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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回国,萧晴就觉得身边的气氛有些诡异,仿佛有个坑在某处等着她,五年前,那件事情以后她曾抑郁了很久,离开这个伤心地,出国留学,繁忙的课业,日常的生存压力,将她填的满满的,毕业后因为一些原因她没有去工作,她用积蓄在美国中部一个小城市找了份养老院护工的工作租了间小公寓,闲暇时间开始在小说软件上开坑写起了小说,许是情场失意,小说开始慢慢有了人气,稿费也慢慢丰厚了起来,事业刚有起色,母亲的一通电话,把她找了回来,回国后一下飞机,她就跑到医院,萧爸萧建国住的是盛安市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在医院里看到诊断报告那一刻她还是懵了,人也慌了,“胃部疑似占位性病变”,从主治大夫的谈话里萧晴知道了这可能意味着什么,由于父亲各项指标都不稳定,暂时手术不了,需要输液。母亲和萧晴都十分担忧,弟弟还小,不理解事情的严重性,只有萧建国老同志倒是十分开心,拉着女儿说个没完。

“没事儿,约个体检,谁知道这么麻烦,要是个瘤子喇了就得了,什么大事儿啊,这么劳师动众的,爸爸就是个胃溃疡,吃个萝卜喝点热汤放俩屁就好了”萧晴腹诽道:还乐呢,太吓人了。

萧晴急的忙说:“萧建国同志,你能不能正经点。”

老爸的一句话倒是把隔壁床的病友都给逗乐了,一个稍胖点的眼镜男还挑起大拇指比了个“赞”的手势,连说:“大叔您可真是条汉子。” 萧晴吓得都快哭出来了,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她爸爸到底知道多少。

在萧晴看来父亲大概啥都知道,只是不想让妻儿担心罢了。然而生活还要继续,虽然心中难以接受,萧晴还是偷偷揩干眼泪,布置起接下来的各项事情,问题之一就是先给自己找个落脚的地方,虽说手里有点积蓄,但为了以后治疗考虑,萧晴还是觉得得精打细算,毕竟“因病返贫,一夜回到解放前”是常有的事,虽说父亲有医保,但日后会怎么样,会有什么变化,谁也说不好。总要留些钱以备不时之需吧。住着医院附近的小旅馆里,萧晴开始在网上疯狂的找房子,看了看网上的招租信息,她不禁咂舌,这几年盛安市一个二线城市房地产市场这么火爆吗,这么贵么,“老破小4000——6000”,看看房价,再想想自己的荷包,她有些泄气,萧家只有他们姐弟二人,如今她31岁,弟弟17岁,正是半大不大、半懂不懂的岁数,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这小崽子换个衣服都不知道避着点人,原先还小,后来萧晴上了大学后,弟弟顺理成章地搬进了父母声称属于她的闺房,没办法,弟弟有哮喘病,总不能老让他睡客厅吧,搬出来住是必然的。其实自己住正合她意,一方面自己要就近照顾父亲,另一方面也能方便她空出时间写作,但是看了几家都不甚满,不是地段太偏,就是太贵,萧晴不禁感叹如今的房子怎么这么贵了,她的医院周边实地走了几家房产中介,都是一无所获,在几近绝望时,走进一家房产中介,萧晴正与一个中介攀谈时,突然觉得后背被人拍了一下,一扭头,一个房产中介打扮的小伙子笑容可掬站在她面前道:“真的是你啊,姐,你您不认识我了,我小赵啊,当年要不是您和罗大夫,我妹妹现在兴许都不在了。”萧晴一怔心想:“这小子没事儿提起罗北笙干嘛,不禁让她咯噔一下,话说这罗北笙是个标准的社牛,因为他医生的身份,以前在外面打个车,理个发都能互留微信的,天知道罗北笙这颗交际花又在哪搭上的关系,这妖孽!”腹诽了一番后,萧晴堆着笑说:”咱们认识吗?有事?小赵对吗,我怎么没有印象!”

小赵笑着指着自己的胸牌说:我是这儿的中介,是要租房子吧,什么价位的。

萧晴道:是,是给我亲戚租,我一个姐们,大学毕业刚入社会,没啥钱,你看这附近有没有安静便宜一点的房子吗?

