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洒在厨房的瓷砖上,林明系着围裙,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不一会儿,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饭菜陆续被端上餐桌。
李佳闻到忽然飘来阵阵饭菜的香气。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走向厨房,准备帮忙把饭菜端出来。
就在这时,大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沈茹和周汐并肩走了进来。今天她们有行动,她们奔波忙碌了大半天,身上的警服都还未来得及换下。
李佳一抬头,看到两名身着警服的女警,身体瞬间像被上了发条一般,立即站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和敬畏,下意识地高声喊道:“管教好,报告政府,4587·····”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神中流露出慌乱与尴尬。她的目光迅速地从沈茹和周汐身上移开,转向林明和果果,脸颊一下子涨得通红。
沈茹和周汐被李佳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短暂的惊愕过后,她们对视一眼,心中瞬间有了答案,这个气质出众、面容姣好的女人,一定就是果果日思夜想的妈妈——李佳。
其实,她们早就知道李佳今天会回来。因为这段时间里,果果每天都像个小闹钟一样,逢人就问:“今天几号?”得到回答后,便会蹲在角落里,掰着胖乎乎的小手指头,认真地数还有几天妈妈能回来。尤其是昨天,果果兴奋得眼睛里像是闪烁着小星星,一整天都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沈茹和周汐想不知道李佳回来的日子都不可能。
只是,她们没有想到,李佳本人会如此的天生丽质。她的肌肤如雪,双眸犹如星辰般明亮,一头柔顺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散发着一种温婉而迷人的气息。沈茹和周汐看到李佳的那一刻,心中不禁“咯噔”一下,瞬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压力。
周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和担忧,她的目光在林明和李佳之间来回游移。她想到李佳过去和林明的那段情,再看看眼前美丽动人的李佳,还有一旁活泼可爱的果果,她觉得在这场感情的角逐中,自己似乎已经处于劣势。周汐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心中五味杂陈。
“李佳,我们早就知道你今天回来。我是沈茹,这是周汐。”沈茹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朝李佳伸出手。与此同时,她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身旁还在发呆的周汐。
周汐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脸上挤出一丝略显僵硬的微笑,说道:“李佳,欢迎回家。”
李佳看着她们,努力挤出一个礼貌的笑容,但那笑容中却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局促。
“快点洗手吃饭,你们今天出任务也累坏了吧?”林明端着最后一道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糖醋排骨从厨房走出来,他的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脸上却洋溢着温暖的笑容。
“李佳,她们都是我的朋友,住在这里。”林明一边摆放着碗筷,一边向李佳介绍道。
李佳听到两个漂亮女警都住在这里,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她的目光在林明、沈茹和周汐之间来回穿梭,心中瞬间涌起无数疑问和猜测。她不明白她们与林明之间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关系,但是,既然她们住在这里,想必彼此之间的关系一定非常亲密。想到这里,李佳的情绪有些低落,心里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她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随即又强打起精神,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失落。
果果可没有察觉到大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她像一只欢快的小蝴蝶,蹦蹦跳跳地跑来跑去。一会儿帮林明拿筷子,一会儿又忙着给大家分勺子,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小小的身影在屋子里穿梭,充满了活力。
周汐和沈茹洗了手,在餐桌旁坐下。李佳十分拘谨地坐在林明身边,她的背挺得笔直,仿佛一个正在接受老师检查的小学生。她的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不自在。
“李佳。”周汐轻轻张口,试图打破这有些尴尬的气氛。
李佳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条件反射般地立即站起来,并且站得笔直,“报告政府。”
此话一出,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十分尴尬,一时间,屋子里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你们就不能把警服换了?”林明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知道,李佳是因为在监狱里待久了,已经习惯了对穿着警服的人保持这种敬畏和服从的表现。
“我们吃完饭还要去执行任务。”沈茹赶忙解释道。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拉了拉李佳的衣角,示意她坐下。
李佳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她低下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李佳,你已经回来了,就要快点适应外面的生活。”沈茹看着李佳,眼神中充满了鼓励和期待,笑着对她说道。她的声音温柔而又坚定,仿佛一缕温暖的阳光,照进了李佳的心里。
“报告政府,我知道了。”李佳还是没能完全摆脱在监狱里养成的习惯,不适应随意地和穿警服的人说话。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和不安,但还是努力地点了点头。
“明天你得去下派出所报到,我刚好有空,我陪你去吧,还有就是把你的户口也落下,身份证也一并办了。”沈茹温柔地说道。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关切,仿佛李佳是她多年的好友。
李佳听到沈茹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瞬间湿润了。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他人的真诚关怀和温暖,这种感觉让她既感动又有些无措。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努力抑制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声音沙哑地说道:“谢谢。”
“林明,你后续怎么安排李佳?”周汐一边夹起一口菜放进嘴里,一边看似随意地问林明。她的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李佳,想要观察她的反应。
林明看了一眼李佳,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缓缓说道:“我给李佳安排了工作,就在晶圆微电子,并且江雨霏已经给李佳安排了宿舍。”
李佳一听,顿时愣住了,心中像是被一块大石头重重地砸了一下,隐隐作痛。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和悲伤,原本充满期待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来。尽管她理解林明的安排,可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泛起一阵难过和失落。她低下头,看着面前的餐盘,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林明敏锐地捕捉到了李佳的心里变化,赶忙解释道:“我给你安排的工作在南陵市,在那里,没有几个人认识你,你的压力会小一些。在这里,你难免会遇到你教过的学生,你的同事,我担心你会有压力。”
李佳听了林明的解释,心中的阴霾顿时消散了不少。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谢谢你。”
“思雨····”李佳突然想到了齐思雨,那个曾经在自己班上乖巧懂事的学生。
“思雨现在高二了,她要住校。她还一直念叨想见你。”林明的话在李佳的耳边响起。
李佳顿时觉得羞愧难当,想到自己曾经的过错,觉得无颜面对自己的学生。她的脸再次红了起来,低下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她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却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