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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竺本来想好了今天要早一点把王笑带回房多和淳宁相处,偏偏走到庭院里王笑又想看看她,两人只好先到她自己的屋里玩了一会。

王笑倒也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

他此时很是从容不迫,扶着秦小竺的腰。

王笑心里想着,贴在秦小竺耳边很是表扬了几句。

“还有进步的余地。”

“呸。”她拳头在他身上捶了一下,又问道:“比起唐芊芊呢?”

“各有千秋。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以后你可以和她学习一下……”

“王笑!”秦小竺大恼,“我真打你了啊,哼,老子才跟你那个你就要提她。”

“这不是你提的吗?”

“我可以提,你不可以提。”

“哦。”王笑打了个哈欠,抱着她不想动。

秦小竺只好推他:“你起来啊,我们回淳宁屋里睡。”

“就在你屋里睡吧……”

“不行啊。”秦小竺也打了个哈欠,却还是强撑着拉王笑起来,“快过去。”

王笑支起身,心想这样背着淳宁玩确实很麻烦啊,要是……

~~

玉壶漏尽,夜阑人静。

淳宁坐在案前批公文,钱朵朵和缨儿也围坐在桌边陪她。

钱朵朵已经很困了,强撑着整理着自己的书稿。缨儿却是已经趴在桌上睡着,身上披了个毯子,稍有些婴儿肥的白嫩脸颊微微鼓着,很是可爱。

又过了一会,钱朵朵揉了揉眼。

淳宁抬起头来,笑道:“你若是困了,先回屋睡吧,也不知小竺去接夫君怎去了这么久。”

钱朵朵心里明白那一定是他们跑到哪里去玩了啊。她有心劝公主先去歇息,却又不敢,只是低声道:“不困的,再陪殿下一会儿。”

淳宁笑了笑,继续低头看公文。

前面已经看了很多,把各种繁琐的比如什么田地种子官员任职赋税的折子都批阅完了。现在终于到了看锦衣卫奏报的时候了。

锦衣卫的奏报多是说些轶事,有的很有意思,有的……,应该说,对淳宁而言,是全都很有意思。

总之这些奏报是她最喜欢看的公文种类,因此每天都留到最后看。

就好像一顿饭,她总是把最好吃的留在后面。

淳宁好整以暇地拿出今天的奏报,心里有些小小的激动,当然,钱朵朵是看不出来这种激动的,她眼里公主殿下依旧是那样平静庄重。

山东右布政使俞兴国想要叛逃南京,锦衣卫指挥使耿叔白请示要不要把他做掉……不对,是‘处置’,因为王笑整天喜欢用‘做掉’这个词,害得淳宁也有些上口。

这封奏报下面还有一封详述,淳宁看了一会,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夫君想要分田,山东布政使司自然也要出面,左布政使钱承运这个精乖,把得罪人的事都栽给俞兴国办。俞兴国忍了几天,最后气不过找钱承运抱怨,被钱承运吓唬了一句,于是决定逃到南京去。

事情涉及到从二品的大员,看起来是很大的事,但这奏报能到淳宁手上,就是让她全权定夺,说明王笑对此根本没放在心上。

于是她抬起笔,写下一个‘准’字,把折子放在一边。

不出意外,俞兴国这个人两天内就会被从世上抹掉。但淳宁脑中想的其实是下次见到陶文君,谈论起王家与钱家的联姻时就多了一个话题。

自己也是有见识的人了。

下一道奏报,何良远最近在带头为齐王选王妃……

这老头也是个狡猾的,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也不掺合政务,捡这种事来做,一则讨了太后欢心,二则与周衍拉近关系,同时还彰显自己老臣的地位。

淳宁便有些犹豫起来,周衍确实到了该成婚的时候,不得不说,何良远此举让她也觉得办得不错。

正沉吟之间,王笑与秦小竺走了过来。

淳宁抬头看去,起身道:“夫君回来了。咦,小竺你脸怎么这么红,可是外面风大?”

秦小竺低头应了一句:“哪有?”

王笑向淳宁笑了笑,见她没有什么异样,他再次舒一口气。

——她又在装没发现了。

这般想着,他走过去拍了拍钱朵朵的手,道:“困成这样了也不回屋睡。”

接着他有些无奈地看了看缨儿,将小丫头抱起来。

“缨儿睡着了,我先送她过去。”

淳宁也不介意,笑道:“夫君去吧。”

屋中就剩下秦小竺与淳宁。

秦小竺有些紧张,心里想着说辞,淳宁却并不问她为何回来得这么晚,只是吩咐人打了热水,嘴里道:“看你被风吹的,回头别着了凉。”

过了一会,王笑回来,随手接过秦小竺手里的毛巾,直接往脸上一擦。

“呸,那是我用过的。”

“我又不嫌弃你。”

淳宁也只是笑着看,似乎很喜欢这样看他们拌嘴。

“对了,夫君觉得此事怎么处理?”淳宁说着,将那封奏报递过来。

王笑扫了一眼,道:“随他闹吧……但说到齐王妃的人选,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嗯?”

