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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北笙,我们离婚吧,虽然我不愿提离婚,但是孩子没了这件事儿,我一直过不去。”萧晴站在窗边,手扶着落地玻璃窗凝神望着窗外,身材清瘦,有种清冷孤绝遗世独立的破碎感。

“晴晴,孩子以后我们还会有的,晴,我们不离婚好吗,我不能没有你!”罗北笙过来紧紧地搂住萧晴的身子,唯恐她下一刻消失不见了。

萧晴心里想的是:狗男人,早知如此,刚结婚那三年你干嘛去了。

这些话就差脱口而出了,这三年怎么说呢,是一言难尽的三年。

想起那三年的点点滴滴,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问罗北笙:“这些日子太乱,一直没敢问你,外婆她还好吧?” 两人和老太太一起生活了三年,萧晴记得罗北笙的外婆在他们结婚的第二年查出肠癌,当时老太太被推进手术室做了五个多小时的手术,报了两次病危,之后好不容易救回来……。三年前,她出事的那几天,老太太正好去外地儿子家走亲戚,所以她临走也没能见上一面,谁知道竟然成了永诀。这阵子见罗北笙出来进去都是孤独一人,她就没敢问。

“过世了……”提到这个,罗北笙的情绪更加抑郁,垂目泪下,一串泪珠轻轻从眼中掉落。平静了一会儿,他站起来道:“你等一下,我去取个东西给你。”

他出了1802的门,去自己的1801室,一会儿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红丝绒的首饰盒进来,放在卧室的书桌上,萧晴认出那是当年外婆送给她的装着那对晴水镯子的首饰盒。她打开,镯子果然躺在里面。

罗北笙说道:“难为你还记挂着她老人家,那年你一个字都没给我留下,撂下一纸离婚协议书就走了,却给外婆留下一封长信,还把这对镯子留给了她老人家,外婆看信后,就给了我一记耳光。要我无论如何把你追回来。”

“那外婆是哪一年没的。”

“是你走的第二年,老太太走的时候念叨着你的名字,她说你在我家受苦了,她走之前让我把这镯子还给你,说送出去的东西万万没有还回来的道理。” 罗北笙平静的说着,说完把面前的首饰盒推到女人面前。眼睛一直注意着面前女人的反应。

不过他的话并没有改变女人的决定,她擦了擦眼泪道:“那我要是不收呢,我已经决意与你离婚,自然没理由收你家的东西。”

“晴,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们不离婚好吗?”

“罗北笙,你以为我跟你离婚单纯是因为我没了孩子吗,其实我们之前吵得那么厉害,我早就对这段婚姻没了信心,感情里不能总是只有一方努力,另一方不作为,如果用一百步来形容我们的感情,一个人走了九十九步,另一个人若是连一步都不想走,那这种感情就没什么维持的必要了。镯子你拿回去吧,这类礼物有特殊意义,我不能接受,这么宝贵的东西自然是要送给该送之人的。”

“晴,可我后来不是按你的意思,考上了研究生,我们也有钱了啊。”

“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过去有句话叫“悔教夫婿觅封侯”,这话真对,我真的后悔催你上进,平白的给自己催生出个情敌,还和你离心离德。让自己意难平。

“好,既然你决意要离婚,我同意,如果离婚能让你心里舒服一点,那我尊重你的选择。”他苦涩的笑笑又说:“不过镯子你还是收着吧,外婆说,物赠有缘人,即使我们不是夫妻,这镯子也永远属于你,她说这是她送给大孙女的礼物。”他又把镯子推回到萧晴面前。

谈起外婆萧晴的眼泪又止不住了:“罗北笙,跟你结婚的那三年,其实最让我觉得温暖的不是你的感情而是外婆对我象对待自己亲孙女一样的温暖,夏天我回来总有晾凉的凉白开,现在我想吃鸡蛋饼就会想到外婆大清早给做的咸食。行,既然是外婆送的那我就收了,不过婚还是要离的,明天带好了户口本,去民政局,扯离婚证吧。”

罗北笙身子颓然地靠在椅子上,眼神迅速地暗了下来。仰头道:“行,我会准时到的,不过,没有了你的陪伴,我的人生也没什么意义了。”

“你保重吧,祝你幸福,希望你未来找个理想的伴侣。”萧晴道。

“哼,谢谢你啊,咳咳咳咳。”知道眼前的女人心意已决,再无转圜 的余地,罗北笙唇边挤出一丝苦笑道:“那明天上午九点我们民政局见。”

