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出发的时刻,罗家三人,想将路程中送到海边,被陆乘风婉言谢绝了。
这种走夜路的事情,还是让他们不要掺和了,被人家看见了不好。
那边刘亚伦也拍着胸脯表示,三位放心。一路都已经安排,保证平平安安的。
娄父娄母有叮嘱了陆乘风一番,娄小娥还跟陆乘风耳语了几句,才放陆乘风出门。
出了娄家,陆乘风沉默了好长时间,才跟刘亚伦聊起天来。
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些话可以说的深一点了,陆乘风跟他讲了他和林家村的故事,告诉了刘亚伦,以后可以和林德中多多合作,他这次过去也会叮嘱的,走私这条路,充满了尔虞我诈,找到真诚合作的交易伙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刘亚伦闻言非常感激陆乘风,他在香江这边混的很熟,可是,内陆那边就不行了,陆乘风这可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啊!
深夜两点,俩人坐在车里,看着海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海面上漆黑如墨,突然间,似乎凭空变出来的,出现了一个亮点,还不停地闪烁着,
这是电筒在打信号,刘亚伦赶紧拿出手电筒,跳下车,朝着亮点不停地开合,回着信号,
那边的亮点消失了,看来是收到信号了。
很快,一艘渔船从夜幕中钻了出来,缓缓地接近岸边,停了下来,
随即,跳板搭了过来,一个魁梧的汉子,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
可不就是林德中嘛。
看到陆乘风,他二话不说,就冲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用力抱了几下,才呵呵笑着放开。
陆乘风也用力抱了他两下,才给他再次介绍刘亚伦。
他给林德中说,刘亚伦是他的拜把子兄弟了,又对刘亚伦说林德中相当于他的兄长,让他俩以后多亲近亲近。
林德中一听,笑着捶了刘亚伦一拳,调侃他厉害啊,居然能入自己兄弟的法眼,看来可以交往。
刘亚伦则笑称,看咱们这三人,不就是桃园三结义吗?
别说,这家伙还有点文化!
林德中和陆乘风眼睛一亮,还真有点意思,陆乘风立刻提议,以后三人就是兄弟啦!
林德中爽朗地赞同,
刘亚伦喜欢仪式感,非要就字啊海边搞个结拜仪式,立刻跑回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把香来,
把林德中和陆乘风看得目瞪口呆,这家伙,莫不是结拜专业户?
刘亚伦不好意思地解释,他们信妈祖,出海前都要去烧香的,所以车里常备着的。
三人立刻举行了简单的结拜仪式,这套流程香江人可熟悉了林德中和陆乘风都觉得很神奇,林德中还有点不适应,这不是内地天天批斗的什么封建迷信加四旧吗?
结拜完,三人关系更亲密了,刘亚伦跟林德中谈了很多以后合作的事项,又将陆乘风送上船,直等到船启航,消失在视野中,才驱车回去。
这一路,林德中和陆乘风两人狂聊了一路,陆乘风没想到,这家伙是个闷骚,不熟悉的人他一句话都没有,熟悉的人,他就是个话唠,好奇心还特别强。
陆乘风聊到后来,受不了了,给他送了个见面礼,一块带夜光指针的手表,还是欧米茄的,
这家伙一下子静音了,像个好奇宝宝似的摆弄起来,手都发抖,三转一响,他只见过,自己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拥有。
虽然自己也有电器——手电筒。
看着他稀罕的样子,陆乘风又拿出两块,一块是跟林德中那款相配的女式表,一块是给老族长的,指针数字都大一号。
林德中嘴巴大张着,脸上足有两个乒乓球外加一个大番茄。
看着他摆弄着新鲜的玩具,陆乘风赶紧缩到船舱里打盹去了,
这几天,说心里话,晚上都没睡好,原因嘛,谁都知道,
临走,娄小娥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让他很是欣慰,可能,奋斗终于有了结果,嘿嘿!
陆乘风在憧憬中,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平静的大海真好啊,船成了摇篮,有节奏的摇摆着,催眠效果杠杠滴。
睡梦中,感觉身体突然一顿,顿时惊醒了过来,朝外一看,已经到岸了。
走出船舱,伸个懒腰,立刻感到精神一振,神清气爽,
看看咱,从万恶地资本主义社会凯旋而归啦!
走进那个破败的小渔村,闻着那猪粪味道,都觉得有点清新。
如果说那钢筋水泥的丛林是饭店大餐,那这粗陋的乡村就是家常便饭,
互相换换胃口才能觉得不腻。
天亮了,
陆乘风跟着林德中走在乡村的泥路上,遇到的乡亲热情地跟他打着招呼,仿佛招呼归来的游子。
这种感觉,让陆乘风觉得很舒服,很有亲切感。
到了林德中家里,他又倒头就睡,先回回魂再说。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夕阳西斜,
中午饭的时候,老族长林旺水已经来过了,看他睡得香,没让叫醒他,嘴里还嘟囔着说,看样子,在资本主义社会没少遭罪啊!
这觉醒来,彻底恢复了精神,晚上可以接受酒精考验了。
出了房间,林德中就在堂间里坐等着他呢,说是他爹招呼晚上去他家里吃饭。
陆乘风一听,直接回房里,拿了两瓶洋酒出来,晚上就干这个吧
看着那漂亮地玻璃瓶子,再加上上面的洋码子,林德中一阵眼晕,问陆乘风这是什么酒?
陆乘风笑着告诉他,这可是洋酒,一瓶一千块,娄百万给的。
林德中吓得一屁股坐回凳子上了,半天没敢起身,反复确认了几遍,确定耳朵没听错,就把酒瓶子抱在怀里,死活不撒手了。
两人一起到了林旺水家,老族长已经在准备饭菜了,
看到陆乘风来了,老人家满脸皱纹都在笑,陆乘风赶紧上前,亲切地打招呼。
林旺水赶紧招呼他进屋,就在饭桌前坐下。
老人一坐下就念叨,说陆乘风送给他的手表太贵重了,他一个乡下人,哪里用得上那么贵重的东西。
嘴上说着,手就不由自主地摩挲着腕上的手表,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