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什么,你说曹黎明是谁的代理律师。”萧晴看着罗北笙的目光现出一种诧异的笑容,却像根本没在意这个曹某本身的样子。
“老婆,你笑什么?”罗北笙以为萧晴得了失心疯了、
“没有,没有,嘿嘿,所以,我们英俊帅气的罗医生是害怕了,还是觉得有危机感呢?”萧晴眉眼弯弯笑的更加厉害了,导致面前的罗北笙有点急眼了。
“笑,你还笑,你这什么态度,是觉得我很可笑吗?哼,我不理你了。”罗北笙脖子一扭,撅着嘴叉着腰道。
“所以,你才这副臭脸怪似的表情。”萧晴捂嘴轻笑道。
“叮咚,叮咚!”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谁啊,那两位师父不会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了吧?”萧晴看了罗北笙一眼道。
“不会吧,你在这里的事,应该没人知道,先看一眼吧?”罗北笙有些警觉,过去按了下可视电话按钮,屏幕上现出两张熟悉的面庞,竟是萧晴的爸妈,萧建国和姚玉兰。
“不会吧,他们发现你了,你刚才回家了吗?难道被她俩发现了?”萧晴疑惑地看着罗北笙。
“没有啊,我上午出去的时候挺警觉的,开车从另一边开出去,停在外面,才开进来,回家拿的东西,坏了,我回来的时候没注意八成让老俩口看着了,咱爸妈是火眼金睛吗,也不对啊,那俩个裁缝助理出去会,他们才来的,这老二位是在附近看了多会啊,赶紧开门,别冻着她们吧。”罗北笙有些惊慌地道。连忙摁了开门键。
“那我要不要躲起来啊?”萧晴也有点惊慌地道。
“还是算了吧!”罗北笙道。
门开了,出现在门口的萧家老俩口,立刻看见了一脸尴尬地女儿、女婿。
萧建国看见萧晴的样子,也被惊到嘴张得大大的。
他又返回门外,看了眼门牌,“你,晴晴,北笙你俩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
罗北笙尴尬又有些羞赧地道:“爸妈,不瞒你们,这是李萌萌的房子,那个我和晴晴这两天遇上点事,那个……”
姚玉兰突然看到女儿额头的疤痕,那创可贴不知何时已经掉了,伤口的缝线还历历在目,缝线的针脚有点丑陋,一看就是刚伤的。聪明如姚玉兰自然立刻就反应过来,两人是因为什么才躲到这个地方的。
“晴晴,你跟妈妈,说实话,是不是那个什么姓苏的女人又找人害你了,这是哪天出的事啊。不会是前天吧,我说我这几天怎么总是惴惴不安地,老好像要出什么事似的。”
“不是,妈,你别乱猜,我就是晚上从台里出来,在雪地上摔了一下,磕破了头,那我不是怕您和我爸担心吗?”
“是这么回事吗?小罗,你说实话,我知道你不会撒谎?”萧爸用怀疑的目光逼视着罗北笙,这两天他刷手机,看见了女儿那个视频,已经对女儿的事起了怀疑。
“小罗说实话,晴晴,小罗你俩别瞒着了,都住在这里来了,别骗爸妈了,我们可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父母。”萧建国道。他锋利的直视着两人的目光看了让人胆寒。
“不瞒爸妈,是有人要害晴晴,警方已经抓着了那个人,但是……不确定幕后指使的人是谁。”罗北笙提起此事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
“是不是那个人,那个疯女人,你俩别瞒我了,晴晴你别插话,小罗我问你,是不是又是哪个女人。”萧建国扒拉开萧晴伸过来的小手直愣愣地问罗北笙。
“爸,你就别……”萧晴有些急,她不怕别的,怕老爹脾气上来把罗北笙赶出去。更怕老爹气出个好歹。
“傻丫头,去,跟你妈去那屋里呆着,快去,我不叫,不许出来,玉兰你也去。”萧建国难得严肃一回,脸上没有笑容,一时间屋子的空气仿佛马上被冻住了一般。
“罗北笙,我爸身体不好,你自己那个……,别跟我爸逆着来。”萧晴给罗北笙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你注意点,自求多福吧。
罗北笙对她温柔一笑。
“老萧,你别生气,女婿也不想的,你别生那么大气!”姚玉兰拍了拍丈夫的腰,也有点害怕,丈夫一向是个温和的人,但她知道那只是他的外表,女儿是他的底线,没人能伤害他的宝贝,如果有,他会对那个人拼命的。
“你俩别管,放心,我不会怎么样他的!”萧建国道。
母女俩只好低头退到主卧里,虚掩着门,听外面两个男人说话。
“小罗过来,你给我说说,你跟萧晴结婚时,你是怎么给我保证的,说说!”萧建国坐在沙发里指着罗北笙道。
“爸,我……我”罗北笙低头局促地抠着衣角。不敢说话。
萧建国满面寒霜地道:“我替你说,你说要让我们把宝贝女儿嫁给你,并承诺用一辈子去爱她,疼她,敬她。对吗,小罗?”