萧晴什么也没说,回了自己的卧室,关上门的刹那,她的神情立刻严肃起来,拿出手机拨通了一组号码,那是晓晨哥的手机。高晓晨现在是刑警。

电话拨通了,高晓晨接的电话,萧晴在电话里简单地把事件的来龙去脉和自己的怀疑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晓晨哥,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个人恩怨的问题了,这是谋杀。”

“我明白,小妹,我在外地执行任务,等我回去,再与你说。”

罗北笙这一夜睡的极不安稳,后半夜发起烧来,到凌晨终于睡安稳,早上出了一身大汗,醒了,发现身上的原有的衣服不见了,身上是一身干净的新睡衣,躺在被子里,身上也轻松了不少,他知道衣服可能是萧晴帮助换的,心中欢喜,又记挂着她睡在旁边的屋子里,就喊她的名字:“萧晴”“萧晴”“在吗?”

没人应声,坐起来,披上条毯子,出了次卧的门,天已大亮,他发现厨房有人走动,以为是她,正要再喊,就见厨房里出来个中年妇女,那女人自我介绍:哟,您是罗先生是吧,我是萧小姐家的钟点工阿姨,看来你是好多了,昨天夜里您发烧了,出大汗,衣服湿了,是萧小姐给你换的,还给您喂了药,啊,萧小姐出去办事了,她走时留了话,让我跟您说:您答应她的事儿,记得去办,别迟到。

罗北笙苦笑了一下,心想:萧晴你真是好心狠啊。不过,加之在萧晴身上的伤害因他而起,他也只能默默受着了。

“知道了。”他回道:“萧晴你就这么着急离开我吗,还是我让你失望透顶了。”罗北笙怅然若失地自言自语道。

“罗先生你说什么?”

“没什么。”罗北笙扭过头去,尽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小姐还真是对你很好,她走时交代我做好早餐给您。罗先生您是她什么人啊!”

“她是我太太。”

“那你两人还挺般配的。”

“很快就不是了!”他怅惘地低语着。

“你说什么?”

“没什么!……”

罗北笙颓然地倒在被子里,大口地嗅着萧晴存留在屋子里的气息,拳头不停地捶打着床垫,泪水一串串滑落枕边:“萧晴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民政局营业大厅里,萧晴在门口等着,不时看着民政局大厅的大钟,已经快九点钟了,罗北笙还没有来,心想:“他不会不来了吧。”

九点钟,罗北笙几乎是踩着点抵达民政厅,老远看到罗北笙从车上下来,哪怕他眼底青黑,气色不佳,仍然难掩飒爽英姿,步伐稳健。今天他穿了一件合体的深蓝色西装,内搭白色衬衫,与昨晚的消沉形成鲜明对比。

取了号,在大厅等着,坐在椅子上,两人默默无语。

罗北笙仍然不死心,转头对萧晴道:晴晴,我爱你,你对我也仍然有情,同意离婚是我对你的尊重,如果你现在说个“不”字,我们马上就可以走。

萧晴脸色仍然平静无波,不发一言。

“萧晴,如果你是因为不能生育,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在乎,没有孩子我们正好可以做丁克,我家哥哥也没孩子不也过得挺好的吗,谁要是敢对你说三道四,那我就跟他拼命。”

萧晴似有所动,她侧脸凝视着罗北笙的脸良久道:可是罗北笙我不想拿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去冒险。

“罗北笙你可能会觉得我有些冷血,可是八年前的那场事故已经让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实在是不想再次付出更多,希望你能理解。”

所以,你觉得八年前的那场事故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

罗北笙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萧晴用探寻的眼光冷冷地看着罗北笙道:“罗北笙我一直认为你是个睿智而又理性的人,觉得你不会对明显的事实视而不见,除非你压根就不想看见。”

一句话怼得罗北笙哑口无言,是啊面前这个女人所受的所有伤害都源自于他,现在何必去时时去触碰她的伤疤。他知道自己与萧晴的婚姻已无法挽回。

号码已叫到他们, 办事人员请他们进去,再次询问他俩的意愿。

萧晴明确表示了她坚决离婚的意愿,财产她无所谓,结婚时她俩没钱,嫁妆和彩礼都加一块才四万块,五年前她走时已经带走了自己名下所有的钱,所以没什么可分的,没想到罗北笙却提出了一个财产补偿协议。一次性补偿她“一千万元”加上南城一套商品房。

“‘一千万元’罗北笙没想到你这五年挣得还真不少啊。”这数目着实让萧晴咋舌。看来这罗北笙还真他妈是个‘潜力股’啊!

