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军一行人走在天坑的边缘,我看到和后来的天坑不一样,现在的天坑还有些枯树,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和陈军一样灰蓝色衣服的人穿梭在其中。
他们在采集土样。
“领导,怎么称呼?”陈军问我。
“苏秦。”我说。虽然我是张婉情,但在这个世界,我身穿的是苏秦。
“好的,苏同志,你也看到我们这块凹下去的地方,是莫名出现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还出现树木枯死的状况,这不,和上级禀报后,我们立马派人来这勘察。”
陈军的话,很容易明白,这是想通过我来给上面一个好印象。
“你家乡是哪的?”
“山城的。”
“是个好地方啊。”想起山城,我记得是个人口大市外,种植业也很出名。
“是的,苏同志去过山城?”
“去过。”我说,“你是想回去?”现在这个地方,可以说是被流放的偏远地区。
“苏同志这个意思是?”陈军脸上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样。
“没事,提一句。”确实只是提一句。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后面,陈军偶尔和我谈起他的家乡外,没敢透露一点他想调回家乡的想法。
陈军先带我去住宿的地方。
单独一间,地上干净无尘,像是刚打扫的。
看了住宿后,陈军带我去了办公室。拿出上级的调遣令,说上面派人下来后,又拿出一张电报,递给我。
这都在说,上面派人下来,说的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妥协了,“我该怎么做?”
一问,陈军傻眼了,睁大的双眼仿佛在说:你是领导,你还问我怎么做?
我也睁着眼睛瞪回去。
很快,他释然了,因为我纯净的眼睛里,看不出一点杂质。
我失忆了啊,他能怎么办。
他心中有点想退货了,可是,时间太长,到发现天坑出现问题后,上报上去,等了半个月,才审批,又半个月,才有电报来说派专家来。
两个月后,终于收到专家发来的电报。
一个月后,专家才到这里。
前前后后,半年都快过去,人才来到这里,眼见天坑的破坏一天天在扩大,他不能再等了,也不能再上报了。
等不了了。
陈军狠狠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后,才看着我,“苏同志,我相信你。”
他就走了。
他仿佛什么都没说,仿佛什么都说了。只是我一点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走得快速,我还没发出一个音节,我出门去都看不见他的身影。
除了,还留下了他的一句话:“苏同志,树木枯死的程度越来越严重,您一定要好好思索一下该怎么阻止扩散啊~”
风中,他的话都带了颤音。
我坐回凳子上。
心中有了想法,只是不确定。
我觉得又是金鹬给我安排了任务,让我来穿越回去,把这块地方封禁、再到未来解封。
不管过去未来,都是我在出力。
心态近乎诡异地平和,我站起身,往天坑走去。
没走动,门口有什么东西拦住我了。透明的,手碰上去有实感。
这是什么意思?
“请按照故事走向发展。”
门上出现了一句话。
我记住了,没懂。
人还是出不去。
不会是我想清楚了,它才准我出去吧。
我想着,门上显了字:是。
歪头一看,这么智能的吗。
既然想不明白就出不去,我坐好,回想这个世界里面的事。
先是商场,再到了余家林,后到山林,见到天坑,听一个老人讲了天坑的故事,等等,故事,突破点在这?
门上的字没了。
我也能出去了。看来真是和老头说的故事有关。那么,就照这样进行吧。
到天坑边上的一块岩石上找到正在发呆的陈军。
“不知道新来的苏同志有没有用,要是她不行,可该怎么办?我还能回去吗?”
“我老娘和媳妇都在山城,我能不回去嘛。”
“话说,苏同志真是上面派下来的人吗?哎,怎么我还不相信了——”
“咳。”我轻咳一声,打断陈军天马行空的想法。
“苏同志!你什么时候来的?”陈军惊得蹦起来,就是身体太胖,没蹦起来,只身上的肉颤抖几下。
“刚刚。”我说完后,陈军脸上有点不好意思,在他开口前,我继续说,“我想出办法了。”
提到这个,陈军也没心思去想我听到什么,立马问道:“什么办法?”
“我们可以给其他的研究团队,让他们来研究,我们只要提供土地就行,其余的,他们还要倒给我们钱。”
陈军脸上兴奋得红了,“真的?”有这样的好事。
“当然。”
“那会不会让这块地方严重起来?”陈军没有被我忽悠得晕了头。
“我们可以先把这块地方的周围圈起来,不会让它扩散就行。”这也是我刚开始想的。
这块地方,迟早都得封禁起来。
“那,苏同志,怎么圈起来?”陈军再次发问。
“我有办法。你可以让他们撤出去了,后面去叫科研团队来的事,包在我身上就行。”
我打了包票。
陈军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他不是很相信我的能力。
等人全部走完,我拿出一个罗盘,又拿出一沓的红色纸。两样都是在我出门后,凭空出现的。上面还有温馨提示。
按照罗盘上的方位指示,拿出一张红纸贴在地上,纸就如同水一样溶到地里,不见了。
转了13个地方,贴完了地方,一个透明的屏障出现。
13个,和后来我找的异能者数量只相差一个。第13个,应该就是我了。
回了住宿,看见我的时候,陈军夹起菜吃着饭的筷子就落在桌上。
没想到我那么快,是吧。
“苏同志,都处理好了?”陈军让人添了碗筷,在我一点没客气坐下后问道。
我夹了一筷子豆角,点头,“都办好了,过几天,就有人来。”
“那……”陈军还想问。
“食不语。”我夹了几筷子菜就下桌蹲到门外吃去了。
他一直没吃,心里还担心着。
我就觉得奇怪了,我没来的时候,他吃得挺香,怎么我弄好了,他反而吃不下了。
没理他,填饱肚子才是正经事。
穿越后,我的身体也会感觉到饥饿、还有乏力。
一时新鲜过后,却更加烦躁。
没有武器傍身,身体也更加像凡夫俗子,要是出点事,我可能会噶在这个时空。
金鹬这人,如同黑渊,深不见底,能力和心思。
偏偏我还不能反抗,他要我如何,我便要如何,真的烦。当初就不该一时心动就答应他的提议,到各个世界里去打白工。
他可真是给我上了好大一课,此生不忘。
吃完饭,终于填补了身体里的空虚感,我长叹一声,想睡觉。吃饱了就想睡。
我把碗筷放在桌上,脑子里一点记不得其他的事,昏昏欲睡地想找地方睡觉。
“苏同志?苏同志——”有人拦住了我。
我定睛一看,是陈军,混沌的脑袋里,想起来了,“不用担心,你就等着好消息吧。我去睡了。”
后面的事,除了床上很软之外一点不记得了。
天光大亮,我从床上醒来,打开门,被陈军吓了一跳。
脸上两个黑眼圈都快垂到嘴角了,脸颊上红肿了一块,经过一夜,因为没有处理变得紫红。
这是,我干的?
陈军的眼神很幽怨,不怪我会觉得是我干的。事实确实是我干的。
但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他听见我这样说后,欲语泪先流,“被人打了,对方却一点都不记得。苏同志,你不会觉得是我自己打了自己,诬陷给你吧?”
诬陷?!这个字,在这个时期,可严重了。
我不敢多说,“没有没有,我相信你,陈军,你可别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