“是,爸!您听我说,爸,我跟晴晴,是真的……”罗北笙眼里有一点水雾弥漫。
他还想分辩什么,但话却说不出口,只能低着头,是啊,他是真的没做到!
“别解释,我跟她妈妈,我们虽然老了,但不糊涂,我闺女回来,跟你又复合,前后的是非我不是没找人查过,你真以为我们老糊涂了吗,那是看你对我女儿还不错,你对晴晴这几年也算忠诚,她出国的这几年,你没有外心,她还愿意接纳你,我们才睁一眼闭一眼的,你们的离婚的那点事,她弟弟早都跟我说了。没想到你!你太让我失望的,放任那个死女人害我女儿,连个屁都不放。”
主卧里听墙根的萧晴伸了伸脖子,原来什么事都瞒不住她老爹啊。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老爹威武!老爹威武!
“爸,你听我说,我跟那个姓苏的没有关系。”
萧建国道:“跟我们没关系,我只关心我女儿的安危,这已经不是她第一回遇险了,我这个当爸爸的,要再不做点什么,都不好意思为人父母了。”他的眼锋如箭簇般刺向罗北笙。
“……”这话直接给罗北笙弄了个大红脸。
“给你三个月时间,如果再有人骚扰我女儿,就麻烦你离开她,没有你,她虽然会不开心,但至少活着。”
“……”罗北笙惊骇地愣在原地,前岳父从来没说过这么重的话,没有一句过分的话,却句句在理,还如鲠在喉,让人无法反驳。是啊,自己这些年的确没有做过让人夸耀的事,今天这种局面也是他惹的祸。
“还有,我闺女再出什么事,我饶不了你!”萧建国怒目圆睁,罗北笙和老头认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个老男人象今天这么怒气冲天的,萧建国手抖得厉害,手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腹部,汗水湿了衣领。
姚玉兰不放心,从主卧跑出来,萧晴也跟出来,正好见到萧建国训人的场面。
“老萧,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啊?” 姚玉兰见老伴捂住肚子的样子,不放心地问。
“没事,孩子他妈,咱们回,晴晴,忙完回家过年。”萧建国和姚玉兰走向门口,抓着女儿的胳膊说了句。
萧晴跟在父母身边,走向门口,今天看老爸的阵势,见他对着罗北笙横眉立目的,以为自己和罗北笙要被拆散了,没想到末了,老爹对他们到底是手下留情,起码没让她俩现在就拆伙。
老爸萧建国推开了罗北笙要来扶他的手,牵着老伴姚玉兰的手,出了门,萧晴要跟出去,被他的眼神制止,她握着萧晴的手,“闺女,你犯傻也得有个限度,我花了那么多精力培养你,不是让你来受气的,他要是保护不了你,娘家就是你的退路,不开心要跟爸妈说啊,不要自己死扛。”
萧建国突然情绪失控,流着眼泪道:“有你爸妈活着一日,我们不想看见你,再哭,爸妈也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姚玉兰也哭了,别过脸去,擦了擦眼泪。
“爸妈,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萧晴哭着抱着父亲道。
“傻丫头,怎么会,当父母的哪个不希望自家宝贝一生顺遂,平平安安的,你嘴太闷,什么事都不跟我们说,今天要不是我跟你妈妈遛弯走到这,都不知道你出了事,好好歇着,这两天多歇着,工作什么时候都能做,听见没有!”萧建国握着女儿的手,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用喊的说出了,语气格外的重。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女儿。
“哎,哎,我知道了。”萧晴腰身一摆,嘟着嘴娇嗔道,眼角却掉下泪来。她从没想到,一向在外人面前扮演老好人的父亲,会有这么严厉而又暖心的一幕。这还是她头回见老爸发这么大火呢!
