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尧和周莹正说着,沈言洲就推门走了进来。
他看着一身病号服的温尧,啧了一声,
“哟,醒了?”
少年眼底带着笑意,似是还有着几分幸灾乐祸。
这个周淮景啊,还是第一次因为一个女生把自己给搞成现在这样。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温尧抬眼看向他,问,
“那几个人呢?”
沈言洲眉梢微跳,
“哪几个人?你说的是抓你们两个的?还是一起帮忙疏通山路的?”
一起去往郊外荒山的,除了他们,还有一行人。
一个个,身手都不错,且装备齐全。
她身上的秘密不少。
不过...似乎也正常。
毕竟是‘惊鸿’。
沈言洲很想探知温尧身上的秘密,亦或是说,惊鸿身上的秘密。
温尧声音淡淡的,
“追我们的那几个。”
“那几个啊.....”
沈言洲似乎还想卖个关子。
温尧没心思配合他演戏,只是说,
“你不说的话,我待会儿问周淮景也是一样的。”
温尧这话一出,沈言洲瞬间觉得没意思了,于是开口直说,
“跑了,不过被抓了。”
“现在,在里面关着呢。”
估计,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毕竟,周淮景受伤的事情,周家人已经知道了。
周家这几个可都是位高权重,定人生死的。
再加上周淮景又是他们这一辈的宝贝疙瘩,自然不会让那几个人舒坦了。
甚至于背后的人,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温尧听着沈言洲所说,往后靠了靠,略微闭眸,看来,是不用她出手了。
不过经此一遭,她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提上日程了。
之前一直听外公和舅舅的话,不去碰学习之外的事情。
可这一次命悬一线,临近失去意识之前,她就在想,世事无常,要是这一次她真的回不去了,那岂不是便宜了温天华梁韵他们一家人?周莹倒是不知道温尧在想什么,只以为她是被绑架后的惊魂未定,于是安慰她道,
“尧尧,你放心吧,我们很快就会把这些人绳之以法的!”
温尧轻声嗯了一声。
沈言洲扫了她一眼,看见没什么事情,于是开口说,
“你先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温尧略微颔首,沈言洲推门出去。
周莹也觉得她刚醒,估计没太多力气说话于是让她歇一会儿,说,
“我去外面买点吃的,尧尧,你有什么想吃的呀。”
温尧说,
“都可以。”
周莹点了点头,
“那我去问问医生吃什么好一些。”
说完,周莹也推门离开了。
温尧看着自己满身的线,好像是监护心脏用的。
她偏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没在,手表也没在。
可能是抢救的时候,摘下去了。
于是温尧只能老老实实的待着,等着周莹回来,或许可以拜托她帮忙去家里拿一下她的电脑。
这一次吃这么大的一次亏,她不管怎么样,跟宋家这个老头子的梁子都是结大了。
温尧眸色微沉,她这个人,有仇必报。
一定会给他还回去的。
现在只盼着,他身体能硬朗一点,多活几天,别没等她去还回来,这老东西人就没了。
窗外的天已经放晴了,但屋檐上依旧落着些许积雪。
周莹还没回来。
但陈锡年来了。
青年如一身西装剪裁合适,他站在门外踌躇许久,终究是推门走了进来。
温尧看着他这神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说吧。”
陈锡年顿了许久,开口说,
“温小姐,对不起。”
“您现在住的那一套房子,可能要腾出来了。”
“我们这边,可以付违约金。”
温尧似乎已经料到了,但是又有一点失望。
转念想想,又觉得,好像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现在人在宋家,受限的东西太多。
而且,两个人的选择也不一样。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她不能仅凭自己的喜好就去干涉他的选择。
“没关系。”
温尧淡淡开口,
“我没什么东西需要收拾的,把猫给我抱过来就好了。”
房间里的东西,基本都是宋星野买好的。
除了那只猫。
陈锡年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温尧会大发脾气,把他赶出去的准备了。
可猛地看见她这么淡然,就更觉得心惊胆战的。
他更像她给他骂一顿,顺带着把宋星野也给骂一顿,这样更轻松一些。
可她只是这么平静地就接受了。
陈锡年心里有点难受,他还想解释两句,可是又想起宋星野对他说的。
于是只能把满腔怒火全都咽下去,然后从心里把宋家那个老东西给骂的狗血淋头。
什么玩意儿啊!
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孙子,不好好对待,反而想像提线木偶一样操控人!
什么事儿都得听他的,还以权谋私,对人家小姑娘下手。
千言万语,最终都只是化作了一句,
“对不起啊,温尧。”
温尧其实心里还挺气的,但是想想,又觉得自己也不能迁怒。
毕竟,宋星野从头到尾都没有做错什么。
甚至他如今远离,也是怕给她带来麻烦而已。
而她,也没有办法放弃一切,带着他离开。
所以,又有什么可怨恨的呢?
“他还好吗?”
温尧抬眼看向陈锡年,问。
陈锡年听着微微顿住,他当然知道温尧问的是谁,其实,不太好。
这一次老爷子抓了温尧,就是想要威胁他。
他最近太心急了,做的事情也太多了。
权柄过大,老爷子害怕了,所以开始威胁他。
有的时候,陈锡年都搞不懂,宋老爷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一边磨炼着宋星野,想要将他锻炼成宋家的接班人。
可一边,又害怕他真正的掌权,所以培植势力,去与他对抗。
甚至很多时候,帮着那些外人去对付他。
可到嘴边,陈锡年却是又咽了下去,宋星野不让他说这些,而且,他现在内疚的要死。
觉得是自己的存在,给温尧带来了麻烦。
可这一时半会儿除了远离,又没有其他方式。
少年人及极其痛恶自己的无能。
于是陈锡年说,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