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腾的云海遮蔽了天空,冲天而起的魔气携带着恐怖的威压,整个亡灵之森噤若寒蝉。
无数大能仰望,好似在忌惮着什么。
男子一身黑色玄衣,一头如墨的头发自然垂落,雌雄莫辨的面容透着邪肆。
“多久了?”
【三百年。】
晏桉微微一愣,没想到已经过了三百年。
从亡灵之森外围杀到内围后,他的实力也算不错了,只是无法与那些大能比肩。
就在这时,晏桉遇到了一个自称魔神的残魂。
魔族与他族的争夺一直没有停歇,魔神担负着重振魔族的使命,他希望魔族有一方安身立命的地方,可以像人族王朝一样繁衍生息。
只可惜,魔族好似天生就不被喜欢,是众人眼中的异类,永远带着邪恶的名牌。
晏桉答应了魔神的要求,接下了魔神的传承。
只是没想到,掌握魔神的传承竟然用了三百年。
想到原身的心愿,晏桉淡然说道:“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话落,晏桉的身影便骤然消失在原地。
晏桉所不知道的是,在他睁眼的一刻,那冲天而起的魔气便已让整个修真界都沸腾了。
……
晏桉到达魔教时,魔教教主与四大长老、十二大护法、二十四堂主齐聚一堂,正商量着事。
风吹起了他的墨发,魔教众人握着法器警惕看着他,不断后退。
晏桉闲庭信步,每一步踏出都弥漫着浓郁的魔气,竟无人敢靠近。
“来者何人!”
逼近教主宫殿之际,殿内的众人齐齐飞出,临空而立,不善地看向晏桉,出声呵斥。
晏桉长袖一甩,魔气自他的指尖飞出,撞向众人。
瞬间,众人像断线风筝,从云端跌落,重重摔在地上。
晏桉踱步向前,高居临下看了众人一眼,将视线落在了教主的身上,轻描淡写地道:“传闻魔教教主修为高深,修真界难逢敌手,如今来看也不过如此,不堪一击。”
“往后这魔教本尊说了算,至于你便做魔教的圣子。”
晏桉一边说着一边踏进了宫殿,然后走上高台,坐上了教主的宝座。
魔教众人忍耐着伤痛也进了宫殿,迫于晏桉实力强大的余威,都没敢开口。
晏桉抬手,魔气飞出,入了众人的身体,片刻便治愈了众人的强势。
“尔等修为太差,往后不可懈怠。我魔教偏居一隅,修真界那些自诩正道门派却不曾想着放过我们,整日里喊打喊杀,让人好生厌恶。”
“从今日起,厉兵秣马,灭掉他们,重振我魔教威风。”
“做得好,这些都有你们的一份……”
说着,晏桉摊开手,法器、魔植、功法在众人眼前一一排开。
众人见此,眼热了。虽然他们都叫不出名字,不过从上面的气息来看,必定是世间数一数二、可遇不可求的宝贝。
此刻,魔教众人梗在喉咙的气没了,呼吸顺畅了,异口同声,大声喊道:“厉兵秣马,重振我魔教威风!”
毕竟魔教注重强者为尊,谁的实力高谁就能掌握话语权。
晏桉见此,略微满意了一点。他收起东西,冷声说道:“本尊会将东西放入阁库,任何人都有资格进入阁库,尔等凭借对我魔教的贡献来取……多大的贡献能获得进入阁库的资格,本尊给尔等五日时间讨论和完善。”
“五日后,一切汇聚到圣子这边,统一呈上。”
就这样,晏桉‘顺理成章’成了魔教的教主。
圣子修为不怎么样,能力却很不错,五日的时间,他不仅制定好进入阁库的条件,还重新选定了一个不错的地理位置,用来建造阁库。
练兵的事被他交给了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六位堂主,同时点了两位护法督促。
晏桉看着圣子条理分明,一丝不苟的汇报,很满意。
等到阁库建造完成,晏桉将自己从亡灵之森带出来的东西拿出,众目睽睽之下让圣子带人一件件放入阁库。
之后便是整顿大军,剑指青云宗。
大军开拔那日,魔教的人给晏桉准备了一张龙床,格外惹人注目。
说实话,见过抬轿子的,晏桉还是首次见抬床去打架的。
只见龙床上罩烟青色的围幔遮盖,系红色的绸带飘飞,两名身姿曼妙、穿着暴露的女子站在龙床的两头,用如意秤杆掀开床幔,正等待着自己的进入。
“尊上,请。”
晏桉坐上龙床,两位女子便放下床幔,收起如意秤杆。一人坐在晏桉脚边,小意温柔,给晏桉捶腿;一人跪坐在晏桉身后,柔顺安静,给晏桉捏肩按摩……
八个彪头大汉动作整齐划一,将龙床抬起。
床幔上垂挂的配饰晃动,如鸣佩环,悦耳动听。
晏桉很舒心,除了揉肩捶背,女子变着花样地掏出各种水果点心,言笑晏晏地送到他的嘴边,只需要张个嘴就行了,简直不要太爽。
“尊上,吃这个吧,听说这糕点是护法亥特意从人族皇宫那里寻来厨子做的,味道很不错。”
“哦,是吗。”
相比于晏桉的舒心,青云宗那边就不淡定了。
他们开启了护宗大阵,手握佩剑严阵以待。
魔教近段时间以来动作频繁,靠近魔教的一些小宗门,散修,邪修都被全部清理。
臣服的还好,要是不应的直接人首分离。
自从魔教教主换了人,整个修真界就风起云涌。从如今魔教教主的行为来看,必定是要掀起一番云雨的。
很快,青云宗的人就见到了魔教的大军。
那一眼看不到头,黑压压的一片。随着他们的到来,天空都昏暗了一半。
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用一句‘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来形容也不为过。
在那黑压压的魔军中,青云宗的人一眼就看见了那烟青色的光点。
两方对峙,那抹青色也停了下来。
只见两名婀娜多姿的女子轻轻掀开了床幔,让其露出了真容。
男人慵懒地倚靠在榻上,一身黑色锦容华服。
狭长的丹凤眼微微拉拢着,唇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戏谑,冷漠且不屑。眉宇间皆是邪气与不可方物。
看见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众人神色各异。
有人脸色大变,有人震惊、疑惑、迷茫、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