她盯着罗北笙的脸看了半晌道:“‘一千万元’不拿白不拿。好我签!”萧晴毫不客气的在离婚财产分配协议上签了字。

拿到离婚证,萧晴明显松了口气,拿着离婚证,她起身快步向门外走去。

罗北笙攥着‘离婚证’快步追出来,将她紧紧拥在胸口。

“别走行吗,别离开我,好吗,萧晴,我离不开你。”虽然她一直知道罗北笙很依赖她,这次总算体会到了,他对她确实是有些依赖的,但他做过的那些事又怎么解释呢。至少现在她不信任这个男人,毕竟,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她出了民政局大门,来接她的是萌萌,她大大地吸了口气道:“你终于还是挥剑断情了,走,上车,我陪你散散心,是唱K还是吃大餐,老娘今天陪你! ”

萧晴默默地上了车,靠在副驾驶椅上,半天不吭声,靠了一会儿道:“萌萌,送我回家好吗,我想睡觉,长睡不醒那种。真累人,脑子现在是懵的,就想痛痛快快睡她个三天三夜。”她抿了抿唇,眼圈红了。

“哦,好了好了,就怕你这招儿,要不我借个肩膀给你哭一通,年轻的时候遇上个情感挫折是正常的,别象我似的,有了心事要独自承担,你还是比我幸福啊,有叔叔阿姨给你担着,况且,这世上又不是只有罗北笙一个男人,好男人多了去了。何必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呢!”

萧晴凄然一笑点点头道:“也对哈,我记住了。”

她回到家,胡乱的吃了点饭,然后倒在自己的床上,睡着之前她习惯性打开手机,手机里有罗北笙发来的到账信息。“一千万”,她数了数‘1’后边的那几个‘0’,个、十、百、千、万,一路数过去,还真是“一千万”。不过这回怎么没有上回又感觉呢。霎时间,有种情绪涌上心头,其他的信息她都甚至不敢打开,点进罗北笙的微信,直接拉黑删除一条龙。仿佛慢一秒,她都担心自己改主意去回应他一样。

第二天,再醒来时,她着实有些楞懵,她要习惯一下,经过了几天的折腾,感觉自己像脱了一层皮一样,身上那那都是软软的。

晚上,萧晴接了一个视频电话,竟然是林翘打来的。

“喂,萧晴,我林翘,你猜我在哪吗!”

“林翘你不是在美国吗,你那边不是美国吗,不是应该是白天吗,说你在哪里啊?”她看了下外面的天色,天已经黑下来了,为什么视频里林翘那边也黑下来了呢。

“喂,林大漂亮,老实说,你是不是回国了。”

这时就见视频里的林翘的那边的表情突然就定在了那儿,就听到那边喊着:什——么,我听——不——清,我——这——边——信——号——不——好。……”

萧晴看了看林翘身边的那条狗笑道:“行了,臭丫头别装了,你家那大白都露馅了,那狗尾巴一直在那儿摇啊摇的,哎,你怎么想着回来了,对了,你的那个boyfriend陈然有没有一起回来呀,对了陈然出来吧,是不是要升级成黑漆板凳(丈夫)了啊!”她笑道。

“哎,让你猜对了,陈然出来吧,真没劲,你怎么什么都猜中了,喂,有没有想我啊,少了你这个小家伙,我还真有点寂寞了。哎呀,陈然磨叽啥。别干了,过来见人!萧晴!”

她冲镜头的一侧一通嚷嚷,一会儿陈然从边上跑过来,手里拿着抹布冲镜头笑笑道:“嗨!老同学你好,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我们刚回来没几天,主要是翘翘她爸妈和我爸妈都老了,身体也不好,又过不惯国外的生活,加上这几年,美国那边经济情况也不好,事务所不太顺利,所以我们索性就回来了,下边的事,翘翘你跟萧晴说吧。”

林翘拍了下陈然的胳膊道:“你怎么那么肉啊,萧晴又不是外人,萧晴,这个月28号我们结婚,给我来当伴娘吧!”

“啊,那祝福你啊,不过我刚刚离婚,那个……你、你们不忌讳啊”萧晴想的是本来挺高兴的,自己刚离婚,别给人添堵。她的性格一向如此。直来直往的,哪怕人家会不高兴,也会把该说的事情给人说清楚。

林翘有些疑惑道:“离婚,你们不是五年前就离了吗,那罗北笙……不是你们……,算了,一场同学,我们那个也不了解具体情况,就不便多说了。”那边大概看见萧晴的神色不对,赶快转换了话头。

“不便说就别说了,我现在不想提他。”提起这事,萧晴比对面的两口子还难受,自然不想多说。

“不过你们俩真的离干净了?没有拖泥带水?罗北笙就真的没有机会了!”林翘不死心又问。

“不是,林翘你什么意思啊!?”萧晴有点摸不着头脑,关键这林翘在附中时,可是把她当做恋爱假想敌的啊。

“没事儿,就是确定一下,那个下周三到北街西口边上新开的那家婚纱店,试一下伴娘礼服。放心,我可不在乎你什么身份,什么结婚、离婚的啊,你来就行,咱没那么多讲究啊,对了,有个人想见你。”林翘说。

“谁啊!”

