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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习《炼狱》,回邺城

“什么法术!?快跟我说说。”云奕的脸上露出无比明显的惊喜与向往。

“倒是和火焰有些关系,你能凭借自身点燃灵气火焰,学习起这个来,应该也没什么难度。”

不听甩甩尾巴,尾尖落在云奕额头。

像是有什么东西流进了身体,融入了脑子,紧接着,云奕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幅类似于观想图的东西。

那东西是变化的画面,云奕仔细一看,竟是灵气在体内的运行方式。

直到画面在脑海中演示一遍,再调动思绪回想,又会出现在脑海中,云奕感觉有些新奇,他张了张嘴。

“小意思,不过是精神力运用的小手段罢了,法术不比吐纳术和结丹法,一个灵气运行法门不会引来什么异象。”

不听看得出云奕的表情,率先开口说道。

云奕点了点头,又从不听那里越来口诀和指法。

“这法术威力怎么样,有什么效果!”云奕手中变换着各种姿势,大有想要立刻着手试试的样子。

“威力嘛?”不听思索着,很是认真的点头说道。

“以自身灵气为引,点燃空气中的灵气,以精神力为笼,周身三丈内化作火海,若灵气浓郁,可将范围再次扩大。”

云奕听完,却微微皱着眉头,有些不太满意,说道:“不就是火焰变多,变大了些嘛?听上去也不强啊。”

“听上去不强?你要知道,之前你点燃的那个小火苗,也只是简单的引出自身灵气,修行的根本你怕是又忘了。”

不听抬了抬自己的爪子,像是教育不听话学生的先生一样,作势就要敲打云奕的头,可惜它此时不在云奕肩上,就只能朝着他大腿打了两下。

“灵气是这天地间的一种能量,引导利用灵气,锤炼身躯,这便是修行的根本,那些吸引进入体内的灵气,才是你自身的。”

不听的话又唤醒了云奕此前修行的记忆,他的瞳孔逐渐变大,眼神里都是震惊。

“你是说,这法术可以直接利用环境中的自由灵气?”

“当然。”不听肯定的点头。

“那岂不是说,这一个法术,竟有阵法的效果?”

关于阵法之道,云奕在山上修行的时候了解过,通过布置能够与灵气共振反应的材料,从而控制一片区域内的灵气,就像使用自身体内灵气一般。

通过阵法使用的法术,无论是威力还是效果,都远超于寻常法术,只是需要的材料颇多也较为珍贵,而且一旦布置,几乎是定死了范围。

作用有限,消耗不少,这样的能力自然是不适合云奕的,所以他也就只是简单了解,并没过多消耗精力在这个方向上。

惊讶于法术的效果,他立刻拉停了白龙,又知晓法术的范围很大,他翻身下马,往一旁跑了老远。

双腿微微弯曲,稳住下盘,左手掐指,拇指扣在食指上,小指、无名指与中指并拢,屏息凝神,体内灵气开始转动。

“…镇安火星,从我游行。上承天命,统摄万里。追魂镇厌,火精日宫,主宰星府之尊。吾承…”

口诀从嘴里念出,云奕的额头已经满是豆大的汗水,掐指诀的手在微微颤抖,脸色开始变得苍白。

“呼。”他长出了口气,然后开始喘息,“吾承”之后的口诀怎么也念不出口。

他心中不解,自然是看向将法术交给他的不听。

不听感受到云奕的目光,皱眉思索着,半天没有回应。

接着它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在雪地里跳跃着,地上的雪可不浅,它每一步都几乎被雪淹没,不过翘高高的尾巴能看见它的位置。

跳到云奕的头顶,它先抖落粘在毛上的雪,开口道:“你体内运行灵气,口诀我来!”

