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对刘光天道:“光天哥,我们当然感兴趣,你回去在你们陆总那里拦着点,别让他那么急着去找那两家,等我跟社里说定了,咱们直接到社里谈,就凭你今天给我们出的这个金点子,我保证给你们一个超级优惠的价格!”
刘光天心里得意坏了,这家伙今天竟然玩了一个反客为主,现在变成报社要上赶着求红星集团了。
他故意装出一副不信的样子,打趣道:“张宇兄弟,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小小记者,能替你们社长做主吗?别到时候我在我们陆总那里把事情拦下来了,你那边却搞不定,把我们的正事给耽误了。”
张宇一听这话,立马急了,他猛地一拍胸脯,神情激动地说:“嘿!刘哥,别看我只是个小记者,我叔可是主编,如今,这找钱的事,我们社长就推在我叔的身上了,我叔这不正没辙呢,你说说,我把这事给他一说,那是救他一命,能不成吗?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给我争取两天时间,就两天!我保证给你好消息。”
说完,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刘光天,那恳求的神情就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狗,惹人怜爱。
刘光天看得实在于心不忍,叹了口气,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好吧,谁叫我心软呢?就给你两天时间,看你能不能变出花来。要是搞不定,可别怪我到时候翻脸不认人啊!”
张宇一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谢谢刘哥!你真是我的贵人啊!两天后,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事要是办成了,我张宇绝对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说完,他仰头一饮而尽,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坚定神色。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具体的合作细节,张宇更是越听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报社功臣、升职加薪的辉煌前景。
第二天,一上班,张宇迫不及待地冲进他叔叔,主编张进的办公室里。
张进,身为这家报社的主编,正端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捏着一支笔,眉头紧锁地审阅着稿件。
张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满脸得意地笑:“叔,你猜我昨天碰到了什么好事?”
张进从稿件中抬起头,扶了扶眼镜,好奇地望向侄子。
张宇开始手舞足蹈地将昨日获得的金点子卖弄了出来。
这家伙也够懒的,直接将昨天刘光天的表演重复了一遍,连台词都没换一句。
所以说呀,刘光天可以当导演了,这段表演还真有蛊惑性,那张进身为主编,算是官场上的老狐狸了,竟然也是一下子就被说服了,
立刻带着张宇就去见社长。
这一路上,张宇心里暗想:这报社最近的财务状况可真是愁人啊,难道真的得靠这个金点子来翻身了?
到了社长办公室,叔侄俩一通白活,社长是个沉稳的中年人,他听着张宇的描述,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当听到可以在报纸上做广告这个新鲜点子时,他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广告,国外一直有的,他也知道,可是在国内,这可是个新鲜事物,他还没见过呢,国家的报纸,是否允许企业做广告,还不知道呢,谁敢第一个尝试啊!
这年月的一把手官员都比较稳重,对于新生事物,一般都不大敢轻易尝试,毕竟保位子,不出错才是第一要务。
社长想了半天,最后挤出来了一句:“广告?国外有是有,可是这个…在国内还没有先例,我们得慎重考虑。”
这下可把主编张进搞急了。
社长把挣钱这苦差事推给他了,可是他只是一介书生,一肚子墨水,可没一滴是金色的,让他到哪里去搞钱去?
虽说开了几次什么诸葛亮会,让大家群策群力,大家七嘴八舌,仿佛每个人都是挣钱高手般出谋划策。
可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一群酸丁把会议室熏成了蒸汽房,也只是想出了一个狗屁办法,叫嚣着要去扩大订阅量。
说得好听,可他心里明白,现在这份报纸的销量,现在已经是在最顶峰了,再往后,销量只会越来越低,根本不可能再上去了。
道理很简单,从今往后越改革,吃闲饭的人越少。以后,上班想着喝茶抽烟看报纸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没闲工夫了,那还订报纸干什么?
悲观失望的张主编,已经做好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准备,挨社长几顿骂,大不了降级,谁有本事挣钱,谁来当这个主编好了。
没成想,就在他等着挨刀的绝望之际,他那个不成器的侄儿张宇,竟然送来一根救命稻草,想出来给企业发广告,问企业收广告费的金点子,这可救了他的老命了。
当听说能立刻接下红星集团的广告时,老张激动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这简直就是救生圈啊!
老头子立刻带着侄儿一脸热切地来找社长批准呢,哪知这社长关键时刻却犹豫了。
老张气得差点跳起来:“社长,您这是怎么了?关键时刻可不能怂啊!”
社长苦着脸,摆了摆手:“老张啊,这事儿我得再想想。”老张一听,差点没晕过去,这救命稻草都到手了,岂能轻易放弃?
他满脸急切地劝道:“社长,机不可失啊!我知道您怕什么!可是,您再想想,上面让咱们自力更生筹款,这不就是暗示咱们得在这报纸上做文章啊!再说了,虽然国内还没有,可是也没有说不许有啊!鲁迅说过:法无禁止即可行啊!”
社长眉头一挑,心里琢磨着:确实,这家伙说的有点道理,没有不等于不许有,只要法律不禁止为何不能试一试呢?
看着社长似乎有些意动,张进心中暗喜,他朝张宇使了一个眼色:“张宇,先去忙你的活去,我跟社长再商量一下。”
张宇接收到信号,立马识趣地打了个哈哈:“好嘞,你们聊,我这就闪人,不打扰二位谋划大计。”说完,他脚底抹油,一溜烟地消失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