“来了你就知道了!是你的老熟人!我估计做梦你都想不到!”林翘一副憋宝的表情。

放下电话,萧晴心里有点小欢喜,这是这么多天里她唯一听到过的好消息。

围城就是这样,进来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

萧晴的警官哥哥高晓晨是第二天也就是周四晚上到的,他换了身便装,敲响了萧晴家的门,看到萧晴的神色,他很识趣地乖乖地靠坐在沙发里,见萧晴一直恹恹的沉默不语,只好给自己保温杯里倒了些热水,道:“怎么着,我听说离了,想哭就哭出来吧。”

他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扔给萧晴。看着萧晴用小手从纸巾包里扯出一张纸巾,擦着红红的眼睛,他也红了眼睛,过去伸手揽过萧晴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说:你说你小时候那霸道劲哪去了,哭鼻子,就痛快哭吧。哭完了我给你说事儿。

“没事儿,哥你说,我听着呢!”萧晴哭完擦擦眼泪道。

“事情的起因是你出意外,叔叔和姚老师急火火地去江城看你,本来都以为是司机开快车,或者是雨天路滑出的事儿,但据那个司机当时交代说:你是突然从酒店后门冲出来的,他是正常行驶。那司机说一切发生的太快,你当时被撞之后,就捂住肚子跟他说带你上医院,那时就已经流血了。我们后来看监控也证明了这一点。还有一个情况是:据那个给你动手术的大夫说:你流产的原因是因为体内有超量的安眠药成分。叔叔那时就起了疑心,所以,叔托我查这个事,不过目前的证据方面还没有重大进展。我想问你,那天之前,你有没有服用过任何药物,你有没有印象。”

萧晴直挠头冥思苦想:“那天之前,我好像只服过谷维素和bI,那好像是治疗植物神经功能紊乱的,那个药,安眠药我以前吃过,不过在那之前因为要备孕,我将家里所有的备用药都清理了一遍,扔了所有可能致畸的药物,包括安眠药,不会错……不会是。”她不敢想下去。

萧晴的目光对上高警官的目光,两个人都明白了个大概。

周六的这天,萧晴接到昔日邻居徐娇的电话,电话接通:那边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萧姐,你跟北笙哥是怎么回事,他在我们家呢,跟我们家江华正喝酒呢,我怎么看着情况有点儿不对,你俩怎么了。”

徐娇的丈夫江华是萧晴的小学同学,徐娇和丈夫江华是一个楼的邻居,他们家的家属楼和萧晴罗北笙家就隔着一条马路,徐娇比萧晴她们小俩级,萧晴上小学时,因为半个班都是盛海理工大学和盛海工业大学的孩子,所以江华和萧晴一块上到五年级,他们这拨大学教职工的子弟就都被整体挪到盛海工业大学附中去上学了,萧晴再与江华见面时,是两个人已经成年,她和罗北笙刚领了结婚证件那年。这事是后话,暂且不表。

“他怎么了,没事儿吧,我……我们离婚了。”

“离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啊,这北笙哥八百年也不来一回,来了就跟我们家华子喝酒,他那个喝法挺吓人的, 就是一直不停的给自己灌酒啊,不会出什么事吧。他一直嚷嚷着说‘我媳妇不要我了。’‘活着没意思啊’什么的。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不会的,他没事儿的,就是别让他喝太多就是了。”

“萧晴,你赶紧过来吧,他喝晕过去了。”江华说。

“别骗我了,他惯会拿这事儿拿桥卖乖了。你们别让他给骗了。”

“不是,萧晴咱俩也是发小,我能骗你吗,他在我这儿都喝一下午了,半天了,光喝酒连口饭都不吃。谁劝都不听,不信你上我家来看看,人还在这躺着呢!”

江华家,一进屋萧晴就闻到弥漫在屋里的烟气和酒味。再看地上有一堆啤酒瓶子还有两瓶白酒。

她吐槽道:江华你俩这是喝了多少啊。怎么还给他喝白的啊。

“那我也得拦得住啊,他那是一心要把自己喝死我有什么办法。去吧,在里屋躺着呢!”

