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柳飞儿?”
李墨初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们居然能看到我?”
柳飞儿似乎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言语中有些慌乱。
确定了她是柳飞儿,李墨初也不再拐弯抹角了,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为什么要缠着黄海?是不是和桃絮有关?”
柳飞儿却不肯回答,而是楚楚可怜地看着黄海,想向他求助。
见黄海没有理会她,她干脆撅起小嘴,将脸扭过一边,不再理他们。
李墨初看了孔阳一眼,他心领神会,一把抓住了柳飞儿的手。
柳飞儿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大叫道:
“流氓!你干什么呢!”
孔阳没有放手,而是凑到李墨初耳边,悄悄告诉他:
这个柳飞儿的法力很弱,他推测她只会使一些障眼法而已。
知道了柳飞儿的底细后,李墨初也有了底气。
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他假意服软,让孔阳松开了她的手,轻声说道:
“柳小姐,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故意为难你的,只是这位黄海兄弟,他的情人同学正处于险境。
我们必须知道你和她之间有什么关系,才能设法营救她。”
或许是李墨初的态度诚恳,柳飞儿终于没有那么抗拒了,说出了自己的来历:
她非人,非妖,非鬼,置于五行之外,不在三界之中。
原来,黄海和桃絮买下的那对戒指,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是灵朝年间一对私奔的恋人打造的。
他们找道士在戒指上种下了双生结,并以纳兰性德的一首词为标记,各自保管一只。
只不过双生结虽然美好,但现实却是残酷的,这对恋人最终也没能在一起。
而这对双生戒也遗失了,再后来,这对戒指又经历了17对有情人。
他们中绝大多数人,都难以善终。
那些人都觉得被这对戒指诅咒了,将它们不断丢弃,然后有人捡到,继续传承着。
久而久之,这对戒指也渐渐产生了怨念,这些怨念藏在戒指里,挥之不散。
经过百年轮回,这些怨念竟渐渐地产生了意识。
直到几个月前,这意识突然发现自己幻化成了人形。
她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柳飞儿。
那天,她第一次出现在黄海家的对面,看到他后,有种特别的感觉。
听到这里,李墨初意识到了不对劲,打断了柳飞儿的话,问道:
“你说你是这个戒指的怨念产生意识,幻化成的。那是哪只戒指,是男的那只,还是女的那只?”
“你说呢?”
柳飞儿白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言外之意想告诉他,一个男戒怎么能幻化成女人呢?
李墨初尴尬地笑了笑,示意她继续。
柳飞儿接着说了后来的事情。
当时,他看到黄海之后,心里仿佛有很多话要对他说,她也记不起来要说什么。
便将潜意识里的东西,做了一出戏,演给黄海看。
可黄海似乎也看不明白,直接报了警。
后来,看他总是闷闷不乐的,又到相亲派对上找到了他,想要逗逗他。
没想到,他那么不禁逗,来找了他们,还得到了什么附身符。
其实,那个附身符对她根本没有影响,之所以没有再出现,是因为她被困在一个漆黑的地方,出不来了。
直到最近,才重见天日。
出来之后,柳飞儿再次找到了黄海,跟黄海回家后,她又不受控制地将刀递给了黄海,让他“杀了”自己。
后来的事情,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柳飞儿说完后,李墨初又问黄海,另外那只戒指是否戴在桃絮的手上?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李墨初和孔阳立即明白了其中最关键的点,就是意识和潜意识。
意识显然是她柳飞儿自身,而潜意识则是有人让他传达的意思。
如果这个潜意识是桃絮想要传达的信息,她为什么不直接让柳飞儿告诉黄海,自己有危险呢?
除非桃絮不能说话了,甚至已经神志不清,所以才会让柳飞儿出现十分混乱的表达。
李墨初正准备说出自己的猜测,苏青突然回来了。
她喘着粗气,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似乎被吓得不轻。
李墨初赶紧让她喝了一口带来的水。
平复呼吸后,苏青心有余悸地说道:
“桃絮恐怕很难认出我们了,她现在和一个疯子没什么区别。她被关在最里面那间东厢房,房门被铁链锁着。
我进去之后,看她坐在床头,小声哼着歌,目光呆滞。
我问她认不认识黄海,她也不回我的话,看到我靠近后,她突然蜷缩在一起。
我在里面安慰了她半天,也没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对了,我还看到她的身上似乎有一处刀伤,伤口包扎得很粗糙,血渍已经渗出到纱布上了。”
听完苏青的述说,众人都很难过,看来桃絮不仅遭遇到精神上的折磨,还遭受到身体上的残害。
更让大家难以接受的是,桃絮已经变成这样了,为何魏家还不肯放她走?
难道非逼着她给魏长生生了孩子后,才能放过她吗?
“对了,刀伤!”
李墨初脑子灵光一闪,喊道。
大家都是十分不解地看着他,他随即解释说,为什么她的身上会刀伤?
或许黄海第一次见到柳飞儿演的那一幕,是真实发生的。
柳飞儿身上应该藏着桃絮的潜意识,大家对他的推断表示赞同。
可魏家老宅处在深山老林里,即便能强行闯进东厢房,把她救出来,没有车,也很难逃出去。
随后,大家又陷入失落的的情绪中。
正在此时,孔阳突然问了苏青一个奇怪的问题:
“对了,你看到桃絮的手上戴着一枚银戒指吗?就和这枚差不多的样式。”
苏青摇摇头,表示没有看到。
李墨初知道孔阳肯定想到了什么,他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么无聊的问题的,便追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那枚戒指还能救桃絮不成?”
孔阳回道:
“你记不记得,刚刚柳飞儿说它曾经被困在一个地方一段时间,乌漆嘛黑的,后来又被放出来了。
还有就是黄海也说过,他发现自己戴的那枚戒指,越来越紧了。”
“是啊,这和她戴不戴戒指有什么关系?”
李墨初不解地问道。
孔阳接下来的话,让本来陷入困境的局势,看到了一丝光明。