川是越想越气,冲着徐良欻拉一摆手:徐良,你们大宋国朝言而无信,这笔买卖不做也罢。
哈哈哈哈,徐良是哈哈大笑:呃,好了,白眼眉告辞。说着话,徐良转身一摆手:来啊,调转船头,咱们走啦。
诶呀,蒋四爷和张茂则他们急的直咬后槽牙,可来之前呀徐良已经交代的明白,此番跟黑剑流的谈判,所有人一律不准声张。蒋平虽然也明白,越是这种谈判的关键时候,越是不能让步,就看哪一家的定力强。
可咱们这边是皇上啊,他青羽玄介再厉害,他能顶的过皇上吗,可徐良是自作主张,就见五六十名桨手,齐声喊着号子,呼哈嗨~顿时大船调转方向,这就打算原地返航。
蒋四爷急的一闭眼,心说话,那黑剑流的人, 你们倒是喊停啊,喊啊。与此同时,四爷咬着牙微微一转脸,就见徐良,可也是满头大汗,是故作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