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参谋来得快,走的也快。
师主力还在打仗,他作为师部作战参谋,肯定不能离开太久。
看着王参谋快速离开的背影,谭伟久久都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这份惊喜来得太突然了。
正常情况下,师直属部队级别本来就比普通作战部队高半格。
师直属特务连连长下放部队最起码也是个副营长。
把九连从红一团调到师部,就算不进行任何扩编,自己跟连长级别都往上升了半格,相当于副营级干部。
如今指挥部首长不仅把九连调到师部,还一步到位,直接把九连扩编成特务营,让两人一跃成为副团级干部,连跳三级……
这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儿,今天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无异于天上掉馅饼砸到自己身上。
激动归激动,但他并没有失去冷静,知道这一切都是面前连长给自己带来的。
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营长。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
平遥一仗,几乎所有决策都是唐林一个人做出来的,自己做得最多的事儿就是给他当好副手,查漏补缺。
这么一分析,自己能胜任特务营教导员全都是唐林功劳。
看着唐林一脸感激道:“营长……”
“咱们九连能有今天,可以说都是你带来的。”
“我也不多说废话,咱们各司其职,今后只要是打仗方面的事儿,我保证都听你的,没有任何意见。”
“师首长让我们尽快完成特务营整编,你有什么具体想法没有?”
晋绥军大兵压境,特务营随时可能参加战斗,唐林也不废话,直接把内心想法说出来。
“原来的警卫排跟火力排不变。”
“一四两个排合编为特务营一连一二两个排,暂缺警卫班跟三排。”
“原九连二五两个排合编为特务营二连四五两个排,暂缺警卫班跟六排。”
“原九连三六两个排合编为特务营三连七八两个排,暂缺警卫班跟九排。”
“杨兵担任一连长兼一排排长,林子涛担任一连指导员兼二排排长。”
“周晨担任二连连长兼四排排长,易峰担任二连指导员兼任五排排长。”
“李浩担任三连长兼七排排长,徐达山担任三连指导员兼任八排排长。”
“剩余班排长以及各连连长跟指导员兼任的排长等战斗结束后,从全脸优秀的班排长及展示中间挑选。”
“只要大家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奋勇作战,多立战功,任何人都有机会。”
“部队缺少的三个主力排,三个警卫班,营直属侦察班,通讯班……全都等战斗结束以后再补充。”
“我们还要想办法问师首长要一些老兵补充部队。”
“部队还是九连时,因为动员大量晋绥军俘虏参加红军,队伍里的老兵比例本来就不多。”
“要是靠我们自己力量把缺额的三个主力排跟三个警卫班建起来,队伍里的老兵比例更少,肯定不利于特务营未来发展。”
谭伟犹豫着提醒:“师首长会同意吗?”
“说都知道老兵是宝贝,我觉得就算师首长同意,咱们红一师也没人愿意把手里的老兵送给我们特务营。”
唐林不置可否:“直接要肯定没人愿意给我们,但我们可以想办法换。”
“接下来咱们争取再打一场大仗,多抓点儿俘虏,多缴获一些武器弹药。”
“咱们用三个愿意加入我们红军的晋绥军俘虏换一个老兵,再加一条步枪跟三十发子弹,肯定有人愿意。”
谭伟一听唐林这番话就知道他又有想法了,赶紧问:“营长你是想……”
唐林直言道:“师主力都在战场上跟晋绥军拼命,只有我们一支预备队。”
“如果攻占平遥县城的晋绥军也杀到战场,除了我们,师首长没有其他部队可以调动。”
“侦查显示。”
“晋绥军派了一个主力团去平遥,现在应该已经拿下平遥县城。”
“只要他们敢来平阳城镇,我就有把握重创他们,让他们乖乖撤退。”
“要是运气够好,来得晋绥军不是一个整团,全歼他们都未尝不可。”
谭伟对唐林的军事指挥能力跟作战眼光有着绝对信任,一句多余的废话也没有,马上做出承诺:“如果咱们真有机会上战场,我完全支持你打这一场仗……”
“但你刚才提出来的连长跟指导员人选有个小问题。”
“据我了解:原来的二排排长周晨更加擅长做战士们思想工作,应该是个当政工干部的好胚子。”
“相对而言五排长易峰更加擅长打仗。”
“我建议把他们两个对调一下。”
“术业有专攻,谭伟比自己更了解特务营谁更适合当政工干部,唐林当然不会有意见,当即点头:“那就把他们对调一下……”
“立刻召集全营所有班长以上干部来我这儿开整编会议……”
…………
距离伏击战场大约三公里的官道上。
王在晋被警卫簇拥着连续跑了三公里才停下来。
听着身后越来越远的交火声,再看一眼身旁有点儿惊慌失措的部下,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
特别是知道刚刚迂回包抄自己的红军并没有发动攻击截杀自己后,心里愈发怀疑,总觉得自己上当了。
正常情况下,如果红军真想在刚刚那个地方围歼自己,无论自己跑再快,只要迂回包抄部队向公路发动强攻,总能截下来一些撤退速度稍慢的部队。
可自己一路跑了三公里,都不见一支共军包抄部队发动攻击,这太反常了。
马上找来侦察连连长问:“刚刚在侧翼包抄我们的红军有没有继续追杀我们?”
侦查连长先是一脸迷茫,没反应过来,不知道王在晋问得是哪一支红军。反应过来后脑袋就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皱着眉头一脸不解回答。
“没有继续追杀我们……”
“我们周围一公里范围内除了红军侦察兵,没有一支成建制红军主力部队。”
“既没有发动攻击,截杀撤退部队,又没有追杀,那他们跑哪里去了……”王在晋眉头皱的比刚才更深,很着急问,脸上的不好预感也变得越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