萧晴拉着老爹的胳膊出了门,母亲连忙跟上 ,眼角弯弯,嘴角不禁向上扬起完美的弧度。跟上来叨叨着“老萧,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哎呀,不知道我腿短吗?”
萧建国放慢了脚步,“行,行,等你,等你?”俩人手拉手出门,萧建国回头看着公寓门在背后关上后,牵着姚玉兰快步走了一段,走到很远处的地方,才道:“死老太婆,还笑,再笑就穿帮了。”
他揪着姚玉兰的手指,走到一棵大树边,朝女儿公寓那边看了两眼才道:“咱那傻丫头,怎么养的你还不知道,耳根子软,就是受不住人家俩句软话,被人害了,这么大的事,到这会了,还整的这么磨磨唧唧的,我就知道小罗那小子没上心,不然,到这会了,还能把事办成这样啊!”
“老萧,你今天真厉害,把我都给镇住了!”姚玉兰眼神崇拜地看着丈夫,开心的笑了。
“那是,老虎不发威,当老子是病猫啊。”说着他突然笑了笑,他还真是只病猫。翻了翻白眼,又道“这他妈是老子的亲闺女,看他妈的谁敢来犯,赶紧跟我回去,你待会赶紧去买点乌鸡和红枣、枸杞那些东西,做点好的,给闺女送来,对了,你也别去,让老二送,省的让女婿不好意思,也是给他提个醒。”
说完,拉着老伴的手,回了家。
这边,公寓里,被前老丈人训斥过以后,罗北笙一直坐在沙发上发呆,老头的话句句在理,他没有一句好反驳的,活了三十多年,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紧张,原来老丈人家从来都不是无原则的偏向,是在暗自调查自己,现在他的女人有了父母的回护,哪天不高兴了,随时可以回家去。那他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刚刚还担心什么曹黎明,现在这些与老婆回家这种大事比起来,真的不算大事了。
得加紧对苏氏的计划了,现在该怎么办呢。
“喂喂,爸妈走了,你还没跟我说呢,你刚才去见曹黎明是怎么回事啊,给我说说。赶紧的!”萧晴抱着胳膊,环住胸,表情冷淡地看着罗北笙。见他没有反应,起来走过去,勾着一根指头敲了敲他的额头,又揪起他一绺头发,绕在手指上,嘴唇扯出一个弯弯地弧度,没有一丝表情的看着他。“是不是被我爸说话吓到了,他就那么一说。那是让你往心里去些,前天要再寸一点,我就不在了。也就没人跟你吵架、较真了,你会不会害怕,嗯。”
“会!”瞬间眼里涌满了热泪,罗北笙动情地抱着萧晴的腰,搂进自己怀里,“你要走了,我绝不独活,宝宝,我承认我有些自私了。”
女人静静地看着他,脸色柔和了不少。
“这里想不想我?”见她昨晚的怒火消散了不少,罗北笙再凑近一些,拉过她的身子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声音软的不像话,眉眼弯弯地看着她,手指着她的心脏的位置,“宝宝,你家帅弟弟想姐姐了,很想。”
“什么,谁,那个帅弟弟!”萧晴故作不知地笑着揉捏着他茂密的黑发。挑了挑眉,眼睛看着男人的鼻尖就要靠上自己时,女人促狭地伸手挡在两人之间,语气凉薄,“还闹,先省省吧。”
话音未落,男人的唇就作势要吻下来,女人眼睛眨了眨,动作极快地推开他的身体,往后退了下,“我还没消气呢。”
女人翻身倒在旁边的沙发上,一咕噜坐起,恢复刚才的严肃表情,“刚才的事,接着说。”看来她心里还是有气,也是自己真的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