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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下的花草已变黄。秋意盎然,晨风萧瑟,一群黑衣人在冰凉的晨风中来回搜索。

呜咽的崖风像是人啜泣的声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仿佛带着一种恐怖的死亡气息。

“老大,人在这里。”突然,一个黑衣人大声喊道。

领头人快步奔过去,的确看到草丛里,躺着一个人,他浑身青紫,已没了呼吸。

他的半边脸面目全非,血肉翻起,想来是从悬崖上掉落时,被树枝划破了。他身上满是血污,刀伤剑伤密布,左腿上的筋断了,惨不忍睹。

从伤势看来,确实和白槟瑜的一模一样。

但领头人不敢抱侥幸心理,他必须真切地确认死者的身份,他指了指崖上,道:“跟我上去看看。”

悬崖半腰,一块伸出来的石头仍布满干涸的血迹,看起来就像是“白槟瑜”翻身,不小心摔下去,成为了致命原因:他把自己摔死了。

领头人又带着属下在岩洞里搜寻了一番。岩洞里的花草没有被动过,皆无任何可疑之处,这一切都说明:“白槟瑜”真的死了!

“附近有没有人家居住?”领头人仔细地判断道。

“我刚探过了,这里森林茂密,野兽出没,附近三十里内都没有人烟。”一个死士答道。

领头人点了点头。如此就万无一失了。他跳了下去,落在“白槟瑜”的尸体一侧,从他的腰间扯下代表“白槟瑜”身份的玉佩,吩咐道:“火化驸马的遗体,回宫复命。”

他们要骨灰和玉佩带回去,才能真正证明任务已完成。

剧烈的火光在山崖下烧起,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一群人静静地凝视着这一切,目光一动不动。

许久过后,一个死士不知从何处取来一个陶罐,将骨灰装了进去。

“走。”

一声令下,悬崖下又恢复了寂静,除了被烧黑的那小块地方,林子里似乎再也没有任何人迹。

这时,乐心的身影从一个巨石后面显现出来。

她已在这里站了许久,且远远地将死士们的一举一动都收尽眼底。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有趣,有趣,竟能让死士追杀,不过你这一关算是过了,等你醒来,必须好好感谢姑奶奶的这招瞒天过海。”

似乎是想到什么,她的脸上突然透出一丝不自然的味道来,她年纪尚轻,当不得他的姑奶奶呢。

她美目横飞,俏笑着凝起内力,窜进深山里为白槟瑜寻药去了。

白槟瑜这一睡,已睡了二十一天。

这二十多天来,乐心全身心照顾他,无论是饮食还是换药,她都亲力亲为。

一开始,她本是不愿的,奈何有个年纪大又不靠谱的师父,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时不时还给白槟瑜来点新研制的药,师徒俩为此常常争执许久。好在两人默契地有共同的目标,那就是都想让白槟瑜好起来。

然而,白槟瑜迟迟不醒,乐心觉得自己的耐心都快要被消耗完了。

令人欣喜的是,这天,她看到了白槟瑜极其微小的动作。她立即激动起来,向师父大喊,这才有了师徒俩争执的那一幕。

乐心敏感地察觉到,经过这段日子对白槟瑜的照顾,她似乎已喜欢上了这个沉睡的美男子。

每天忙完事后,她会来到男子跟前坐上许久,给他擦拭身体,对他说说话。她幻想着男子开口与她说话的深情模样,幻想着男子温柔地看她的神情,幻想着男子如视珍宝地牵起她的手......

一想到这些场景,她的脸就忍不住泛起阵阵红晕,整个人娇艳无比。

“怪不得师父老是想着让我成亲,原来恋爱的滋味这么甜。”乐心在心里想道。

喂鸡养鸭、劈柴煮饭、收集粮食......山中岁月静好,外面却已变了大模样。

威远的和亲队伍停在了海原的城门前。

因为是一国之母,她接受到了最高的礼遇——百官夹道欢迎。而在道路的中间,安瑞禾赫然骑着一匹骏马,身穿红色婚服,等着她。

在百姓眼里,皇上必定是爱极了皇后,才给了至高无上的礼遇和尊重。张秋芜却很清楚,他这是投诚,做给威远的使者看的。

她端坐在马车里,没有下车。她还是新妇,在夫君还未揭盖头之前,她都不能以面示人。

“迎皇后进宫。”安瑞禾与瞿绍寒暄几句后,对身边的人说道。

瞿绍心里刺痛,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能比亲手将心上人送来嫁给别人更痛的事了。

他坚挺的身姿微弯,脸上依旧云淡风轻地送车队入宫。

进了宫,安瑞禾力求速度,已提前让人布置好一切,今日便是他们的大喜之日。

张秋芜在宫女们的伺候下,已换上了安南风格的服饰,这身嫁衣和威远的有异曲同工之处,仔细一看,却又能察觉到不同。

威远地大物博,袖子是宽大精美;安南国内多山,为便于活动,袖口略小;威远的服装上只绣一种动物或者植物,是单一的大气的美,安南的服饰上多了鸟雀之类的元素,种类繁多而又不觉得过于堆叠。

张秋芜长相柔美,又深得诗书涵养,在这缀着明珠、美玉的精美婚服的映衬下,风姿绰约,娇美动人。

“娘娘,您真美。”一名伺候的宫女不禁出声赞道。

下一刻,她被身旁的同伴用手肘轻轻一拐,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跪倒在地,求道:“娘娘恕罪,奴婢一时情急,说错了话,求您恕罪。”

身旁的含玉暗中生出怒气,这宫女好大的胆子,大婚之日如此冲撞,若是传出娘娘惩治人的话,娘娘的名声将会受损。

张秋芜眼里射出一抹寒光,嘴上却淡淡笑道:“快起来吧,婚庆要开始了,前面带路。”

宫女磕头拜谢,赶紧到前面,将她带往大殿。

走在这陌生的走廊上,张秋芜的心隐隐作痛,她希望看到他,却又不希望他见到她。

周遭是喧嚣的,她的心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