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上文说到:齐少于帐内自助餐似的吃着喝着,郭淮只是帐内阶下昂然傲立,姜维掀帐而入!
先不说这帐内发生何事!
易边再战,我们来说说常兴城寨方向!
这夜幕降临之时,三地兵马按姜维密令:
扶风县城副将严守,旌旗遍插!冯陈领军三千先行往常兴渭水北岸下游抢占渡口!
常兴城寨副将严守,旌旗遍插!张苞领军六千沿冯陈军打通路线,抢渡渭水!
廖化沿渭水南岸秦岭北山坳密林,见教坊堡汉军寨已失!便于槐芽镇、汤峪镇折往东向下大镇、竹峪镇,潜伏进军至马召镇!七千精骑严阵以待!
正借着:
月色朦胧,盖上秋凉薄霜,云遮雾罩!
那真是: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
………周至城内:
魏驸马夏侯楙mao:
对酌美酒,坐卧美人怀,一手霸着那美人高耸傲峰,另一手探若游龙循着荷尔蒙往下…往下…再往下……一阵嘤咛!此事不提也罢!
军师刘晔刘子扬:
于自帐内,披罩裘袍处理周至县城军政内务,瞥见一旁那夜光杯中:
茶汤浓郁,黄绿明亮!
匀齐显毫,细秀如眉,
色泽嫩绿,雅香持久,
滋味鲜醇,底翠叶整!
那刘晔小嘬一口:
“滋!…啾!…嘶!…哈!
这定军茗眉当真是好茶!上上品!……”
【那可不是嘛:这定军茗眉向来只内贡,一般可是喝不到哩!有钱也不行!但是如若钱很多的话………】
周至城上,三五魏军士卒聚成一团:
有偷喝掺水散酒的!
有暗吮炙肉骨头的!
有尽兴小赌怡情的!
有悄摸欺压侍女的!
还有一个认真的:
额!站着睡觉放哨!
还有一个没睡的:
额!眼神空泛瞎子!
这群人不能说大魏穷乱,而是刘晔平常管理甚严,兵士长时间得不到缓释!只好应付了事,自寻快活!
【主要是太闲了!这背靠鄠hu县、长安,那能有什么战事!先前那个什么齐少也就是从长安沿渭水北岸掠过,跟咱这南岸有啥关系!该玩玩、该那啥那啥!】
汉军三路军马皆往周至疾驰而去!常在夜路独行的人,目光总能捕捉到不易察觉的危险!显而易见的是,周至魏军没有!
回来再说那汉军帐中:
郭淮见到姜维来到,那自是诧异万分!暗自忖道:
【姜维姜伯约!?不是在郿城安抚严守!?怎会来此阵前赴险!?】
姜维则是径自掠过郭淮而去帅案上首,挥袍甲坐下!
斟了一酒举杯而道:
“齐少!伯济!请!……”
齐少自是附言:
“伯约!吾一人独饮好不无聊!来!干了此杯!再来……”
不等郭淮有所反应,姜维紧接疑声道:
“哦!?伯济将军未曾共饮!?怎滴如此客气!
伯济!请!……”
郭淮于阶下瞪着那铜锣似地双眼,暗忖道:
【姜维!齐少!你俩真特么不是人!瞎嘛你俩!看看我!我被绑着呢!怎么喝怎么吃!】
却是又恢复平静而道:
“哼!!切勿耍赖伎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齐少接着话茬道:
“你看看!你看看!脾气暴躁!我可是没说啥!”
姜维摆手道:
“唉!…伯济此言差矣!如此宴席,美酒佳肴岂可错过!”
郭淮冷眼而道:
“姜伯约!吾今日不慎落入你等圈套!虽败犹荣且亦是不服!自是无话可讲,吾无论受辱宁死不降!”
姜维则是呵笑道:
“伯济何必如此!?吾向来敬汝为强者,是对手亦是知音!
今司马老贼还有那无德魏主抛弃于你!何必执着为其卖命!?”
郭淮隐有怒言:
“休要再劝!否则吾宁愿一头撞死,莫失吾忠勇之名!”
姜维则是坦然道:
“既如此!那便罢了!来来来!坐下吃酒!”
郭淮未动未言未拒绝,只是昂然傲立着!
同样的是:
姜维未动未言未邀请,只是抬眼注视着!
就这样对了有一个时辰【两个小时】,两人眼睛自是发酸颤抖抽筋,不受控制兀自跳动着!
