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信三人走后。
李信雨一个人默默的收拾着棋盘,同时脑海中在不断的翻腾。
丁青和丁信与她印象中的黑帮头目完全不同。
甚至于在她看来,李子成都比他们表现的有威慑力。
第一次见面。
丁青给她的印象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大小孩,性格随意,为人和善。
而丁信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又英俊又博学的小男人,尤其是下棋的时候,很有魅力。
与其说他是黑帮大佬,不如说他更像是个青年学者。
难怪姜科长如今这么防着李子成。
原来她还想着是不是姜科长太过分了,这么多年来,李子成从没出过错。
而且在她眼里,李子成一直表现的很苦闷,女人特有的感性心理还是让她很同情李子成的。
但是此刻,她却是理解姜科长的用心了。
如果说,李子成卧底的帮派大佬是个杀人如麻,恶行累累的暴徒也就算了。
可惜,眼下的丁青显然不是这种人。
精通心理学的她可以看出,丁青对待李子成的态度很随意,也很真诚。
这根本不像是上下级的关系,倒像是亲兄弟一般。
另外,她还敏锐的察觉出一个细节,那就是李子成和丁信互相间的称呼。
子成哥!
阿信!
要知道,丁信并不是北大门派的人,按照常理,李子成应该称呼丁信为丁社长才对。
由此也可以看出,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已经很亲密了。
在这样的氛围下,确实需要小心李子成的变节...
...
龙山区,中餐馆。
包厢内只有丁信、丁青、李子成三人。
信义派和北大门派的小弟都安排在外面大厅吃饭。
“来,尝尝这个泡酒怎么样...”
菜还没上,丁青就献宝似的拎出一瓶药酒,主动给丁信满了一杯。
丁信端起酒杯闻了闻,在丁青期待的眼神中抿了一小口。
“怎么样?”
“还行吧...”
丁信砸吧砸吧嘴,度数不高,微甜,好下口。
说实在,不如王老三泡的药酒,没有那个劲儿。
“还行?就是不行咯?西八,那个混蛋竟然敢骗我,改天看我怎么收拾他!”丁青咬牙切齿道。
自从第一次跟丁信吃过饭后,他就一直在到处搜寻这种药材泡的陈酿。
最近好容易寻到一瓶,听说很是正宗来着,借着这个机会,就迫不及待的拿出来献宝了。
没想到丁信评价却是不高。
“没那么夸张,已经算很不错了。”丁信笑道。
说起泡酒,他才想起已经好久没去王老三的馆子里吃饭了。
现在李花子那个女人回老家了,也不知道餐馆的生意还是不是跟之前一样红火。
“对了,大哥,你们之前说刚刚办完事,是去做什么的啊?”李子成顺嘴问道。
“哦,没什么,就是阿信那边整合了一批产业,我俩一起去了趟中区。”
“是去石社长那里了吗?”
“嗯,子成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很快,咱们也是财阀了!”
说到这,丁青满脸的容光焕发。
“哦?已经谈完了?”
李子成依旧表现的很冷静。
“呀,你怎么一点都不开心的样子?”
丁青挑了挑眉,揶揄道:“你可是未来的李常务啊!”
李子成:- - !...
丁信笑吟吟的看着这一幕,目前的李子成还一门心思想要回归警队来着。
金门集团的成立,意味着他想要立刻结束卧底生涯,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能开心就有鬼了!
想到这,丁信又忍不住想要调侃一下李子成了。
“子成哥,你跟那个围棋老师发展到哪一步了?”
“对啊,子成,有没有...”
丁青这个人来疯,搭上丁信的话后,还眨巴眨巴眼,做了个猥琐的手势。
“没有,大哥,阿信,你们在想什么呢?”
李子成一脸嫌弃的看着丁青,摇头否认。
“没有?那你天天往那跑?子成,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丁青一脸狐疑道。
“呀,大哥!”
李子成急了,没人哪个男人对这种质疑不着急的。
“阿一西,吓我一跳...”
丁青扒了扒耳朵,又嘀咕道:“莫不是你有喜欢的女人了?”
李子成愣了一下,目光闪烁。
鬼使神差的,他脑海里浮现出一张俏脸。
还真有?
这次换成丁青愣住了,随即试探道:“是不是那个你上次救过的那个韩...”
“韩智晶。”
李子成想也不想的接茬。
下一刻,他又涨红了脸,这不就相当于不打自招了嘛。
“呀!呀!阿信,听到了吗?我们的子成哥终于开窍啦!”
丁青蹦的更欢了...
丁信笑而不语。
他可是知道的,李子成未来的老婆依旧算的上是半个卧底来着。
可怜的李子成呐...
一方面忍受着内心的煎熬,小心翼翼的做着卧底。
一方面又不被自己的上级所信任,处处被提防着。
也难怪,南韩跟老家不同,老家那边的卧底,结束后都是英雄待遇。
而南韩这边,哪怕卧底立下了再大的功劳,等回去后也根本得不到重用...
三人互相调侃着。
李子成也像是暂时打开了心结,索性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泡酒,一饮而尽。
正好,这时候菜已经陆陆续续开始上了,三人吃吃喝喝,好似忘却了一切烦恼。
不管怎么样,眼下考虑这些还太早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干杯!
...
星洲监狱。
某个特殊囚室内。
“听说杨和、杨俊这两个狗崽子失踪了?”
说话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声音嘶哑,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精神。
如果吴秀妍在这的话一定会认出老人是谁。
都远峰,那个亲手把她拉出火海,细心培养,又亲手把她推进深渊的恶魔。
“哼,外面都传开了,他们不自量力,主动去挑衅信义派,直接就被那个丁信给打残了...”
应声的是一个面相柔和的青年,一张小巧的塑料花牌在他指间不停的翻腾。
在提到杨氏兄弟的时候,他的面色隐隐透出几分狰狞,几分快意。
“信义派,丁信...”
都远峰喃喃出声,目光闪烁间,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