说着,它将尾巴搭在云奕身上,云奕顿时感觉和不听似乎连成了一体,一猫一人的连接比以前更加的快速方便,似乎没有两个个体之间的隔阂。

口诀从不听的嘴里念出,变得十分流畅,云奕顿时感觉到体内游走的灵气发出滚烫的温度,整个身体往外散发着热气,脚边的雪已经开始融化,不,不能说是融化,而是直接升腾成了水汽。

不听口中的咒语没变,云奕得有空闲,直接开启内视之法,他发觉体内已经锻成的「龙骨」隐隐亮着金光,未锻成的「龙骨」也在有规律的闪动,和锻「龙骨」的过程十分相似。

随着口诀的进行,云奕体内的异样感开始加深,几乎是顷刻间便成了刺激的不适感,就好像身体都被点燃一般,也就是这个时刻,一猫一人的眼中突然出现通天火光。

那是倒映眼前的景象,因为这个时候,云奕已经被红色的火海包裹着,目光所至皆是一丈高的火焰,在他的面前张牙舞爪着,可他却好像是能看见火焰内的一切一般。

火焰明明就在他身边,却又没有对他自己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就连那看上去极为炙热的温度,都像是幻觉一样,没有存在。

地上的雪已经融化,露出下面的土地和枯死的草,地面和草也在转眼间被烤干,枯草也在火中燃烧成了灰烬。

他还沉浸在这种奇妙的感觉中,突然间眼前一黑,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瘫软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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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南境边疆,入了冬季以后,军中的事情少了许多,也就前些日子南楚边军异动,这里对应也做了些动作。

不过好像对方并没有要正面冲突的打算,多是些骚扰,兵力却又不少,虚虚实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胡德强可不跟你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长枪一指,带着精锐烈火军便是冲杀,骑兵行动迅速,破不开重甲就去找其他部队,纵使在王学的阻拦下,仍是取得了不错的战果。

连续几番交战,胡德强心里却是没有太多的欣喜,对方的行动看上去极为不合理,他没有弄明白对方的打算,所以在他心里这些战果都是对方可以放弃的,对比真实目的无关紧要的损失。

直到最后对方撤了兵,他回到营中跟老元帅慢慢复盘,仍是没有收获。

今天刚刚从营中出来,老元帅那里收到的新的消息,雨州北部青城,此前被南楚的斥候渗透,潜入不少人,不过最后都已经伏诛,但仍有数人没有抓到,其中更是有南楚左将军。

至此,胡德强终于清楚了对方的目的,吸引南境边军注意,趁机让左将军逃回去。

算算时间,那左将军若是没事,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南楚阵中了,他叹了口气,这中间仍是和王学有过交手,但对方十分谨慎,没有给自己袭杀他的机会。

“青城。”胡德强苦笑着摇摇头,“最后还是到了最麻烦的情况,也不知道重阳老头有没有跟穆哥交涉过。”

他走着走着,突然表情变得凝重,他抬起左手,掌心一道火焰痕迹浮现,不过它却显现出若隐若现的情况。

胡德强闭上眼,似乎是在感受着什么,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温度也在缓缓上升,他的头发像是被从地面上刮来的风吹起一样。

突然间,掌心的火焰纹路突然消失,他双眼瞪大,惊愕、恐惧、难以置信,复杂的情绪写在脸上,四肢微微颤抖,险些站不稳身体。

只是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很久,掌中的火焰纹路再次显现,他用右手摸了摸,同时双臂燃烧起金橘色的火焰,火焰越来越大,火光引来了军营里的其他将士。

他回过神来,赶忙撤下火焰,朝着被吸引来的同僚挥了挥手,驱散了他们。

接着低头往自己营帐走去,火焰纹路只是一种体现,它象征的东西胡德强清楚,这种情况是他从未见过,更是从未听过的,可是他却不敢跟任何人提起,现在要做的,便是回去冥想、修行,他要找到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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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云奕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就躺在被火焰烤干的土地上,周围显露出雪下黑色的土地,还好没有落雪。