萧晴进屋,很意外的是罗北笙的哥哥罗北辰和嫂子杜平也在屋里。罗北笙躺在双人床上,床边放个洗脸盆,里面有些秽物,看来是刚吐过,脸色青灰,双目紧闭,已经睡熟。

“小晴,北笙刚睡着,咱们出去说吧!”罗北辰见着萧晴有些紧张,低着头说着。

“北辰哥 ,杜平姐”萧晴与那俩人一一颔首。

出了卧室,杜平轻声地唠叨着:“小晴,你的事北笙已经给我们说了,这事儿肯定是我们笙笙有错,是他给你造成的伤害,要打要罚我们都认了,可是还求你看在跟他那么多年的感情,能不能给他个改正错误的机会。是吧,北辰。你倒是说句话啊”

“是啊,小晴,你嫂子说的是,我也不会说什么,就是觉得他真的离不开你。”

“……”萧晴有些无言以对不知该说什么。

“你俩一定有什么矛盾,一定要好好交流谈透了,把事情来龙去脉理清楚,人这一辈子每个时期都会遇到很多的问题,有时是金钱,有时是物欲,很多很多,他是我弟,别的我不清楚,但有一点,我绝对不相信他会做出出轨这种事儿,不是我这个做哥的护短,其实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你,还救过你。”

“好好聊一下”这类似的话,已经是她回国后第几个人给她说,她已经记不清楚了,现在婚也离了,但道理她是听进去了,也许他们是真的该好好聊一下了。

“很早就认识,怎么会呢!”这下萧晴彻底懵了。

“这事儿还是等以后他亲口告诉你吧。”罗北辰道。

两口子经过萧晴身边时,罗北辰轻轻地拍了拍萧晴的肩膀,叹了口气。

罗北笙这一睡就是睡到晚上,天黑了,看屋里的陈设,发现还是萧晴家的次卧,还是那张床。他心里有些欢喜,这说明这小女人终究是舍不得他的,他掀开被子坐起来,叫了俩声她的名字 :“萧晴”“萧晴”,没人应声,他记得她是住在旁边的主卧的,站起来,想下地,身子有些摇晃,头有些晕晕的,他赤着脚,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见桌子上摆着一桌饭菜,却没有人吃,他推了推主卧的门,没锁,进屋,萧晴躺在床上,看着应该很疲倦,她的脸明显瘦了一圈,脸越发的小了,眼袋青紫,皱着眉,身体蜷缩着,和衣而卧。

罗北笙悄悄地走上前,凝视着面前萧晴清丽绝美的容颜,他的小女人,他一直爱着的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他把她弄丢了,以至于现在还要通过苦肉计来博取她的同情。

他情不自禁的上前抱住萧晴的上身,俯身亲吻她的额头。突然被从梦里清醒的女人,缓缓地起身,见是罗北笙,本能的推着他的胸膛:罗……罗北笙你你干嘛,这是在我家,你……你不要乱来。

“萧晴,我知道我做了很多的错事,不可原谅,从现在开始,我要重新追求你,请你给我这个机会。你能原谅我吗。”他扶着床边跪下,右手举起,十分虔诚地起誓道。

“我答应你!”她拥着他抱了抱,但有很快放开。

“别高兴的太早,我没那么快原谅你。”她还是脸色如常,但转身之时,脸上似乎有点笑意。

转过身时,看到罗北笙正往床上坐,仰头往后靠,偷眼在观察她的脸色,于是揪着他的脖领子,把他拽离床区,又脚下一使劲,给他踹下床去。

“去,罚站去,地上呆着去,我还没消气呢,哼!”脸扭向一边,道:我要审审你,那来的那么多钱啊!

被踹到床下的罗北笙也不恼怒,本着一副‘只要你不生气我就无事’的流氓姿态,梗着脖子光脚站在地上。

经他介绍萧晴这才知道:这小子这几年的战绩,原来他卖了自己研制的中药秘方,用得来的钱入手了几套房产。因为入手的较早,当时没花多少钱且都在繁华地段,现在他已将其中两套脱手。钱就是这么来的。萧晴的本意是:你给我的钱,我希望是干净的。而在罗北笙看来是:我媳妇要跟我谈钱是关心我。

谈话逐渐变得友好而融洽,罗北笙的头脑也越发清明。头也不疼了。

“去把鞋和袜子穿上吧,带着你的衣服回你家吧。”坐在床上的萧晴手托着腮,冲罗北笙翻了一个白眼。

终于不用罚站,罗北笙屁颠屁颠地跑着去找鞋,“得勒,回见。”

萧晴望着他的背影,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只对着他的背影说了声“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