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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老师也是被沈蓝桉特意提起过的npc。

在这个高级副本中,至少会有一名自由度极高的npc,或者说是副本boss,鉴于这是双场景副本,洛白夜合理推测boss也有可能是每个场景都有一个,而这位生活老师就算不是boss,也应该是某个掌握重要线索的关键npc。

毕竟她之前还刻意引导着沈蓝桉吃下能够令精神混乱的药物,以便能在校园中“看”到某些东西。

于是十来分钟后,小小的办公室里就被学生们塞满了,来的自然都是那些不怎么在意成绩的玩家。

初月拆了根棒棒糖,她靠墙站着,旁边是宋听澜。宋听澜另一边则是一副抱臂看戏模样的陆川柏,[奈落]的那位玩家一向不会和他们一起行动,他们倒也不会关注她去了哪里,只要别在暗中捅刀子就行。

曲归最后一个走进来,他顺手关了门,然后又随手上锁,还贴了张符箓在门锁上。

听到关门落锁的声音,方菘蓝眼皮一跳,扭头看向他们。

那个学生之前闹的太厉害,无奈只能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此时正在办公室帘子后的单人床上昏睡。方菘蓝脱掉手上的一次性橡胶手套扔进垃圾桶:“感谢你们送这位同学来,你们可以回去了。他没什么事,可能就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

她这话骗骗别人还行,骗不了玩家们。

玩家们都没出声,只是各自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都不说话是吗,那我来说?”洛白夜环视一圈,见他们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淡定抚平衣袖上的褶皱,“方老师,开门见山吧。你肯定能看出他是从[那边]回来的,实不相瞒,我也是。”

方菘蓝原本平淡无波的眼神突然变了。

她目光落在洛白夜身上,有些凌厉的上下扫视着他,好像恨不得用目光穿透他的每一寸皮肉,仔细的查看藏在深处的每一寸。

洛白夜任由她打量,并且贴心的给了她思考消化的时间。

“我翻过前些年的旧报纸,你有个亲妹妹叫方知意是吗?或者说,曾经有个亲妹妹。”洛白夜说,“你也是从安宁病院中出来的,之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回到德育当起了生活老师。你是想找到自己妹妹的消息是吗?”

“但过了这么久,显然仅凭你自己的能力,是没办法接触到更核心的消息,所以你会寄希望某些学生——比如之前的那位,我想你对他应该印象比较深,那位混血帅哥。不过我很好奇,你选人的标准是什么,随机?你不怕害死一个陌生人?”

洛白夜的语气似乎真的带有一些好奇,他摸了摸下巴,暂时噤了声,似乎是在等方菘蓝的回答。

那边初月将棒棒糖“嘎嘣”一声咬碎,清脆的像是咬碎了什么东西的骨头,突兀的声音把方菘蓝吓了个哆嗦。

方菘蓝条件反射的向那边看去,初月歪头,面无表情的冲她挑了挑眉,然后又自顾自的掏出一根棒棒糖——

“少吃。”旁边的宋听澜抬手虚虚压了她的手腕,“有虫牙。”

初月撇嘴,但还是听话的收了起来。

她其实有点烟瘾,每次犯了的时候总会给自己塞糖,此时看洛白夜迂回着和npc打太极,实在是让她看的有些烦躁。

一烦躁起来就想抽烟,但因为团队里又有个病秧子宁容,闻见一点烟味就要咳咳咳个没完,于是初月就默默戒了烟,转而兜里常年揣了乱七八糟的糖果。

方菘蓝这时候才嗫嚅开口,看上去是有些内疚:“我没想害人,他...他怎么样了?”

洛白夜面上表情不变:“他在安宁病院,方老师不如猜一猜,他怎么样了?”

他这话说的实在是有些误导意味,知道的都清楚沈蓝桉在那边对付怪物简直大材小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在那边被生吞活剥了。

显示面前这位方老师并不是个冷血的npc,此时面上有些慌乱,指尖都有些苍白颤抖。

洛白夜于是又轻声诱哄:“所以老师有没有什么想和我们说的?我想我可以帮忙。你为了你的妹妹,而我为了我的朋友。”

方菘蓝冷笑一声:“我凭什么能相信你?”

洛白夜没急着开口。

他轻轻把校服衣袖给往上提了提,露出了他环绕着青紫伤痕的手腕。

是之前被约束带捆的太紧留下的印子,再加上之后又被司暝捏的,他皮薄,用点力就能磕碰出一片青紫,此时看着他手腕乃至小臂上都有伤痕,方菘蓝倒噤了声。

“老师,我又没骗人,我确实是从安宁病院刚刚回来,其实你也是相信了的。”洛白夜轻声说,“否则你也不会允许我们在这里和你掰扯这么久,你原本是可以打电话叫保安进来把我们带走。”

“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没有你的帮助,我也能达到我想要的结果,只不过会有些麻烦。”洛白夜叹了口气,“我讨厌麻烦。”

“所以老师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方菘蓝抿了抿唇。

房间里其余人倒也没再继续逼问,初月百无聊赖的抠着手指,宋听澜则是把玩着一枚硬币,旁边的陆川柏正津津有味的盯着曲归用符箓折青蛙,并且还在小声的虚心请教。

黄符青蛙像是活了起来,正在地板上一蹦一跳,却在方菘蓝开口的瞬间开始自燃,最终连灰烬都没留下。

“一点小把戏。”曲归压低声音,“测谎用的。如果是真话会自燃,现在那女人说的是真话。”

“喔,好东西。”陆川柏不动声色,被黄符遮住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撤掉了落在方菘蓝身上的一个谎言诅咒。

他沿着折痕慢悠悠的继续折,却分了几分心思在那边的故事会上。

方菘蓝揉了揉太阳穴,拉开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一副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模样,顿了几秒才继续说:“我不知道具体是哪天发生的,但当我意识到哪里不对时,我已经很久没见过方知意了。”

“而且整个家,甚至说是这世界上的所有角落,似乎都没有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