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鹘产的骑兵冲上来。
潘小安他们也抽出大刀。亲卫兵的刀,从早先的长刀,到后来的弯刀,再到现在的大刀。
这刀也是经历了几次变化。长刀不适合马上近战,对于武艺的要求更高。
弯刀更适合鞑靼人使用。中原人还是喜欢用直刀。
而这种大刀,就刚刚好。一米多长,十五公分宽。刀背厚,刀刃锋。
骑马时,大刀背在身后,只要一低头,就能很快的拔出来。
铁骨朵对阵大刀。
安国骑兵的盔甲,可以抵御铁骨朵,虽然被震的骨头疼,但总不至于丢了性命。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懵头不伤脑。
但女真人的盔甲,却抵挡不住大刀。他们的盔甲,其实就是熟制的皮革。
这时候的女真人,和野人也没有差多少。他们几乎没有工业基础。
阿鹘产心情复杂。他看着自己的部将,一个个倒下,难受的要死。
他将马上的骨朵,一只只向潘小安打来。
潘小安俯身在黑枣马上。这马聪明,带着潘小安躲闪。
潘小安也是接连打出三枚飞石。
一枚打在马的眼睛上,一枚打在阿鹘产的手腕上。还有一枚打中他的胸口。
战马吃痛,扬起前蹄。
阿鹘产摔落马下。
没等他的侍卫前来营救,就被司巴达一刀砍死。
女真人见头领被杀,气势输了一半。安国骑兵趁机掩杀。杀的这些女真人,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潘小安收拢军队,向堡垒进攻。这些躲在土楼里的弓箭手,还挺狡猾。
他们依托地利,射冷箭。
直到潘小安派出盾牌兵,拿着火药前去。几声爆响之后,躲在堡垒里的弓箭手,就魂飞魄散。
其他堡垒里的弓箭手,就吓得举手投降。
这一个个大烟筒似的堡垒,也亏他们能想出这种防御工事。
潘小安带队进入东丹国。
东丹国贵族们,带着族人和家仆抵抗。但这些人手里的武器,更加不堪。
很多人手里还拿着榆木棍,枣木棍。
司巴达带着土着勇士,前去厮杀。他们作战冷血。
在他们眼里,只有潘小安不能杀,其他人都可以杀。
鲜血飞溅,战火蔓延。人惊马叫,鬼哭狼嚎。
唯有那一群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低头吃草。
女真人终于投降。在阿鹘产的妻子带领下跪伏在地。
他们祈求潘小安,只杀成年人。放过他们的孩子。
而她们这些女人,自愿臣服为仆。伺候强大的君主。
这是部落人生存的智慧。面对强敌无法战胜时,他们就会选择投降。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句话可不仅仅是宋人的专属。
潘小安接受了他们的投降。女真人交出了武器与财产。
潘小安看着这些畏惧的眼神,颤抖的身体。他的心里有点悲哀。
古往今来,这种事每天都在不停的发生。
争斗永不休止。
人们到底在争什么?难道自己的资源,不够让自己的人,生活的更好吗?
箫贵哥带着契丹兵赶到。
“箫贵哥你来帮我善后吧。只要他们不再反抗,就留他们一条命。”
箫贵哥懂潘小安的政策。“安王,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箫贵哥察觉到潘小安的异常。她知道潘小安心里又烦躁起来。
“安王,你跟我来。”
箫贵哥带着潘小安,来到一处破烂帐篷群。
里面都是契丹女人。她们一个个面黄肌瘦,头发干枯。
“安王,这些都是我们契丹贵族。你看,女真人是怎么对待她们的。
她们住在破烂的帐篷里,吃着最差的食物。不论寒冬还是酷暑,她们都要不停做工。
更过分的是,这些女人还要被金国男人欺负。”
“箫贵哥,你们契丹人也曾这样对待我们宋人。”
箫贵哥愕然。她立马跪倒在潘小安面前。
“那请安王将我变为奴仆,来为我的族人赎罪吧。”
潘小安自知失言。他拉起箫贵哥,“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
箫贵哥哭起来,“可你在埋怨我。我好心开导你,你倒是把气撒在我头上。”
潘小安给她抹去眼泪。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犯了错,自然要被惩罚。作恶的,迟早遭到报应。”
箫贵哥扑进潘小安怀里,“我们契丹人是不好。待你们宋人不好,待女真人也不好。
所以,我们才有今天的失败。被人灭了国。
可你们宋人呢?强大的时候,待我们可曾好了?”
潘小安被她怼的无言。
“是啊,纠结对错没有意义。这世间哪有对错啊。只是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而已。”
就好比说一加一等于二。这是基础数学的正确。可一群羊融入到一群羊里,还是一群羊。
“你倒是伶牙俐齿。反驳我时,强硬的很。”
箫贵哥用头顶着潘小安的胸口,“我的温柔,你不知道吗?”
“把你的族人解救出来吧。”
箫贵哥感谢,“安王,我不会再让仇恨延续了。”
“你知道就好”
契丹人当然认识箫贵哥的装饰。“你是我们辽国的王妃。”
“我的族人们,辽国已经没有了。现在,咱们都是安国人。
这是一个仁慈的王。跟着新王,你们都能过上好日子。”
“王妃,你救了我们的命。你就是我们的王。”
箫贵哥摇摇头,她指着潘小安的背影,“他才是咱们的王。”
潘小安要把这里的人,迁到贵德州去。
贵德州的铁县开采煤矿,冶炼铁矿,都需要劳动力。
这几千户渤海人,宋人与金国人,正好可以弥补铁县的劳动力不足。
一场浩大的迁徙,在东丹国展开。
而留下的五百户契丹人,则拥有了大片草场。他们便成了潘小安钦定的养马户。
他们可以在东丹国自由的牧马。而他们养出的战马,除了缴税的马匹。
其余马的定价权,交给契丹马户来定。
有这样一片马场,为安国骑兵贡献马匹。这为安国军纵横天下,提供了充足的动力。
“仁慈的王,请让我们也留下来牧马吧。”渤海人请求。“我们愿意交纳更高的马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