“我打算让殿下娶朝鲜国的宗室为侧妃,你可同意?”

淳宁微微一愣,问道:“夫君可有人选?”

“适龄的有两个,昭显世子的女儿庆淑郡主,凤林大君的女儿淑安郡主。你选一个。”

“可有生辰八字?相貌如何?我好与母后参详。”

“这不重要。”王笑道:“你要知道的是,昭显世子是朝鲜国主的嫡长子;凤林大君是嫡次子。我们选了他们谁的女儿,谁就是下任朝鲜国主。”

淳宁微感到有些无奈。

但自古联姻就是如此,不论这两个朝鲜公主相貌性情如何,周衍没得选。她作为姐姐也不能改变什么。

她自己的婚事也都还是包办的呢。

想到这里,她抬头瞥了瞥王笑,心中不由暗赞自己的夫君实在是有副好模样。

王笑又道:“如今朝鲜国这两个王子都还在沈阳作人质,说起来,这两个朝鲜郡主来当殿下的侧妃都有些将就。但这情况,也只能委屈殿下了。”

“夫君替衍弟作主便是。”淳宁道:“也没什么委屈他的。”

“好,那我明天让人把具体的资料送到王府,你过去陪母后挑选,尽快定下来。”

“瞧夫君说的,岂有这样一厢情愿的道理?人家那边未必肯呢。”

“你们只管选……”

他们说着这些,秦小竺站在一边,目光很是认真地在他们身上打量着,观察两人的神情。

王笑说着打了个哈欠,在榻上躺下来。

那边秦小竺与淳宁两个小姑娘挤在一起换衣服,咬着耳朵说些闺房秘话,声音小小的。

“你还没和他圆房吧……我告诉你啊,你可得争点气。”

“嗯……这阵子夫君也忙,诸多事务同时推进着……不必急在一时。”

“就你知道疼他,都不知道他平时怎么……”

秦小竺贴在淳宁耳边说到这里便停下来,两人牵着手一起上了榻,一左一右在王笑身边躺好……

次日淳宁最先醒来,转头一看,见秦小竺修长的腿直接把自己和王笑两个人都压着,脸埋着王笑肩头还在呼呼大睡。

王笑是没有要醒的意思。

淳宁有些无语,这是一天睡得比一天晚,一天起得比一天迟了。

她好不容易才把两人拉起来,两个偏还要缠着她在那闹一会,磨磨蹭蹭的。

过了一会,三人洗漱完毕,又和缨儿、钱朵朵一起用早饭。

往常这种时候王笑陪着她们四个,都沉浸在坐享齐人之福的快乐中。但今天想着唐芊芊在济南待不了几天了,他这次匆匆吃了早饭,称是公务繁忙,起身又去前衙找唐芊芊。

秦小竺对此颇为不爽,跟着他一道过去。

到了前衙,唐芊芊早已在书房料理事务。

王笑递了点心过去,柔声道:“饿不饿?”

秦小竺哼了一声,颇为不满。

唐芊芊瞥了她一眼,故意道:“手上沾了墨,一会再吃。”

“我喂你。”

“哼。”秦小竺又哼了一声。

唐芊芊于是笑道:“别闹了。钱承运来了,我让他在大堂等你。”

“好,我去去再来。”

等书房里只剩两个女子,唐芊芊便笑问道:“今日怎么有空跟过来?”

“没空,我也很忙。只是顺道来看看。”

“很忙?那还到这时候才起?”

“要你管。”

唐芊芊也不抬头,执笔写着字,笑道:“你明明就是想要我管。你今天特意过来是来向我示威的……怎么?昨天晚上和笑郎玩得开心吧?”

“呸,你胡说什么……”

“我过几天就要走了。”

秦小竺一愣,哼道:“那又怎么样?”

“你怪我时时刻刻霸着他,其实是济南城有细作要对他不利。我走之后,你要护好他。”

“那当然的啊,我还用你说。”

“另外一点,你得想办法别让他带兵北上。”

“嗯?”秦小竺又是一愣,道:“为什么他要带兵北上?他显然应该坐镇济南……”

“道理是这样。但他没人可用……”

“放屁,我大伯、我四叔,哪个不是栋梁之材?怎么会没人可用?”

