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景查到了温尧的住址,他是来找她的。
但是同样,也查到了她和宋星野的住处是对门的事情。
少年开着限量版的劳斯莱斯幻影出了门,从城郊到邻近市中心的景山中学附近,仅用了三十分钟。
可当到了这里,才发现,自己好像缺少一个找她的理由。
他该以什么理由来找她呢?
道谢?
亦或是.....
周淮景正坐在车子里想着,可下一刻,抬眸间,就与不远处提着小蛋糕拿着奶茶的女生四目相对。
温尧淡定的把嘴里的珍珠咽了下去,然后朝着周淮景的方向走了过去,问他,
“找我?”
是了,她可是给他挡了一刀呢,于情于理,他也得给她说声谢谢。
周淮景看了温尧一眼,嗯了一声,然后从手边上拿了一个小盒子递给温尧,看着她包的严严实实的右手,开口说,
“这药,或许能减轻你的痛苦。”
温尧打开看了一眼,
“好像是个好东西。”
闻味道,就能闻出来,很浓郁的中药味儿。
这年头,最珍贵的不少那些西药和合成药物,而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珍贵药方。
周淮景眸子微垂,看着温尧被包的严严实实的手,问,
“为什么替我挡这一刀?”
温尧把药瓶的盖子给盖上了,然后很是理所当然的开口说,
“道谢啊。”
还能是为了什么?
“道谢?”
周淮景听着一时间竟是不知道是该做何表情,他抬眼看着她的眼睛,少女眼瞳黑白分明,澄净透彻,
“你知道那一刀落下来是什么后果吗?不怕死?”
那一刀,倘若不是他出手及时,她这只手可就废了。
若是再刺偏半寸,更是可能有性命之忧。
温尧眼底带着笑意,
“我当然知道。”
她黑白分明的瞳子里满是坦诚,
‘’就是因为知道后果,知道我不会有什么大事,才会接那一刀。
但那一刀如果落在他的身上,又或许会受不轻的伤。
“我接着一刀,是为了还你当日救我的人情。”
温尧看着周淮景的眼睛,
“所以,你不用感到愧疚。”
女生仿佛是将他的内心尽数看穿,毫不犹豫地将那层窗户纸给捅破。
周淮景看着温尧,抿唇道,
“当日我是顺手,你大可不必如此。”
温尧只是笑着,
“我不喜欢欠人人情。”
可这句话落,周淮景面上的笑意却是忽然僵了下来。
温尧有点不明所以。
可周淮景却是不说话了,将车窗升起,启动车子,调转车头朝着小区大门而去。
这下,温尧眼底的神色更加迷茫了。
怎么回事儿?
怎么忽然冷脸了?
这大少爷,是不是有点太难伺候了?宋星野回到小区,刚进门,就看见温尧和周淮景对话的那幅场面。
只是离得太远,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可刚刚走近几步,他就看见周淮景冷了脸,直接开着车走了。
宋星野朝着温尧的方向走了过来,问,
“刚才,那是周淮景吗?”
这句话,他其实是有点明知故问了。
温尧点了点头,把手上的药膏递给了宋星野,
“他来给我送了个药膏,但是不知道那句话惹到他了,生气走了。”
这会儿的温尧觉得,周淮景的脾气有点变幻无常。
宋星野看着手里那瓶药膏,打开看了一眼,
“倒是个好东西。”
这一小盒,上千万不止,周淮景倒是大气。
不过这伤,如果不是他,温尧也不会受,所以他不管是拿来多么稀罕的东西,都是应当的。
温尧打了个哈欠,
“你今天回来的有点晚啊。”
平时,他都是下午三点多就回来。
今天这都快五点了。
少年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今天事情有点多,不过已经解决了。”
而且,大概后续到期末这一段时间,他手头都没什么事儿了。
或许,他也有时间去参加一些竞赛之类的东西了。
太阳西移,黄昏的暖光映照着两人的身上,似是给人镀了一层金。
温尧的身高在女生里也算是高挑了,可站在少年的身侧却是显得有些娇小。
宋星野看着温尧手里提着的小蛋糕和奶茶,轻笑了一声,
“今天下午跑出去买小蛋糕了?”
温尧点了点头,说,
“低糖低脂,很健康。”
宋星野自然的把她手里提着的东西给接了过去,
“想吃小蛋糕,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去买不就好了。”
温尧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闷得慌了,正好走走。”
笑话,她选在那家蛋糕店去跟姜祁和任西楼接头,为的就是让人不起疑心。
如果让他去了,那还了得?
他在宋家的事情瞒了她这么多,她瞒他这么一点点小事,应该也没什么吧。
不过宋星野倒是也没起疑,带着温尧就往回走。
国庆假期最后一日的时候,宋星野带着温尧去拆了线。
手心的伤口已经结了痂,这会儿就是还有点痒,其他的都没什么大事儿。
温尧本来是想看看能不能用周淮景给的那盒药,但是宋星野似乎找来了更好的给她涂着。
药膏涂在手心上,冰冰凉凉的,好像还有点阵痛止痒的功效。
刚拆线,温尧忍不住就戳了两下伤口,宋星野连忙给她拿开,一脸严肃,
“不许挠!”
温尧看着他,
“你不是说你这药膏用了就不会留疤吗?”
稍微戳两下,应该没事吧。
宋星野看着温尧,
“不行,就这一会儿,待会儿就不痒了。”
她下手没轻没重的,万一给挠破了危害更大。
温尧叹了口气,一脸苦恼。
不过过了会儿的功夫,还真不痒了。
药膏涂在手心,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宋星野为防温尧瞎挠,还是让护士小姐给她简单包了一下。
温尧抬眼看向他,
“是不是不用忌口了?”
她最近吃得可清淡了,感觉嘴巴里都没什么味道,难受死了。
宋星野瞥了她一眼,
“发物不能吃,晚上回去给你炖猪蹄。”
他说着,略微顿了下,又是补了两个字,
“补补。”
温尧:“??!!”
又是猪蹄汤?
她七天喝了五次!
还有三次是炖鸡!他还逼着她把两个鸡爪子都给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