我想一下啊,想想,都在脑子里啊,“巧了。我有个哥们家的楼上邻居阿姨,因为儿子移民了,现在老太太要投奔孩子去,托我这哥们代管,房子是去前两年刚买的,家具也是新的,本来是要卖掉的,这不这两年房子价钱不好,卖不出钱来,所以,只好托管给我这哥们,我这哥们就托我管着,价钱嘛可以商量,家具、电器,水、电、气,一应俱全,可以拎包入住,您要不要先看看房子,满意再谈价钱。”

萧晴暗自思忖,“这家伙不会是个骗子吧。”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似的,小赵道:您放心我们签正式的格式合同,一式两份,你跟我先看看房子,满意再签”,看到房子后,萧晴倒真有些心动了,三室一厅的房子,各项设施齐全,萧晴摸了摸台面居然没灰,这倒奇了,的确可以拎包入住。不管了,先谈价钱,萧晴出价:“2800”,看小赵面有难色“3000吧,不能再低了,我那个客户最近手头有点紧”。

“那就3000吧,要不不好交差了。”小赵面露苦涩的撇撇嘴,“姐你真的是砍价的高手啊!”

合同一签完,萧晴连忙搬了家,这是个一梯两户的商品房,房子在18层,1802,三居室的房子,除了装修有些老派外,还是挺满意的,最令萧晴最满意的还是那间书房,不仅装上了厚厚的窗帘,房主还置办了空气清新机,这房东阿姨真的是贴心啊,把事办到萧晴心坎里去了!付完了房租萧晴真的是肉疼,收拾心情,接下来就是赶紧倒时差,幸好老爸这几天在医院都是输液、检查等项目,雇好了护工,萧晴交代了母亲赶紧回家休息后,自己也回到新租的房子,倒头就睡,饿了就叫外卖,两天后她的美梦成功被电话铃声惊醒,电话是某文学网网站编辑打来的,说是要谈小说版权的事情,刚从睡梦中被吵醒的她,坐在床上怔忡了楞了半晌,编辑说的那篇小说是她去年上半年才完结的一个长篇,原本就是随便写写的,才填上这坑没几个月,虽然这几个月浏览量是挺高的,不过也没这么夸张吧,难道这就是天上掉馅饼吗,也掉的太准了吧,用手掐了下自己的腮帮子,疼的,真的,这麽想着,萧晴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对着电话那头答道,“行吧,咱们约个时间,今天是周一,嗯,这周三,下午三点,选个离两边都近的地点,你把地点发个定位给我,”创业园区南门的一个咖啡厅,行吗,我回头给您发个定位“”可以,我一定到。”

放下电话,她有点后悔,自己答应的太快了,不会是骗钱的吧,不管了,反正自己没钱。

父亲手术约在下周一做,接下来的周二,萧晴完全像个陀螺似的在家和医院之间往返折腾,她老有一种感觉,觉得有人跟着她,每次回头看却没人,作为女人,为了防范坏人,她悄悄在包里揣了把螺丝刀以备万一。

周三下午,打扮的精致优雅的萧晴,准时出现在约定地点,今天她化了淡妆,涂着豆沙色口红,穿着粉色洋装,高跟鞋,配上白皙的肌肤显得光彩照人。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女性,“原来传说中的清风大神是个妙龄女生”见到萧晴露出惊讶的赞叹声,这话夸得萧晴很受用,接下来,两个人谈的很投机,她的这篇小说是校园题材的小说,女编辑对小说里的几个关键情节如数家珍,并进行了自己的评价,评价很准确,另外,对方给出的价格也很吸引人——30万的版权费,女编辑讲有家影视公司想买她小说的版权影视改编权,不过出于安全考虑,犹豫了半天,萧晴还是与女编辑互留了邮箱和微信,与双方留个活扣,她一向是稳扎稳打的,于是跟女编辑说:“您先把合同发我邮箱吧,我回去给我律师看一下”。“您考虑的对呢,我给您介绍两位业内大佬。”边上的卡座上突然站起了一胖一瘦俩位中年男子,女编辑介绍道:“这位是荣信爱影视公司的蒋总,这位是映秀网影视传媒部的王总,王总还是您的粉丝 呢“清风大神”,你好,不对应该改口叫\"女神”,那位被叫做王总的胖一点的男人上下打量着萧晴笑着道。

