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云一则把话说完。
焦急万分的文海棠皱着眉头,一把扯下云一则捂住她嘴巴的手,“我们必须要救他!”
“救。”
文海棠不等云一则再浪费时间,她飞快朝低头有一搭没一搭羞辱地上人的赵砚钦喊道:“赵砚钦小心后面!”
冷不丁听到文海棠声音的赵砚钦先是疑惑地一愣,立马就转身看向身后。
在看到后面赶上来的一群人时,他狠狠啐了一口在地上男人的头上,拽着男人的头发往地上狠狠一磕,叽叽呱呱的人瞬间没了声音,晕死过去了。
他本想立马拔腿就跑,矿区大门就在不远处,只要他跑得够快,那些人就追不上他。矿区那里有保卫科的人在门卫室里,说不定他还能将人引过去抓起来呢。
但赵砚钦只是站在原地看向文海棠躲藏的地方。
他能跑,但文海棠却跑不快。
云一则见他们暴露了,拉着文海棠从草垛子后头站了起来。
他和赵砚钦同时喊道:“跑!”
两人都是对文海棠喊的。
文海棠不愿意走,那么多人已经很靠近赵砚钦了,她和云一则要是走了,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可云一则却紧紧地拉着她,转身往矿区大门处跑,拉得文海棠趔趄着要摔倒。
“我们不能走,他会被打死的!”文海棠挣脱着云一则的手。那些人看着就是不是矿区里的,多半是混社会,或者是亡命徒。
云一则不松手,“我们去喊人来帮忙,你在这里反而会给赵砚钦拖后腿。”
“这里离矿区门不远,喊保卫科的同志来救他。”
文海棠立马不挣扎了,使出吃奶得劲往矿区那边跑,跑得肺都要炸了。
可即使再不远,也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云一则,你松开我,不拉着我,你可以跑得更快。你先回去找人,我跑不动了!”文海棠大张着嘴呼吸,只恨自己平时不锻炼,关键时刻掉链子。
“不行,你跟我一起回去!”
“我就跟在你后面,你快点回去叫人呀,不能让赵砚钦有事的。”文海棠带了些哭腔道。
云一则一咬牙,转身飞快往矿区跑,“你要跟上来!”
文海棠双手扶着膝盖大喘气。她没有跟上云一则,眼看着云一则跑远了,她转身又朝赵砚钦那去了。
她不放心将赵砚钦一个人留在那里被人围殴,但也知道自己没有战斗力,只小心地躲在草垛子后面心急地探出脑袋。
赵砚钦被四五个成年男人围在了中间,人数差距悬殊的两方已经打了起来。
赵砚钦虽然有点身手,但也招架不住对方人多,还各个拿着棍棒农具。他将手里不知从谁手里抢过来的棍子挥得飞快。
可他打中一个人,就有两个人敲中他的背。
躲在草垛子后面的文海棠双拳紧握,急的全身都在颤栗,眼眶通红。只恨自己帮不了他。
又一个人被赵砚钦一棍子砸在后脖颈,歪歪扭扭地倒到了地上,还剩下两人与赵砚钦对峙着。
一人手里是扁担,一人手里握着铁铲。
赵砚钦吐了一口血水,紧了紧手里的棍子,目光凶狠地盯着面前的两人。
“就凭你们几个砸碎也敢跟小爷我打架,小爷我在京都干架的时候,你们还在泥地里捉泥鳅呢。”
两人对视一眼,拿铁铲的微一点头让扁担先上,“既然这样就送你上西天!”
“呵,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文海棠气急,都什么时候赵砚钦非要说那些刺激他们干什么,也不知道痛的,打不过不知道跑的么,逞什么英雄。
拿扁担的缠上了赵砚钦。
一番车轮战下来,赵砚钦已经力竭了,他只是想拖延着时间好让文海棠逃走,如果能拖到矿区来人那就更好了。
“压住他,让我来!”拿铁铲的人吼道。
文海棠的眼睛红得要滴血了,这人是想让拿扁担的拖住赵砚钦,他好用铁铲砸死赵砚钦。
文海棠藏不下去了,她攥紧了回来路上捡起的石头悄悄绕过草垛子,借着膝盖高的野草往他们那猫腰摸去。
刚一在草丛里冒头就被赵砚钦看见了,他目眦欲裂,眼神示意她快逃,可文海棠像是没注意到似的,不断地在靠近。
一直往赵砚钦身后绕的男人也看见了悄悄靠近的文海棠。
他刚要提醒拿扁担的同伙,文海棠就朝着用扁担压着赵砚钦的男人连砸两块石头,有一个砸中了他的头。耳朵上瞬间就挂下了一串血珠子来。
“啊,臭娘们!”
文海棠趁着男人捂耳朵的空档,捡起地上谁的铁锹跑上去朝着他的面门就砸。
那男人反应也快,一扁担呼在文海棠的胳膊上,痛得她将嘴唇都咬破了,愣是没有发出一声来。
“海棠!”
砸出去的铁锹被打得偏了下,只挂着那人的肩膀顺着手臂滑下来,不过也剐得他鲜血直冒。
“啊,找死!”
文海棠鼓着一口气,忍住胳膊上的剧痛,飞快再次举起手里的铁锹依旧对着这人砸。
赵砚钦想要上前帮文海棠抵挡,他身后的男人也上前,他想要对文海棠动手。
赵砚钦只得用木棍抵挡住男人的铁锹。他其实早已经握不住木棍了,两只手麻的失了力。
可他两只眼睛却死死盯着那个满脸倔强着紧咬牙关一声不吭要跟人拼命的女人。
被文海棠砸得鲜血直流的男人来不及挥动手里的扁担,只一扁担捅在文海棠的心窝处,将她推得踉跄两步跌坐到了地上。
不过她的那一铁锹已经砸下去了,那人一脸的血倒在地上嚎叫不止。
文海棠被着一扁担捅得胸口直发疼,捂着胸口想要爬起来却没能成功,尾椎骨也疼得厉害。
她抬眼看向赵砚钦,就见赵砚钦也正扭头看着自己。
“赶紧滚!”赵砚钦怒吼。
文海棠执着地够着被丢在一边的铁锹,还想爬起来。
赵砚钦大喊一声,扯了手里抵挡铁锹的棍棒,冒着被铁锹砸到的风险朝着男人大跨一步靠近,飞起一脚将那人踢倒在地。
铁锹砸下的时候,赵砚钦抬手去挡了。
那人倒在地上,赵砚钦的一只胳膊也无力地荡了下来。
“啊,赵砚钦!”文海棠终于喊出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