“嘶。”他打了个冷颤,感觉到身体传来的乏力感受,四肢沉重,十分虚弱。

白龙站在他身边,他张了张嘴,喉咙传来干疼撕裂的感觉。

扑通一声,从马背上的背包里掉落下一个水袋,他费劲的将水袋拿过来,打开就往嘴里灌。

“呵。”清水滋润喉咙,让他舒服的轻哼了一声。

不听从背包里钻出头来,看着地上的云奕说道:“是我的问题,我倒是没有想过这法术会对你造成这样的后果。”

“为什么会,会这样?”云奕张开嘴,声音有些沙哑。

“这法术需要强大的精神力,而且对施法者的身体素质也有要求,你现在的体质有些勉强,支撑不了太久。”

“草,就是说,是我太弱了?”云奕苦着脸,埋怨的说道:“你就没有其他简单些的,又很厉害的法术?”

“没有,”不听摇了摇头,继续道:“你昏迷的时候我就思考过,我有印象的法术,貌似都是这种的,肯定很强,要求都挺高的!”

云奕叹了口气,「吞星纳月」运转,开始吸纳环境中的灵气填补筋脉和丹田内的空白,脑海中回忆着刚刚施法地感受。

身体恢复了些力气,他缓缓起身,拍了拍白龙,它的体表都像是结上了一层霜。

“好孩子,冻坏了吧。”

白龙鼻子喷出一团气,很亲昵的拱了云奕一下,云奕腿软后退险些摔倒,白龙又赶忙用嘴咬住云奕的衣服,将他拽着。

马儿再次在雪中飞驰,云和雪都被甩在身后,云奕没有停下修行,而且在他日常的修行中,还加上了之前的法术——《炼狱》。

“你这名字看着挺唬人,但效果貌似就一般啊。”

得知法术名字的时候,云奕还曾吐槽过,而不听则解释说道。

“一般?能够直接施展阵法效果的法术,已经是极为不易的存在,更何况,法术的效果会根据施法者的实力,有所变化,火焰的温度,覆盖的范围等等,而且,这法术还能跟着施法者一起移动,你自己想想这有多牛批。”

云奕不用想,这情况一说,他就知晓,只是现在自己也学不会,更用不上,徒留亿万家产花不出去的感觉。

但也不是没有收获,体内按照法术要求运行灵气,会让整个体内的筋骨都发热被淬炼,对锻龙骨这件事,算上修行,是加倍的效果。

双重修行虽然效果明显,消耗也是巨大的,体温一阵一阵的升高,暖和和的,云奕的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带的干粮的消耗速度也开始加快。

不听倒是十分开心,云奕现在就像是个暖炉,躲在他怀里简直舒服到睡不醒。

白龙的状态也非常愉悦,四肢更加有力,根本不惧怕如刀一般的冷风。

也不清楚是心理作用,还是白龙的速度更快了,在干粮消耗完的时候,就已经远远的看见了邺城的轮廓。

一扇门打开着,另一扇门关闭着,城门口守着的打更人数量也减少了一些,应当是冬季太冷,打更人们都不愿意来值守,门前站着的几人都没有带锣,不是普通衙差,就是见习。

云奕出示了云致的身份凭证,就这般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因为不是商货,又没有带锣的大人,他们就初略的看了眼。

越过城门,云奕还没走两步,从路旁便窜出来两个人影。

“是云老板。”

“云老板,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啊!”

两道身影转眼间就来到云奕跟前,好在不能无故驾马在城中驰骋,否则非给这俩人撞残废了不可。

两人一身破旧衣服,头发脏乱,结成一块一块的,不过身上套着的那件棉服却是很新,还很干净,云奕认得,这是姚沛暖从他那里拿钱,给小弟们买的。

所以云奕哪怕不认识这俩人,也知道这俩人是姚沛暖的手下,能直接在城门蹲守自己,应该是有些急事。

他牵着马走到路旁,避免挡着进城的道路,开口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