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再说那些假惺惺的言语?在场的人谁不知道,你口口声声都是为了党内的团结,其实还不就是在彰显你的独裁?”
石东出不紧不慢的说着。
说完,他向后一靠,那眼中的嘲讽仿佛能化作实质的利箭,直直地射向对面的人:“还民国党派?呵呵,我看以后改个名字好了,就叫赵泰燮派如何?以后也别玩政治了,改混黑帮吧!”
石东出的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冷笑,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中显得格外刺耳。
然而...
闻听此言的赵泰燮,面色却反而平静了下来。
他神色莫名的笑了笑,却没有回应石东出的话,只是喊了一声“金室长”,而后挥了挥手,示意他将石东出带出去。
话音刚落。
一直立在赵泰燮身后的一名精悍男人便立马上前,来到了石东出的身边。
赵泰燮身边有“一文一武”两个绝对心腹。
“文”,便是之前的“智囊”韩智贤室长,专门制定策略之类事情;而“武”,就是眼前的这个精悍男人,“护卫”金振宇室长,除了护卫赵泰燮的安全外,还会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石东出议员...”
金振宇在石东出身旁站定,眼神冰冷的伸出了手:“请!”
石东出扭头瞥了一眼他伸出来的手,直接一把劈开,而后缓缓起身,看着主位上的赵泰燮:“那看来以后党内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如此也好,只是,赵泰燮主席,天下集团的那两个点股权,我是不是也不用交给你了?”
说罢。
不待赵泰燮搭话,石东出便哈哈大笑着,昂首挺胸,大步走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内的其他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赵泰燮坐在那里,目光死死的盯着石东出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锡贤见状,小心翼翼的说道:“主席,这石东出惯会胡言乱语,您不用在意,只是他表现的实在嚣张,咱们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赵泰燮冷冷的看了一眼赵锡贤,却没有搭理。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才面向众人说道:“我不希望党内再出现这样的事情,记住,咱们必须要团结一心,谁要是敢损害党的利益,我绝不轻饶,石东出就是他的下场!”
众人纷纷点头点头称是,片刻后,会议室里又安静了下来。
赵泰燮环视一圈,再次开口:“好了,闲杂人等已经不在,接下来,我们一项一项的讨论具体的事务...”
......
几天后,金门集团,会长室。
“等于说,议员你眼下在民国党内的一切职务都被罢免了?”
丁青面色有些凝重的问道,石东出点了点头:“没错,不仅如此,包括我在国家机关的职务也被暂停了,而且这几天我还收到消息,赵泰燮似乎正在联系申请国会听证,要连我的国会议员职位也给剥夺...”
“西八,赵泰燮是真的在找死啊!”
李仲久“砰”的一声拍桌而起,怒骂道,而后看着石东出,建议道:“大哥,不行我派人直接做掉他怎么样?正好你可以趁机上位!”
石东出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懒得跟他废话。
李仲久不明所以。
丁青却是无奈的笑了笑,反问道:“先不说能不能干净又顺利的做掉赵泰燮的问题,就算能,可把他做掉之后呢?”
“做掉之后?”
李仲久微微一愣,随即回道:“我方才不是说了吗?只要把赵泰燮杀了,不就没人敢再针对我大哥了?之后自然是让大哥顶替赵泰燮现在的位置咯,到时候以民国党主席的身份参加南韩总统竞选,岂不美哉?”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丁青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首先,民国党内部除了赵泰燮以外,还有他的几个死忠元老,这些人你也准备做掉吗?都做完了,民国党还能有什么出息?
再者说,眼下石议员同赵泰燮之间的矛盾已经摆在了明面上,倘若赵泰燮在这个时候出事,那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就是石议员,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李仲久专务啊,政治可不是这么玩的!”
“切~”
李仲久撇了撇嘴,不服气道:“众所周知,玩政治的人心都是黑的,手段更是一个比一个脏,杀人放火的也不是没有,为什么他们可以,咱们就不行?”
“没跟你说不行...”
丁信放下手中的报纸,笑着插话道:“只是无论哪一行,人道毁灭总是最下层的手段!也是风险最大,最迫不得已的一种手段!
后患无穷!
你试想一下,咱们起步时之所以经常这样干,那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咱们手上没有筹码,除了一条命以外,没有别的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所以只能冒着鱼死网破的风险,去拼,去博,去玩命!
可现在咱们手中筹码已经积累的足够丰富,倘若还玩的那么低级,那这么多年岂不就是白混了吗?
而且,政治这个舞台不同于其他,它是被成千上万双眼睛死死盯着的!
不光是观众们在盯着,在舞台上炫舞的舞者们也同样都在互相盯着!
所以,在如此多的目光之下,哪怕一个针尖般的小孔都能给你无限放大,你怎么能保证自己能躲过所有人的眼睛呢?”
你话多,你有理!
李仲久吸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原位,看着丁信道:“那你说怎么办?眼瞅着大哥这边就要失去所有的职务了,咱们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吧?”
“你啊,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丁信点上一根烟,指了指正一副看戏模样的石东出:“没看石东出议员还淡定着呢吗?我说仲久啊,你怎么连你大哥的能力都不信了呢?”
“我可没有不信啊!”
李仲久连忙摆手,表示自己可没这个意思。
而后被丁信点醒的他,又立马扭头看向石东出,眼中带着些许好奇,似乎在说:“诶,确实啊,大哥怎么就这么淡定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