“许是他不放心吧,想要亲自去。”唐芊芊道:“到时候,你替我拦着他。”

“我怎么拦他?”秦小竺并未发现,几句话的功夫,她已经顺着唐芊芊的思路在走。

“我哪知道?这种事你们自己商议,我又不是你楚朝的文武。”

被唐芊芊呛了一句,秦小竺很是恼火,却也不再回嘴,有些茫然地拍了拍头,向外走去。

走到门边,她一回头,见唐芊芊还坐在那里,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秦小竺恍然有所明悟。

——这唐芊芊马上就要走了,这几天要是想霸着王笑轻而易举,偏偏昨天晚上她放王笑跟我玩,就是知道我今天会来找她示威……娘希皮,她是故意的。

这种被人吃定的感觉极是不爽,但秦小竺一时也拿唐芊芊没办法。

她想了想,径直跑出虢国公府,骑马去找秦玄策。

~~

“你小子不好好训练士卒,这个时辰了还待在家里,像什么话?!”

秦小竺进了秦府,秦玄策刚迎出来便被劈头盖脸一顿骂,大感冤枉。

“我前日才从曲阜回来,明日便要调防德州。一年到头只歇了这两天你就要冲上门来骂,我还活不活了?”

秦小竺自觉理亏,也不再骂他,问道:“你说说,要是支援燕京,该派谁去?”

“咦,巧了。”秦玄策道:“昨天我到庄小运家吃酒,聊得也是这事。”

“你他娘的,只歇两天,不在家陪媳妇,跑出去吃酒。”

秦玄策:“……”

“好吧,说正事。”

“主帅必定是大伯。但这次董先生怕是去不了,讲武堂要开,山东防御要整备,他走不开,军机处很可能派史工去……”

秦玄策分析了一通,又道:“庄小运想托我走大伯的门路,这次他想去立个大功。”

秦小竺想了想,问道:“为何觉得主帅必是大伯?”

“不然呢?王笑还能用谁?没有理由不是大伯挂帅。”秦玄策道:“再说了,我们秦家到关内可不是来混日子的,是为了重新杀回去。”

他说到这里,有些疑惑地看向秦小等,问道:“你跑来就是问我这个?”

秦小竺皱眉想了想,道:“王笑想自己亲自挂帅。”

“真的?!”

秦玄策很是讶然,摇了摇头,道:“不可行啊,他走了,皮岛和朝鲜那边怎么办?还有南京那边偷袭我们怎么办?还有山东的各种事情也就停下来了。没理由不让大伯去啊……”

“我哪知道?反正他可能是这么想的。你去问问他。”

“奇了,你为何不去问他,却要我问他?”

“哎哟,我是姑娘家的嘛,不好掺合他的事。”

秦玄策更奇,有些无语。

他送走秦小竺,独自在厅堂踱了两步,喝道:“来人!替我传封急信去德州。”

“是。”

“行李不必收拾了,我还要在济南呆几天……”

~~

王珰不仅是每天早早下衙还家,还经常中午也要跑回家吃一顿午饭。

就连张嫂这个大清朝来的细作,都对他这种行径看不下去。

——楚朝就是这样的懒官太多,活该被我们大清取而代之!

她这般想着,又烧了一道菜端上桌子。

王珰尝了两口,又是叹息一声。

“相公怎么了?可是饭菜不合胃口。”碧缥问道。

“张嫂这手艺还是有长进的。”王珰道,“还是怪我,前些日子和吴大哥呆得久了,口味养刁了。”

张嫂心中大怒,暗道:“挑三拣四的,迟早毒死你。”

王珰却拍了拍桌面,又道:“这样,晚上就不要烧饭了,我们去吃馆子。大家都去,算是送一送桂皮,祝他以后官运亨通。”

张嫂闻言,怒气渐消。

“老爷晚上还回来吃饭。”碧缥有些担忧起来,道:“爹今早派人过来,让相公回府一趟,还问了相公每天的行程。”

王珰脖子一缩,惊道:“爹定是又要训我?该死,我知道是谁写的歪诗了,定是王宝那小子在背后告我黑状。唉,好想教训他一顿……”

话到这里,忽有一个驿馆下僚跑来求见,王珰只好到外厅接见。

那人气喘喘道:“王大人竟是在家里,小人还跑到商务处去寻。”

王珰哈哈一笑:“勿怪勿怪,家中有些琐事。你何事找我?”

“瑞朝那个使节高大人,约王大人下午一起到药王街逛逛,寻些古玩字画。”

“嘿。”王珰闻言大乐。

——那高兴生在燕京就想拿两块破碗换王家的大宅,如今到了我地头上还敢嚣张?我理他吗?

他才想拒绝,转念一想,在济南城里自己又不怕高兴生,借着接待外臣的理由不用去坐衙多好。

他于是摸了摸下巴,道:“如此也好,你转告高大人,一会我到驿馆接他。”

王珰想了想,又吩咐桂皮道:“你去找庄将军,让他派一队人来给我撑撑场面。”

接着他步入后院,向张嫂吩咐道:“家里破碗找几个来,对了,上次孔家不要的那幅字也给我包上……嘿,这次我要把这算命的榨个干净。”

张嫂应了一声,心想这小子人脉可真广,潜伏在他身边真是做什么事都很方便……除了劫走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