萧晴也来了兴致,宾主相谈甚欢,这位某某公司的王总提议,找个餐厅边吃边聊,几个人来到附近的一家粤菜馆,宴席开始,影视公司的那位提出说喝点酒,上了瓶五粮液,萧晴脑子立刻就大了,对于她这种啤酒都会一口醉的人,碰上这阵仗就玩完了,只能推脱自己喝不了酒,不料刘总说:“没事,我们这有葡萄酒!”看萧晴还是不想喝,刘总起身倒了一杯酒端着对萧晴道“这样吧,清风大神,您不喝我们就这么端着”话说到这份上了,不喝不行了,萧晴只能硬着头皮喝下去, 对面仨人见她开了这个头,立刻开始了又一轮劝酒,一杯葡萄酒下肚,萧晴已经感觉心跳加速,血往上涌,思维越来越麻木了,当对面的刘总敬上第二杯酒时,手腕被一只大手轻轻拿开,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要是,你们不怕出事就接着灌他?”回头看一个熟悉的轮廓映入眼帘,是他,罗北笙。

“哎,这位先生,你……你谁啊?”“她是我太太,我太太,你们的清风大神,有既往酒精过敏史,我是一名执业医师,罗北笙”。身后的男人,抓过萧晴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对刘总道:\"不好意思,正事等她明天酒醒了再与你们谈吧,告辞了。\"说完不由分说,打横抱起萧晴扬长而去。

看着两个人的离去的背影,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愣在那,女编辑道:“好酷啊!”

“我的个乖乖,瞧着这罗医生肤白貌美大长腿,清风大神上辈子八成是拯救了银河系了吗?羡慕死我得了!”女编辑道。

傍晚的夜风,吹进行驶中的车窗里,吹拂着女人的额发,也轻柔的打在男人的脸上,后座上的男人爱怜的替女人抚了抚有些微汗的额头,叨念道:蠢女人,别人敬你酒就一定要喝吗…… 这几年你躲到哪去了!”眼中有一片莹然,搂着女人的手加大了力道,将女人紧紧箍在怀中,怀中的女人喊着“难受,别碰我”,吃痛似的要挣脱他的怀抱,手扬起来,手指略过他的面庞,瞬间他的脸就悲剧了,脸上惊现三道红痕。

揉了揉自己的脸,男人并没有放开环着女人的手,只是摸了摸女人的手,腾出右手从兜里掏出一方白色的手帕,轻轻的替女人擦拭头上的汗水,对前座的司机道:师傅开慢点,我太太不太舒服。

男人家的卧室里,刚刚吐过的女人正很不安稳的在床上扭来扭去,嘴里说着不知什么,一会儿又翻身冲着里面沉沉睡去,他呆呆地凝视着女人的美丽的睡颜,男人表情凝重忧伤,一会儿又释然一笑,盯着女人的侧颜,摸了摸女人微微卷曲的潮湿的额发,眼中有一抹莹然:晴,欢迎回家。

清晨,女人从睡梦中清醒,手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手机,没摸到,鼻间嗅到一股夹杂着消毒水味道的清冽药香,立刻发现了不对劲,身下的床单不再是自己熟悉的白色,环顾四周,这里好像不是自己的卧室,床单、枕头、被套以及墙纸的颜色尽是灰色、蓝色,一派的冷淡风,“是男人的卧室”,难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她连忙解开被子,查看自己,“啊,不会吧,自己怎么穿着件男士衬衫睡了一夜,难道昨晚被人那个了,”想到这里身子开始抖动,“怎么办,怎么办,我完了”昨晚到底怎么了。昨晚她好像见着了——“罗北笙”,是,是他,又……又遇见他了。