郭淮率先吼道:
“姜伯约!你赢了!憋屈死了!吾要吃酒!”
姜维自是给出台阶下道:
“来啊!来给伯济松绑!”
郭淮犹疑道:
“当真给吾松绑!?”
“当真!”
“若是吾趁此逃去!…”
“不会!”
“若是吾夺剑杀汝!…”
“不会!”
“若是吾………”
“伯济!吾劝你省些力气,不如坐下来痛痛快快吃酒!”
说话间,亲兵护卫已为郭淮松绑!郭淮揉搓了几下手臂,松握了几下大手!
齐少紧接淡然道: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闲来无事,不如抛去三千烦恼丝,痛饮一番!”
郭淮闻言,三人互相环视后,郭淮径至上阶左案入座!
亲兵护卫本欲留下以守卫戍姜维,可被姜维大手挥却喝退:
“君子之间!何需试探!你等且先退下!”
“诺!…”一众亲兵护卫应诺自是退出帐外!
姜维举杯而道:
“来!…请!…”
就这样,推杯换盏你攘我来,又是两个时辰【四个小时】过去!
已是子丑深夜之时,给齐少和郭淮都喝急眼了!不过还好,还都挺配合!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时,姜维放下酒杯,将案上酒菜推至一边!抬眼望向郭淮说道:
“郭则忠义之士!好苗子!”
郭淮则是深叹一口气:
“吾思虑不周害了郭则!”
“非也!!”
“如何!?”
“连年兵灾战乱,皆是司马老贼、魏主之过!伯济将军雍地柱石,有何过失!?”
“吾若固守郿城!岂能有此间琐事!?当真是左右为难啊!”
“固然左右为难是很被动,但是如果换一个角度来看:
是不是也意味着处在最有利的位置!既然处在天平的中间,那么是否恰恰是平衡左右的仲裁者!?
折戟沉沙!成王败寇!皆在将军一念之间!”
郭淮怔住,咂摸着姜维所说之言,沉吟良久未语,仰头望东而道:
“这个世界从不缺少有雄心的失败者!向黑暗走去的人,或许会被黑暗吞噬,或许会化作明灯!”
此言一出,换到姜维懵愣住,略有犹疑而道:
“既然做不到垫脚石,那便做绊脚石!
锋芒毕露并不一定耀眼,忍辱负重才是求生之道!”
正相谈话之时!一亲兵引领斥候急忙而至,禀报道:
“报!急报!将军……
卫将军!张苞将军、冯陈将军领军引出周至魏军,廖化将军、参军黄袭引兵绕后突袭,如今周至已夺,夏侯楙、刘晔自往长安方向退去!”
姜维颔首而道:
“甚妙甚妙!此间计策怕又是叔列与黄袭商议而定!攻下周至如此迅速,真乃天助我也!”
郭淮如听晴天霹雳,瞬间呆滞,只呢喃道:
“周至!?常兴!?扶风!?这张苞……不是按兵不动各自严守!?怎会!?……”
姜维摆手以示那亲兵斥候退下!此时帐内又是姜维、郭淮、齐少三人!
齐少嘛!自是可以忽略,正吃着喝着!好似菜已凉了许久,但丝毫不影响!那齐少胃口但是很好,而且观人吵架劝降:不语真君子!
郭淮闻言兀自注视姜维,久久不能平静,暗自忖道:
【这周至被夺,已失,长安以西大势已去!难在抗衡蜀军!蜀军已起势矣!如鲲鹏!】
随即斟满一杯酒,端起敬向那上首姜维而道:
“伯约!请!…
此番端滴是好计谋!吾自叹不如!败军之将死不足惜!还请伯约成全!”
姜维认真朗声而道:
“伯济将军!文韬武略!
再说这战乱世间,虽有扑朔迷雾,但也逐渐明朗!
岂不闻明珠亦可暂隐锋芒,而择机适时焕发新生!”
郭淮拱手一拜而道:
“伯约之言!淮谨记!”
姜维摆手而道:
“伯济将军请!随意!…”
郭淮亦不做停留,转身便走,却被齐少喝住:
“且慢!……”
只听【…!普啦!…】一声铿锵而响,金折扇挥动之间,一枚金钉斜削郭淮鬓发,气势不减而钉入帐帘横木!
齐少勾笑紧接说道:
“伯济将军一路走好!…”
郭淮暗自心惊:
【这蜀军!噢不!…大汉当真是卧虎藏龙!……】
且看下文郭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