慌乱间,被角带倒了放在床头柜上的咖啡,慌乱中萧晴托接不及,咖啡杯掉在地上摔了粉碎,房门开了,一个穿着浴袍的男人推门进来,发丝和脖颈处还有残留的水珠,脖子上搭着条毛巾悠闲地站在她面前,“罗北笙,你,你怎么在这里,这,这是哪儿啊,我的衣裳那,我怎么会在这里”,萧晴慌乱中起身,下意识的捂住身体,从被角中掉出一只手机这时“叮叮咚咚”的响起来,声音很大,是个陌生号码,“接啊,怎么不接啊”,男人嘴唇扯出优美的弧度,随后抢先一步拿起电话,萧晴抢夺不及,男人拿起电话朗声道:“喂,是,这是她的电话,”男人回身得意的对女人做了要噤声的手势,“嗯,是,她在昏睡,啊,没事了,是,她有既往酒精过敏史,谢谢,好,我会转告她,不过看她现在的状况,完全无碍还得两天,……好,好,我会转告,等她醒了再与你们约时间谈好吗?对了,听声音,您是昨天那位王总吧,我在手机上见过你的照片,认得你,我多问一句,你……最近有没有突然间心悸、气短,我建议你尽快约个全面体检,彩超,人到中年,多注意身体,我一会儿把我的微信推给你,有什么问题随时与我联系,再见。”

挂断电话,萧晴稍微平静一点,就又燃起好奇八卦的苗头,靠着枕头拥着被子问道:哎,罗北笙,你怎么知道那位什么王总身体有问题,昨天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了?

“不会吧,我是中医世家你不会都忘了吧,望闻问切是我的看家本事,那个王总我昨天一打眼就知道他有心血管病,他耳朵有三道很深的纵纹,对了,你知道自己不能喝还喝,你是傻吗”说着直指萧晴的衬衣。

女人惊觉自己还穿着男人的衣服,立刻警觉起来:“罗,罗北笙你昨天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穿着你的衣裳”萧晴自觉自己尴尬的脚下都要扣出油田了,“萧晴,你放心,没得到你的允许,我是不会碰你的,衣服是小时工大姐帮着你换的,倒是你,五年前你一句话都没留下就失踪了,五年了,你难道不需要解释一下吗?”

萧晴看见他这副样子就别扭。翻了翻白眼不说话。

“昨晚你喝醉吐了,吐了我一身,把你自己的裙子也弄脏了,我给你弄回我家,裙子我给你洗了,现在在烘干机里。”男人抱着自己胳膊站在床前,看似脸沉似水,仿佛对面站着的是他的仇家,背过身去时,脸上却露出一丝坏笑。

女人想了想,慢慢回过味来,环顾四周,裹着被子走到窗边打开窗帘朝楼下看,看到了与自己家相同的小区布局。“所以,这里是,不会吧,你是1801,罗北笙你,你阴我,你还跟踪我,那,那个中介,房子也是你挖的坑。”

“对,中介小哥是我的眼线,不过房子是真的,你住的房,房主阿姨要移民,老太太有一次犯病,我碰巧救了她,阿姨出国移民,房子托我照看,我是按市价租的,你的房子我是掏了钱的。”

突然男人上前抓着萧晴的胳膊,俯身将女人抵在身下,压倒在床上,眼中莹然,愤怒的低吼着。“五年了,你一句交代都没有,你到底要逃到哪里,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给我个解释。”萧晴眼眶有些泛红,强忍着泪不让它掉下来,使劲掰开男人抱着她的手,推开男人的胸膛,“放开我,放开我,我们已经离婚了,让我走,我不想看到你”。

拼命推开男人,萧晴从床上起来,捂着胸膛跌跌撞撞的扶着墙,“不要靠近我”,突然觉得鼻间一热,一股腥甜涌入喉间,糟糕,又流鼻血了,“血,又流鼻血了,别仰头,血块会呛到你的”男人无奈的摇摇头,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方手帕“给你手帕,我去拿冰袋,你这贫血的毛病怎么还没好呀,是不是这两天照顾你爸累着了,算了明天到医院,明天我到医院把药开给你”。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这些事也是你一手弄出来的吧”。萧晴冷冷的笑了。心里有个东西横艮在喉咙里十分难受。

\"你别诬蔑我,我没那么下作,也是碰巧咱爸在我们院里做检查查出癌症,我才知道家里给你叫回来了。”

“那是我爸,不是你爸。”

“你虽然留下了离婚协议书,可我一日不签字,我就还是你丈夫。”罗北笙十分严肃的说着。

“我说不是就不是,你不签字,我也有办法逼你就范。罗北笙你放了我吧。”

萧晴抬起头,神情淡漠地站直身子,踉踉跄跄的扶着墙,摸索着,终于在厕所门口找到了烘干机,拿出已经烘干的衣裙,手忙脚乱地套上自己的衣裙,逃出1801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